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戚寧肚子裏的孽種竟然是蕭璵的。


    他們是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蕭瑾從未懷疑過蕭璵。


    如今迴想起來,當初蕭璵百般推拒迎娶王妃,原來是為了戚寧。


    還有臘八節那日,蕭璵替戚寧出頭,當時他就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楚意瑤小產的事情,這件不起眼的小事自然被他拋在了腦後。


    “蕭璵!”


    蕭瑾用盡力氣喊了一聲。


    可蕭璵仍舊抱著戚寧安慰著,看向蕭瑾的臉色冷冷淡淡。


    蕭瑾口中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就這樣活活氣死過去,連眼睛都沒閉上。


    戚寧嚇得身子一顫,縮在蕭璵懷裏。


    蕭璵摟緊戚寧,他看著死不瞑目的蕭瑾,明白這下自己是真的弑君了。


    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過了好半晌,戚寧才緩過來,她對蕭璵說:“玉璽……玉璽在床板下麵的暗格裏。”


    這個藏玉璽的詳細位置當然是原劇情提到的,但戚寧對蕭璵的解釋是,這是蕭瑾醒過來後,在還不知道她懷孕的時候告訴他的。


    蕭璵並未懷疑。


    宣和二年,宣和帝蕭瑾駕崩。


    大行皇帝臨去之前,曾短暫地清醒過一段時間,留下了遺詔。


    遺詔中道明,傳位於寧妃腹中之子。


    同時,封璵王蕭璵為攝政王,在寧妃腹中之子降生之前,由攝政王監國理事處理朝政。


    這封遺詔一經公布,滿朝文武反應各異。


    但大部分人都說,這寧妃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還未可知,傳位於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這未免太可笑了。


    以至於眾多大臣紛紛向攝政王陳情,請攝政王蕭璵登基。


    可蕭璵卻明確拒絕了,隻說一切都按照大行皇帝遺詔行事。


    其實戚寧也勸過他,但這是蕭璵自己的選擇,那封遺詔都是他親自書寫,親自蓋章的。


    一方麵,是蕭璵本人對皇位確實沒什麽興趣。


    另一方麵,在蕭璵看來,一旦他當了皇帝,會帶來麻煩,少不得要應對三宮六院的妃嬪,沒辦法好好和戚寧在一起。


    蕭璵想過了,這樣的安排便是最好的,日後把皇位傳給他和戚寧的孩子,也不會什麽影響。


    戚寧有句話說的很對,這個皇位是他坐還是他們的孩子坐都一樣,隻要他們一家三口能好好的就行。


    蕭璵嚴詞拒絕繼位之事後,那些大臣也毫無辦法。


    眾人現在就等著,看看寧妃幾個月後是否能順利生下孩子,屆時再視情況行事。


    ——


    這天晚上,蕭璵獨自一人站在蕭瑾的靈堂,看著蕭瑾的棺槨出神,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蕭璵。”


    蕭璵聽見動靜,連忙迴過頭。


    他看見戚寧站在門口,便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


    “這麽冷的天,外麵還下著雪,你過來做什麽?”


    蕭璵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責備,但眼底眉梢滿是關切。


    好在戚寧穿的挺厚實,手是暖和的。


    但蕭璵還是握著她的手沒放,另一隻手又撫掉戚寧身上的雪花。


    戚寧看著替她暖手的男人,認真說道:“我擔心你。”


    蕭璵動作一頓。


    他看著戚寧的盈盈眼眸,突然毫無預兆地俯身吻住了她。


    實在太久了,距離他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親密。


    那一晚過後,便再也沒有過。


    隻有蕭璵自己知道,這幾個月以來,他的內心有多煎熬。


    如今戚寧就站在他麵前,對他說她擔心他,蕭璵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他深深地吻著戚寧,一手護著她的後腰轉了個身,兩人一步步後退,直到靠到了角落的牆上。


    許久,他才鬆開戚寧的唇,頭靠在戚寧的脖間,平緩著唿吸。


    戚寧也是氣息不穩,就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裏。


    蕭瑾情難自控,忍不住親吻戚寧的脖子,可吻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泄氣般將頭埋在戚寧的肩上。


    不行。


    她懷孕了。


    戚寧似乎猜到了蕭璵在想什麽,她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幫你。”


    說著,她的手就探了下去。


    “不……”


    可是來不及了。


    已經嚐過情事的男人哪裏經得起她這麽主動,更何況還是在那一次過後,就壓抑了幾個月。


    此刻戚寧一碰到他,他就沒了反抗的力氣。


    整個人像是成為了戚寧手中的俘虜,任憑她如何揉捏。


    蕭璵隻能緊緊抱著戚寧,唿吸都灑在她耳邊。


    許久,他才抱著戚寧坐在地板上,用手帕一根一根擦拭她的手指。


    戚寧看著那條眼熟的手帕,故意調侃:“這條手帕,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


    蕭璵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給戚寧擦拭,要不是他的耳根子越發紅了,還真看不出什麽異樣。


    當然眼熟了,這條手帕本來就是她的。


    原本他想還給她,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他已經不打算還了。


    蕭璵給戚寧擦拭幹淨,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緊接著,他用大氅把戚寧一裹,將她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戚寧摟住他的脖子:“去哪兒?”


    “送你迴宮。”蕭璵答道。


    明日就是大行皇帝下葬的日子,整個皇宮一片寂靜,這個時候是應該不會有人出來的。


    更何況,蕭瑾的後宮妃嬪本就不多。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萬一出現一個人,那蕭璵抱著戚寧的場景可就要被撞破了。


    蕭璵不可能想不到這點,但他卻毫無顧忌,就這樣抱著戚寧朝永寧宮走去。


    戚寧靠在蕭璵懷裏,悶悶地笑著。


    天空飄著細細碎碎的雪花,地麵上也是白茫茫一片,蕭璵就這樣抱著戚寧走在雪地上。


    秋露默默地跟在二人後麵。


    一路上他們確實沒遇上什麽人,可到達了永寧宮之後,蕭璵還是沒有放下戚寧的意思。


    他徑直抱著戚寧走了進去。


    永寧宮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唿啦啦跪了一地,卻幾乎都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了,忘記了該怎麽行禮問安。


    他們沒看錯吧,是攝政王抱著他們娘娘迴來的?


    蕭璵抱著戚寧進了寢殿,秋露守在了門口。


    蕭璵把戚寧小心放在榻上。


    戚寧推了推他:“時間太晚了,迴去吧。”


    蕭璵笑了笑:“我知道。”


    他伸手將戚寧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後,順勢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


    然後他又伸手輕輕摸了摸戚寧的肚子,和裏麵的孩子告別。


    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蕭璵出了寢殿,臨走之前,他低聲對秋露交代了幾句。


    看著蕭璵離開後,秋露對著跪在院子裏的宮女太監們,正色道:“娘娘為大行皇帝傷心過度,方才暈倒了,這才被攝政王送迴來,你們記住了,千萬別讓我聽見什麽風言風語,否則擔心你們的舌頭!”


    “是,奴婢\/奴才明白。”


    底下的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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