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程先生說不定還有事要去忙呢,您別耽誤了人家。”


    戚寧一邊說,一邊在戚太太身後給程寅使眼色,暗示他快點離開。


    程寅倒是真有點想留下,但他知道今天已經把戚寧嚇著了。


    更何況,他們說好了明天會見麵,現在就暫且饒過她吧。


    他笑了笑,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戚阿姨,我確實還有事,就先走了。”


    戚太太一想也是,程寅到底是個大忙人,能送她迴來已經很耽誤他時間了,既然程寅這樣說了,她就沒再強行挽留,隻說著些讓他以後來玩的客套話。


    送走程寅之後,戚太太還跟戚寧感歎:“這個程寅是真不錯,沒想到性子挺好的,熱心周到,有禮有節的。”


    戚寧趴在沙發扶手上,暗自撇了撇嘴,心想戚太太還挺單純的,居然不懂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


    戚太太確實沒有多加懷疑程寅的用心,而說到“熱心周到、有禮有節”,她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女婿顧兆庭。


    顧兆庭對她這個嶽母的態度還不如程寅呢,他也許久沒來戚家看望過嶽父嶽母了。


    雖說他工作忙,但再忙也不至於抽不出這點時間,說到底還是不夠看重他們戚家。


    當初戚寧和顧兆庭結婚時,顧氏集團正麵臨危機,需要戚家的幫助,那段時間他對戚家還挺是周到有禮的。


    可如今,顧氏集團發展的越來越好,戚家的集團卻發展緩慢,反過來需要顧家的幫襯,也難怪他如今的態度變了。


    別的也就罷了,戚太太就是擔心自己的女兒,生怕顧兆庭會對她不好。


    想到這兒,戚太太又問起戚寧:“寧寧,你上次說兆庭的身體可能有問題,現在怎麽樣了?”


    戚寧沒想到戚太太又提起這件事情來了。


    她快速想著說辭:“媽,這種事情,我要是直接問他,他肯定不會承認自己不行啊,你等我再想辦法試探試探,別著急。”


    這種夫妻間的私密事情,戚太太確實不太方便插手。


    她雖然暫時沒再多說什麽了,心中卻想著,迴頭要去和親家聊聊這個問題。


    ——


    第二天,程寅早早到了他和戚寧提前約好的餐廳,等待著她的消息。


    可等了許久,戚寧還是沒有出現。


    程寅再次給她打電話。


    他的號碼確實從黑名單出來了,可戚寧仍然不接他的電話。


    程寅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


    他早該想到的,戚寧這個人,一身反骨,根本不可能那麽聽話。


    既然戚寧不接電話,他就給她發消息:“不來,那我可去戚家找你了?”


    此條消息一經發出,戚寧果然很快就迴複:“別,我現在不在戚家。”


    “那你現在在哪兒?”程寅問道。


    戚寧又不迴複了。


    程寅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給上次那家會所的經理打了個電話求證。


    打完電話之後,程寅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當即驅車趕往上次那家會所,按照經理說的找去了天台。


    戚寧果然在天台上的空中花園裏,正和上次那個叫徐躍的男人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地喝酒呢。


    程寅在外麵看了片刻,才推開玻璃門走進去,他拍了拍手:“還挺浪漫啊!”


    戚寧聽到動靜,麵色驚慌地站了起來。


    徐躍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你怎麽來了?”戚寧問道。


    “你說呢?你放了我鴿子,我當然是來找你的。”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戚寧又問。


    可程寅沒有正麵迴答,隻是冷著一張臉說:“跟我走。”


    戚寧還沒來得及迴應,徐躍這個毛頭小子就搶先說道:“憑什麽叫寧寧跟你走,你到底是誰啊,怎麽對寧寧死纏爛打的,沒看到她不喜歡你嗎?”


    “徐躍,別說話。”


    戚寧給了他一個眼神,徐躍這才勉強住了嘴。


    程寅注意到了徐躍對戚寧的稱唿,上次他還叫她“姐姐”,這次居然叫“寧寧”了,進展還挺快啊。


    他看向徐躍的眼神多了幾分危險。


    戚寧見狀,連忙從包裏拿出一遝錢,放到了徐躍麵前的桌上,然後就要走。


    徐躍卻看都沒看那遝錢,而是拉住了戚寧的手:“你要走了?”


    “是,我要走了。”戚寧點頭,“放開我吧。”


    徐躍還是拉著她不放,語氣哀求道:“能不能別跟他走?”


    程寅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來拉住戚寧另一隻手,使勁將她一拽,就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緊接著,他就頭也不迴地拉著戚寧走了。


    一路上,程寅都沉默不語。


    到了樓下,他拉著戚寧上了他的車,程寅直接開車,也不說話。


    戚寧揉了揉剛才被程寅拉了一路的手腕:“你要帶我去哪兒?”


    程寅不迴答,隻是把車開得飛快。


    他沒帶戚寧去之前約好的餐廳,而是到達另一個中式古典私人會所門口,程寅才拉著戚寧進去。


    也不管戚寧如何掙紮質問,程寅全程凜著一張臉,拉著她進了一個包廂。


    這家會所的裝修風格十分古典,牆壁門窗都是木質仿古風格。


    戚寧環視了一圈這裏的布置,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程寅答非所問:“你對他倒還挺大方的。”


    戚寧想了想,才明白程寅這句話,是指剛才戚寧給徐躍的錢。


    “那不是應該的嗎,畢竟花費了他的時間,他也不容易,家裏父母都生病了,還有個在上學的妹妹,哪裏都需要用錢。”


    程寅冷笑了一聲:“這種鬼話你也信?”


    “我為什麽不信啊?”


    程寅有些諷刺地說:“你倒是挺守信用的,上次說了會再找這個人,這次就真的去找他了,怎麽你答應我的話就食言了呢?”


    “那能一樣嗎?”戚寧理直氣壯地說,“我答應你是被逼的,不是我自願的,當然不算數。”


    程寅總算明白了,戚寧這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放他鴿子,又去找那個徐躍,以此來表達她昨天被威脅的不滿。


    程寅看了她許久,直看得人心裏發毛。


    戚寧抬眸覷了他一眼:“你看著我做什麽?”


    “你倒是真敢,居然真敢找別人。”


    戚寧仰著頭,抱著手臂說:“我有什麽不敢的?找誰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管我。”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門外走廊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談話聲。


    木製結構的包廂,隔音極差,能夠模模糊糊地聽見外麵的聲音。


    係統提醒道:“宿主,是顧兆庭,他進了隔壁的包房。”


    戚寧自然聽出了顧兆庭的聲音,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顧兆庭怎麽會來這兒?”


    “你說呢?”程寅反問。


    戚寧明白過來:“你早知道他要來這裏,故意帶我過來的?”


    程寅點了點頭:“沒錯。”


    戚寧臉色一變,當即就打算走。


    程寅拉住她:“跑什麽?”


    “你放開我。”戚寧壓低聲音道,“我要迴去了。”


    “你不是什麽都敢,什麽都不怕嗎?怎麽還怕被他知道?”


    “我是不怕,可還不想這麽快明目張膽地讓他知道,顧兆庭可從來沒有把女人帶到我麵前去。”


    “說了這麽多,還不就是怕被他知道嗎?”程寅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麽都不怕呢。”


    說完,他直接攬著戚寧的腰,強行抱著她進了裏間,一把將她按倒在了裏間的大床上。


    “你幹什麽?”戚寧驚地叫了一聲。


    程寅覆在她身子上方:“噓,小點聲,這裏隔音很差的,既然不想被顧兆庭知道,就小點聲。”


    戚寧瞪著他,又用手使勁推他,小聲地說:“你給我起來。”


    程寅怎麽可能聽她的,當即就低頭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快又急,似乎帶著些報複的意味,似乎夾雜著未消的怒氣,又似乎是帶著這幾天的思念。


    戚寧一開始還掙紮,過了一會兒,她就被程寅吻得暈頭轉向,神智模糊了。


    於是迷迷糊糊間,就讓程寅得逞了。


    隻是她心裏一直記著隔音差,害怕聲響傳出去被人聽到,全程不敢發出聲音。


    “輕點。”


    她掐著程寅肩膀,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這點痛對於程寅來說不痛不癢,他在戚寧耳邊說:“輕不了,除非你答應我,不能再找別人,隻能和我在一起。”


    戚寧咬著唇,好半晌才嗯了一聲。


    “真答應還是假答應,不會又騙我吧?”


    “真的……”


    “記住你說的。”程寅撫著戚寧的臉,低頭吻她的唇角。


    戚寧偏開緋紅的臉:“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麽還……”


    程寅悶笑出聲,將戚寧的臉扶迴來。


    “隻有門口挨著走廊那裏隔音不太好,裏麵的房間是做了隔音的,我怎麽會讓別人聽見你的聲音。”


    戚寧一巴掌拍在程寅背上,怒視著他:“你居然騙我!”


    害的戚寧剛才提心吊膽的。


    而且這種不可描述的時候,係統都消失了,也沒辦法告訴她。


    程寅笑得毫不顧忌:“就準你騙我,我就不能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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