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帖後,宋清茹連朝食都不吃了。


    領著紅蓮與霜兒便出了門。


    在路過膳廳時,一道嬌嬌柔柔的聲音便傳到了她的耳邊。


    “遠郎,你可是答應過綰綰的,等過段時日,便讓綰綰迴家看望親人。”


    陸澤遠憐愛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你若是思念妹妹,今日就可出門,不必等到往後。”


    林綰綰笑著道:“可綰綰畢竟來路不正,唯恐出府後,被人給認出來了,萬一給遠郎你丟人了怎麽辦?”


    現在陸澤遠肩負重任,本就備受關注。


    她怎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添麻煩呢?


    陸澤遠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同時,也更加心疼她了。


    “還是我的綰綰懂事,就不像某些人了,連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相夫教子,都不同意。”


    說起宋清茹時,陸澤遠的語氣裏,明顯滿是厭惡。


    紅蓮偏頭看了眼宋清茹,見她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夫人,想必林姨娘已經在為自己尋找後路了吧?”


    夫人說了。


    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但她會給林姨娘一條生路。


    林姨娘是聰明人,自知孩子留不住,便會想法子,另謀出路。


    “哼,她一個嫁了人的姨娘,還有什麽好前程!除非她遠離京城,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不然,誰願意要她?”霜兒不屑道。


    “還有將軍也是,昨夜與夫人說完話之後,便出門了,奴婢就叫了個人去找,結果你們猜,將軍去了哪裏?”


    宋清茹微挑眉,“莫非是青樓?”


    霜兒彈響手指,滿眼鄙夷道:“是啊!將軍去長春樓,找了那個叫嬈兒的姑娘!”


    “當時,前去找嬈兒姑娘的貴客還不少,且都出手大方,若非是那個叫朱曆的司直,幫了將軍一把。”


    “將軍怕是連嬈兒姑娘的麵,都見不著!”


    朱曆?


    宋清茹聽到這個名字,揚起眉梢道:“那後來呢?後來可有發生什麽故事?”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隻知將軍從長春樓出來後,喝得爛醉如泥,還是那個朱司直把人送迴來的呢。”


    紅蓮不禁好奇道:“那林姨娘知曉此事嗎?”


    “應該不知道吧,畢竟將軍迴府後,是宿在後院的,沒有去清風苑。”


    宋清茹道:“我料想,便是林姨娘知曉,也不甚在意了。”


    霜兒叉著腰道:“這對狗男女!”


    三人朝著門外走著,宋清茹幽幽說道:“下次還有這樣的事,就等將軍迴府後,將那個叫小彩的丫鬟,送到將軍的房裏去。”


    說起小彩,霜兒就捂嘴笑了幾聲,“夫人您都不知道,那小彩可是遭老罪了,聽其他丫鬟說,她在塌上躺著,都躺出褥瘡了!”


    “這般嚴重?豈不是會留下痕跡?”


    霜兒笑嗬嗬的,“那可不,她又沒有多餘的銀錢拿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白花花的屁股,滿是傷痕嘍!”


    宋清茹忍俊不禁,“叫人拿藥給她吧,以免她入不了將軍的眼。”


    “夫人啊!您就是心善!”


    京郊。


    山莊風景秀麗,花香撲鼻。


    不論走到何處,都會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沈俊道:“東家,高家的刀,我已經取迴,此時就放在山莊裏,您隨時都可以取走。”


    想起此事,宋清茹心頭便悶得發慌。


    “也不知,我昨日失約一事,趙國公與國公夫人會如何看待我。”


    說好了上門拜訪。


    結果一整天都沒個蹤影。


    “沒事的夫人,奴婢早就模仿您的字跡,書信了一封,將失約的事都解釋清楚了。”紅蓮道。


    宋清茹感慨,“還是你辦事周到,讓我很安心。”


    “這都是夫人教得好。”


    去到暗室,一股血腥味便撲鼻而來,直衝天靈蓋。


    宋清茹趕緊拿起絹帕,掩住了鼻。


    “你對他們動刑了?”


    沈俊道:“隻是小懲了一番,並沒有傷及要害。”


    “如此甚好,若他們都死了,那我的怨氣,也不知往何處去撒。”


    聞言,沈俊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宋清茹的側臉。


    “東家,您還好吧?”


    宋清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還好,昨日也多虧了有江伯伯在。”


    “聽您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


    暗室的門一打開,那股味道便愈發地濃鬱了。


    宋清茹緊緊擰著眉頭,越往裏麵走,那種頭昏腦漲的感覺便越明顯。


    “東家,剩下的人都在軍營裏,要想抓到他們的話,還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無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宋清茹!你好大的膽子!”


    說話那人,正是昨日在小宅院中的領頭人。


    宋清茹喝的那杯茶,就是他叫人端上來的。


    走到他的麵前,宋清茹將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


    “沒想到,麵巾下的你,長這般模樣。”


    倒是與他的性格很是符合。


    尤其是下巴處,那道深深的瘢痕。


    “你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把我們私自關押了起來,還動了私刑,就不怕主子知道後,找你麻煩嗎?”


    “你以為你們是誰?也值得被傅唯關注?”


    男人冷笑道:“若你覺得我們無關緊要,那就大錯特錯了!”


    宋清茹坐在幹淨的凳子上,冷冷地看著他,“你倒也不必恐嚇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恐嚇?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對嗎?”男人笑容陰森,“那你猜,從我們這些兄弟失蹤之後,主子有沒有派人來找過我們?”


    宋清茹聞言,撩起眼皮,“找了又如何?沒找又如何?”


    她淡定的態度,明顯讓男人有些接受不了。


    他立馬瘋狂的想要掙脫,雙手雙腳上的鎖鏈,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她。


    “宋清茹!你不能殺了我們!我們對主子還有用!你若是敢動手,主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


    宋清茹悶笑了幾聲,“難道我放過你們,傅唯就再也不會對我下手了?他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吧?怎會說出如此可笑的話來?”


    “你!”男人捏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你如此有恃無恐,小心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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