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庭走了之後,包廂裏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程寅卻自然地重新坐了下來,繼續端起酒杯。


    見其他人還站著不動,他奇怪地說:“你們站著幹嘛?坐啊。”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陸陸續續坐了下來。


    秦豐忍不住問:“程寅,你和兆庭,怎麽鬧到這個地步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哪怕他們之前就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會突然間就這麽水火不容了。


    想起剛才顧兆庭電話裏秘書的話,顧氏恐怕惹上大麻煩了。


    程寅下這樣的死手,難道是他和顧兆庭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一想到顧兆庭這段時間的麻煩全是程寅在暗地裏操作的,秦豐竟然有些後背發涼。


    程寅睨了他一眼,語氣輕飄飄地說:“我和他的事情,你們別管。”


    他都這麽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多問,慢慢的,大家又開始說話,包廂裏重新熱鬧了起來,隻是這熱鬧裏夾雜著一些別的東西,顯得有些虛浮。


    程寅靠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搖晃著杯中的紅酒。


    顧兆庭和程寅這邊的衝突,戚寧自然聽係統一一道來了。


    “宿主,顧兆庭和程寅要鬥起來了,你就不擔心程寅吃虧嗎?”係統問道。


    畢竟在原劇情中,顧兆庭是男主,程寅是他事業線的對手,也可以說是反派,他們兩人的商戰中,顧兆庭這個男主自然是勝利者。


    “不會的。”戚寧的語氣格外篤定。


    一則,程寅如今甩出來的兩張牌裏,工地命案那張,是原劇情中程寅手中的底牌,他提前拿出來了;建築大樓偷工減料、工程質量那張,是戚寧透露給程寅的。


    如果僅僅是第一張,恐怕還不夠,但戚寧透露出去的那張,牽扯甚廣,甚至可以掐住顧兆庭的命脈。


    二則,從目前來看,程寅是主動進攻方,自己早有準備;顧兆庭是被動方,沒有提前防備,屬於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而顧兆庭手上那點程寅的把柄,也就是程氏集團那點小問題,對比起顧氏集團如今的麻煩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麽。


    三則,如今因為顧兆庭的私事,牽連整個顧氏集團在風口浪尖,在網絡上有巨大的關注度,他根本沒辦法把事情壓下去,在輿論的關注下,顧氏集團極有可能麵對大清查。


    顧兆庭自顧不暇,哪裏有太多的精力來反擊呢。


    總的來說,就是天時地利人和,戚寧和程寅絕對是站在有利的一邊,她當然用不著擔心程寅。


    顧兆庭那天迴了顧氏集團,麵臨了兩個部門的調查,顧父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趕去集團。


    有關部門是接到了匿名舉報,有舉報人提供的證據和資料,去顧氏集團調查不過是走流程和一些其他的取證。


    顧兆庭果然如戚寧預料的那樣,有些自顧不暇。


    但他畢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又怎麽會允許自己被程寅這般設計,一點迴擊都沒有呢?


    哪怕沒有時間他也要抽出時間,讓人把程氏集團的一些把柄放了出去。


    然而,如今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顧氏集團的消息,有關程氏集團的消息發出去也沒什麽人關注,很快便石沉大海,沒有濺起一點水花。


    顧父知道了顧兆庭私底下的小動作,又把他狠狠臭罵了一頓。


    “顧兆庭,你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嗎?你現在去對付程寅有什麽用,現在最該做的是保全自己,保全顧氏,等我們的麻煩解決了,你再去報仇不遲!”


    顧兆庭站在顧父麵前低著頭,沒說話。


    顧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我早就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商業場上,做事情要圓滑點,凡事要留三分情麵,你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為什麽非要和程寅不對付?”


    “現在好了,被程寅趁機抓住把柄,對我們下手了。說來說去,這都是你為人處世鋒芒畢露,不知收斂惹的麻煩!”


    程家那邊,程父程母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把程寅叫了迴去。


    程寅一迴家,就見程父程母坐在客廳等他。


    “爸媽,你們叫我迴來有事?”


    程寅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還沒等他坐穩,程母就問他:“程寅,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摻和顧家的事情嗎,你當時還答應的好好的,叫我放心,現在怎麽……”


    前段時間她剛和程寅一起去參加過顧母的生日宴呢,這才多久,兩家集團就鬥起來了。


    程母之所以這樣問,主要是擔心程寅。


    程寅接過傭人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媽,我答應的是不摻和顧家的家務事,又沒說其他的,我們現在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您用不著擔心。”


    他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倒把程母弄得無言以對了。


    程寅還問一旁的程父:“爸,您說呢,我難道做錯了嗎?”


    程父倒比程母淡定多了。


    其實程氏集團的大部分事務如今都被他交給了程寅,程父處於半退休狀態了。


    但程父對於程寅的做法是支持的。


    程氏集團和顧氏集團是商業競爭對手,遲早得鬥起來,或早或晚罷了,現在程寅抓住了一個好機會,成為了有利方,程父喜聞樂見。


    他隻問程寅:“你做這些,有把握嗎,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牽扯進去了。”


    程寅笑了笑:“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事實的確如程寅所說,一切都在按他和戚寧的計劃進行。


    自從顧氏集團被調查,除了調查資料,還把一些相關負責人帶迴去審查了。


    調查審問過後,整個顧氏集團被連二連三被爆出更多大問題,引起了一場針對顧氏集團的大清查。


    這次大清查,又查出更多隱藏在暗處的問題。


    也就是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個曾經輝煌無比、號稱行業龍頭的顧氏集團,竟然像一座被螻蟻蛀空的大廈一般,瞬間崩塌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兆庭措手不及,仿佛一場噩夢降臨到了每個顧家人的頭上,而顧兆庭毫無應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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