“當然不是。”溫序珩立即否認道。


    戚寧收起臉上的笑意:“溫序珩,你其實不喜歡我,你隻是喜歡你記憶中的童年玩伴而已,那個童年玩伴能讓你感到輕鬆,能讓你忘記來自父母和其他方麵的壓力,是你為自己找的心靈寄托。”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不會關注不到那些細節的,你隻是看起來喜歡我,其實你在意的隻有你自己。”


    說到這裏,戚寧想起了原主的境遇,神情中透露出絲絲悵然。


    “可你知不知道,你這‘自以為是的喜歡’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因為那些欺淩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溫序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發現戚寧說的那些話好像很有道理,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恰好這時,裴墨的車到了。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路邊說話的戚寧和溫序珩。


    裴墨的眉宇間帶上了兩分冷然,車一停下來,他就立即下車朝戚寧走去。


    “寧寧。”


    戚寧迴過頭,眉眼帶著淺淡的笑意:“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話語裏透露著一些親近和埋怨,與剛才麵對溫序珩時的不耐和疏遠判若兩人。


    裴墨快步走到戚寧身邊,一把牽住她的手,他低頭說:“堵了會兒車。”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麽久。”


    “你應該等我到了才下樓的,下次不要這麽早下樓傻傻地等了。”


    “我知道了。”戚寧點點頭。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了幾句話,裴墨才終於看向溫序珩:“這不是溫總嗎?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溫序珩剛才聽了戚寧的話,心中滿是愧疚,其實已經沒有臉麵再替韓家求情了。


    他不想裴墨誤會戚寧,正打算說隻是路過這邊偶遇戚寧,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戚寧已經搶先迴答了。


    “溫總來替他太太向我求情。”


    “向你求情?”


    “是啊,你也覺得奇怪吧,我又沒對韓家和溫太太做什麽,他來向我求情做什麽?”


    裴墨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反倒是溫序珩聽著這些話,感覺有些羞恥,看著戚寧和裴墨親密交流的樣子,他更是覺得有些刺眼。


    裴墨對溫序珩說:“溫總,那些事情你來找我未婚妻沒用,她不管這些無聊的事情,你要是有話想和我談,倒是可以和溫太太一起去找我。”


    “我和我未婚妻還要急著迴家,就不和溫總多聊了,告辭。”


    留下這兩句話,裴墨就對戚寧說了句:“我們迴家吧。”


    戚寧應了一聲,跟著裴墨一起上車走了。


    到了車上,裴墨還緊緊攥著戚寧的手沒放。


    還是戚寧覺得手被握得有些緊,抽了抽,裴墨才鬆開她。


    但鬆開她手的下一瞬,裴墨又把她整個人都攬到了懷裏。


    “和他聊什麽了?”裴墨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就是他向我求情啊。”戚寧說。


    “除了這個呢?”


    裴墨不相信他們隻聊了這件事情,看溫序珩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肯定還聊了其他的話題。


    戚寧很坦誠地告訴他:“除了這個,就是我好奇地問他,對於當年韓禹辰是因為他才欺負我的這件事情知不知情。”


    “他怎麽說?”


    “他說,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才導致的。”


    裴墨諷刺地笑了笑,用了四個字評價:“眼瞎心盲。”


    說到這兒,戚寧問裴墨:“韓家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關於韓家的那些事情,裴墨沒有讓戚寧參與,但也沒特意瞞著她。


    更何況也瞞不住,這些消息新聞上隨處都能看見。


    裴墨解釋道:“我沒打算對他們趕盡殺絕,隻是不想讓你再置身危險之中,不想讓他們再出現在我們麵前,也不想讓他們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有時候,留半口氣讓對方掙紮,比直接斬草除根更有意思,對方還得為此感恩戴德,殊不知這是墜入了另一個深淵。


    戚寧明白了裴墨的意思,她靠到他懷裏,嗯了一聲。


    雖說這樣做,韓禹辰下次出來還有報複的可能性,但這根本就不足為懼。


    畢竟戚寧有係統隨時幫忙監視著韓家人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任何異常或者危險,她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裴墨也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肯定會有所防備的。


    對於裴墨的打算,戚寧很滿意,她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


    裴墨撫了撫戚寧的長發,又拿起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著。


    他在她耳邊說:“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操心。”


    “好,我相信你。”戚寧輕聲應道。


    裴墨聞言,薄唇貼了貼她的發絲。


    溫序珩渾渾噩噩地迴到家,韓雨馨立即就迎了上來,她急切地問道:“序珩,怎麽樣了,戚寧答應了嗎?”


    溫序珩這才迴過神,他越過韓雨馨,自顧自走到沙發邊坐下,倒了一杯水,抬頭一飲而盡,整個人才算是清醒了一些。


    韓雨馨追了上來,坐到他旁邊,搖晃著他的手臂催促道:“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啊。”


    溫序珩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淡,他迴道:“她沒說什麽。”


    韓雨馨沒有留意到溫序珩的異樣,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解決公司的問題。


    她又追問:“‘沒說什麽’是什麽意思?”


    “當時,裴墨來了,他說這件事情戚寧不管,讓我們倆去找他談。”


    “這樣啊。”


    韓雨馨鬆開了溫序珩,心裏感覺有些失望,原本她還以為溫序珩會說服戚寧呢。


    要是戚寧鬆了口,她去裴墨麵前說點什麽,可比他們說話有用多了。


    不過很快,韓雨馨又轉念一想,既然裴墨讓他們去找他談,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第二天,韓雨馨就拉著溫序珩一起去找裴墨了。


    果不其然,這次裴墨見了他們。


    裴墨答應了給韓氏集團留條生路,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韓家全家人都離開南城,一輩子不準都出現在他和戚寧眼皮子底下。


    這個“韓家全家人”,不單單指韓父韓母和韓雨馨,還包括與韓家有關聯的溫序珩和溫父溫母,以及在監獄裏的韓禹辰。


    韓禹辰下次出獄後,也必須離開南城,不能再報複,不能再出現在他和戚寧麵前。


    如果他們做不到,裴墨自然還有辦法解決他們。


    韓雨馨別無選擇,隻能答應下來。


    韓氏集團經過這麽一遭,雖然最終沒有破產,但也離破產不遠了。


    他們不僅一大家子人要離開南城,家裏的公司和其他產業也都要遷離南城,這就相當於拋棄了他們原本的市場。


    韓雨馨和溫序珩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保下了一個負債累累、苟延殘喘的公司,還不如就這麽讓它破產呢。


    麵對債務纏身、公司混亂和肉眼可見日益增加的家庭矛盾,他們這對夫妻的關係又會如何呢。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之後韓家人和溫家人會如何,裴墨和戚寧已經不關心了,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裴墨和戚寧的婚禮就定在了一個月後,時間還是有點倉促的。


    戚寧對那些排場和外在形式都不太在意,反而是裴墨要求比較嚴格。


    因為他們的婚禮,許久沒迴國的裴父裴母都迴來了,裴家的各類親戚、合作夥伴和公司高層也都收到了請柬。


    戚寧無父無母,也沒什麽其他親近的親人,她和裴墨說了,她那邊一個親戚都沒有,隻有她那個小工作室的幾個同事以及國外的幾個朋友需要發請柬。


    除此之外,就是裴墨和戚寧共同的高中同學了。


    他們的那些高中同學收到請柬後,大部分都非常意外,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裴墨和戚寧居然要結婚了。


    隻有韓雨馨和溫序珩夫妻倆沒有收到請柬。


    收到請柬的時候,那些同學就建了小群討論這件事情了。


    到了婚禮當天,他們更是八卦地湊到了一起聊了起來。


    盡管大部分同學都對此很意外,但也有一部分同學是“事後諸葛亮”,在那兒誇誇其談:“你們沒看出來嗎,上次他們迴國後的同學聚會,他們倆看起來就挺曖昧的啊。”


    “可當時他們不是說沒在一起嗎?”


    “那就是聚會之後在一起了。”


    “那場同學聚會距離現在也沒幾個月,就算是聚會之後在一起的,他們的進展未免也太快了點,居然就結婚了。”


    有人猜測道:“戚寧不是住在裴墨家裏嗎,近水樓台先得月唄。”


    “有道理。”眾人附和著。


    “不過,就算裴墨同意,裴家人是怎麽同意的,他們這種人家不是最講究門當戶對了嗎,戚寧家境普通還無父無母,怎麽過的裴家父母那關?”


    “誰知道呢,估計是裴墨堅持,他父母沒辦法才答應的吧,待會兒看看裴家人的反應就知道了。”


    然而,等婚禮正式開始之後,裴家長輩的反應卻讓他們都大跌眼鏡了。


    所有裴家人臉上都帶著祝福的笑意,裴父裴母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戚寧無父無母,以後他們就是戚寧的父母,他們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


    話語間,滿是為戚寧這個兒媳婦撐腰和正名的意思。


    戚寧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和一身黑色西裝的裴墨站在一起,看起來郎才女貌,極為般配。


    在賓客的祝福聲中,他們為彼此戴上了結婚戒指,兩人相視而笑。


    (正文完,番外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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