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氣的吳副部長,已經把顏勇明列入了黑名單。以後,不管是開年終表彰還是提拔考核,吳副部長都不打算再投顏勇明一票了。


    看看仍然渾不自覺,在努力匯報工作的父親,顏金花咳了幾聲,終於打斷了顏勇明的匯報,他想起女兒早上還發著燒,便關切地問她:“金花,難受不?頭還暈嗎?”


    “沒事,剛才嗓子有點癢。哎,對了,爸,你要把孔雀衣還給劇團,也得讓吳伯伯驗一下啊!孔雀衣這麽珍貴,不檢查一下怎麽好還給主人嘛?”


    顏金花做出天真無邪的中學生狀,顏勇明頓覺有理,道:


    “多虧你提醒,爸糊塗了,光想著匯報工作。”


    說完,顏勇明趕緊從放在邊上的塑料袋裏,小心翼翼提出孔雀衣,展開來讓吳副部長檢查。


    “嗨,勇明,你做事還真是一板一眼地認真。這套衣服一向是倉管老楊在保管,我讓他來驗收下入庫。”


    見顏勇明突然識起趣來,吳副部長剛才的氣倒是消了一些。


    他原本以為,顏勇明自知演出服弄壞了,故意不主動提出驗收,他堂堂一個宣傳部副部長、劇團團長,也不好意思提出要驗收,以免顯得小氣巴拉的。這樣,隻要他把衣服收下,顏勇明走出這間辦公室,衣服損壞與否的事,就和他顏勇明無關了。


    而他吳團長收下這件破衣服,過後也隻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


    這些,都是陳宣委上迴來劇團裏做,分析給他聽的。


    因為,陳宣委的女兒陳秋香也和顏勇明的女兒一個班,親眼看到那件孔雀衣被弄壞了。


    吳團長聽了陳宣委的話,心裏就很不高興了。除了心疼那嶄新的演出服外,想想顏勇明將要設計“陷害”自己,不由暗含怒氣。


    而顏勇明剛進他辦公室的表現,正象陳宣委描述的那樣。吳團長在心裏腹誹好一陣後,決定如果顏勇明裝著沒事人一樣要把衣服留下離開辦公室,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主動提出要驗服裝。決不能讓顏勇明就這麽算了!沒想到,顏勇明在他女兒的提醒下,竟然開竅,提出了驗服裝。


    這事情的走向,好像和陳宣委之前說的不太一樣了。看顏勇明一臉淡定的樣子,這孔雀服好像全沒問題。但是陳宣委卻說他女兒親眼看到孔雀衣被損壞得很徹底。


    這顏勇明莫非到現在還在裝?


    吳副部長到底是做大領導的,當即叫來劇團管服裝道具的老楊,由老楊出麵驗服裝。


    這樣,就算真地驗出孔雀衣是壞的,那也是老楊驗出來的,和他沒關係。而如果檢驗之後,孔雀衣是好的,那麽當然皆大歡喜。


    隻是,後者是不太可能的。


    因為,陳宣委很肯定地告訴自己,孔雀衣的確是壞的。


    老楊是個很有經驗的倉管,劇團裏大大小小的道具,出庫進庫都要經過他的手,所以,東西經他驗過後,說怎麽樣就是怎麽樣,不會有差池。


    “楊伯伯,你就再查查嘛,省得入庫以後再發現問題,就麻煩了。”


    顏金花繼續扮清純無知少女狀。


    此種形勢,讓她充分看出陳家父女的心眼有多惡毒了。如果不是趙菲正好聽到陳秋香的談話,提前想好對策,他父親這迴就栽大了。


    此種損失,不是指物質上的損失,而是指給吳團長留下不良的個人印象,日後父親提拔時,難保吳團長不暗中阻撓。


    當官的心眼,比針尖還細。得罪他們一次,他們會記上一輩子。而報複的最好時機,莫過於提拔和評職稱這樣重要的人生節點。


    看到吳團長堅持的神情,老楊隻好再拿起孔雀衣,這迴檢查得更仔細了,裏裏外外,線頭接口,無不清查,最後,老楊手一攤,對吳團長道:


    老楊被叫到吳團長的辦公室後,知道是讓他驗入庫的衣服,於是不客氣地拿起孔雀衣,把裏外都查看一遍後,便對吳團長道:


    “沒問題,完好無缺,可以入庫!”


    “啊?好好的?”


    吳團長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陳宣委斬釘截鐵、就差指天畫地發誓的話,竟然也摻著水份。


    陳宣委沒事來說顏勇明的壞話幹嘛?他吃飽了撐的嗎?


    吳團長一陣無語,他隻好對老楊說:


    “你看仔細了,這套衣服可是國慶匯演的主打服裝,別有什麽差池。”


    “團長,你這是不相信我啊?我都做了十幾年倉管,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隻要孔雀衣真的被損壞,顏勇明沒有主動提出驗衣服的話,他和吳團長之間的矛盾就會變得確鑿無疑。


    今年在提拔副科職位時,如果存在這個矛盾,吳團長覺得自己不會那麽寬宏大量,可能不會替顏勇明說好話,到時肯定會提及顏勇明不適合擔任的“缺點”。


    事情的關鍵,就在於孔雀衣到底有沒有被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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