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公司的領隊也聽到了動靜,很快趕了過來。


    她一看眼前的場景,也是嚇了一跳。


    “戚寧,你怎麽迴事,不是讓你小心一點嗎?”


    “對不起,我隻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領隊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連忙向楊媽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她是新來的,笨手笨腳。”


    “新來的?”


    “是,最近人手不太夠用,招了一批新人,您放心,我迴去就開了她,該賠的也會讓她賠的。”


    領隊拉著戚寧,冷著臉說:“你現在就迴去吧,別幹了!”


    裴墨從祖父祖母家迴來,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一陣瓷器碎裂聲。


    等他走進客廳,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卻發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戚寧還在紅著眼睛道歉,忽然,大廳門口處就傳來一個清淡的男聲。


    “怎麽迴事?”


    客廳裏的幾人都看了過去。


    楊媽臉色一變,緩下了語氣:“阿墨,你迴來了啊,這個家政公司的人,打碎了一個花瓶。”


    戚寧也抬頭看了過去。


    這還是她穿過來之後,第一次親眼看到裴墨的正臉,十分精致的一張臉,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略微偏薄,整體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這張臉比起溫序珩來說完全不輸啊。


    不過她隻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裴墨自然認出了戚寧,他走了過來,直接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戚寧低著頭,緊張地抓著衣角。


    楊媽當即反應過來:“阿墨,你們認識?”


    裴墨應了一聲:“我同學。”


    “噢,原來是同學啊。”


    裴墨掃了眼地上的碎片。


    “一個普通的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你們去忙吧。”


    他對楊媽和領隊說道。


    “哎,好好好。”楊媽連聲應道,“那你們聊。”


    說完她就拉著領隊走了,偌大空曠的客廳裏,就剩下了裴墨和戚寧兩個人。


    “謝謝你。”戚寧怯怯地說道。


    裴墨看著戚寧這一身家政工的打扮,見她還是低著頭,臉色嚇得蒼白,開口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戚寧立即迴道:“我、我是在兼職,這是我第一天上班,所以……”


    “兼職?”裴墨詫異地問了聲,“這個時候兼職?”


    裴墨並不了解戚寧的家庭情況,但這個時候是高三了,對於他們普通學生來說,是學習最要緊的時候,正常的家庭就算兼職,也不會在這個關頭兼職吧?


    “嗯。”戚寧微微點了點頭,神情看起來有些怯懦。


    看樣子是真的缺錢,裴墨便不再追問。


    他剛想離開,就聽見戚寧又說:“裴墨,我不知道這是你家,還好你替我說話,這個花瓶,我會賠償的。”


    “一個不值多少錢的花瓶而已,用不著你賠。”


    “這……”她猶豫了一瞬,“我還是賠吧,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裴墨沉默片刻:“隨你吧,你想賠就賠。”


    戚寧緊握著自己的衣擺,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我現在拿不出那麽多錢,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裴墨可以理解,對於他來說不值多少錢,但對於戚寧來說應該不便宜。


    他還是那句話:“隨你。”


    見裴墨同意了,戚寧看起來似乎鬆了一大口氣:“謝謝你,裴墨。”


    裴墨無所謂她的道謝,他以為她說完了,豈料,她頓了頓,又說:“還有上周五,謝謝你替我解圍。”


    上周五?


    裴墨仔細迴想了一下,才明白戚寧說的是什麽事情。


    “你想多了,當時我真的有事情找老師談,不是為了替你解圍。”


    他當時找班主任,是去談出國留學的事情了。


    戚寧當然知道,但這並不妨礙她用這件事情來和他套近乎。


    她的麵色看起來更加窘迫了。


    “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特意幫我,但是你當時把鄭老師叫走,確實恰好幫了我,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兩人同桌這麽久了,這還是裴墨第一次聽戚寧說這麽多話。


    他聽完莫名笑了一聲。


    裴墨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自己不立起來,誰也幫不了你。”


    語氣裏帶著明晃晃的嫌棄。


    說完,他便沒再理會戚寧,徑直離開上了樓。


    戚寧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蹲下身收拾花瓶碎片。


    一直到戚寧他們打掃完一起離開,裴墨都沒再下過樓。


    迴去的車上,領隊讓戚寧坐在她身邊。


    “你這個小丫頭,運氣還挺好,居然認識這家的主人。”


    “領隊,你……”


    領隊知道戚寧想問什麽:“雇主替你說話了,說不怪你,賠償你們私下也協商好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隻不過,絕對沒有下次了。”


    戚寧嘴角微揚:“這麽說,不開除我了,我還可以繼續在公司兼職?”


    “嗯。”領隊應了一聲,她又說,“看你培訓的時候手腳麻利,怎麽一出來就出岔子。”


    戚寧解釋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隻是太緊張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樣大的別墅打掃。”


    “那倒也是。”領隊深以為然,“普通人第一次去那種地方,會緊張很正常。”


    這件事情就這樣揭了過去。


    戚寧做了一天苦力活累壞了,迴去倒頭就睡。


    第二天就是周一,她又早早趕去了學校。


    她剛到沒多久,溫序珩也到了。


    “寧寧,你來的好早,怎麽不等我一起來?”


    周末兩天,溫序珩除了在家學習,其他時間都在給韓雨馨輔導功課,想去看看戚寧的傷勢都沒時間。


    戚寧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叔叔或者阿姨送你來的嗎?”


    溫序珩的爸媽對他看得極重,一般有空都會親自接送他上下學。


    以前讀小學和初中的時候,要是溫序珩爸媽偶然有事不能送他上學,他就會和戚寧一起。


    可自從上了高中,他爸媽把他看得更嚴了,幾乎每天都親自接送。


    再加上,溫序珩他爸媽覺得,自己家如今搭上了韓家這架登雲梯,已經不是一般人了,自然看不起戚家,也不再允許溫序珩和戚寧有過多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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