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迴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了,每個地方都跟以前沒什麽兩樣,朝堂,朝堂在京城又如何,隻要不暴亂,絲毫影響不了腳下這群百姓的生活。


    覃亦歌直奔郡主府而去,按照藺淮說的,這兩天易蘭衣應該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了,就是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來到郡主府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正在給郡主塞點心的小少爺也停住了動作,看著她笑著道:“蘇姑娘,別來無恙啊?”


    她挑了挑眉,這個小少爺查到的還挺多的,想了想也知道他應該是從千水查到的,隻是一個賭坊有這樣的能力,不得不說,一開始是她低估他了。


    “你怎麽來了?”易蘭衣抬眸有些驚訝地問道。


    覃亦歌笑了笑道:“迴來了就過來看看郡主。”


    她又衝著千水揚了揚下巴問道:“賭坊的小少爺為什麽會在這裏?”


    易蘭衣想了想,撓了撓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啊?”覃亦歌這次真的驚訝了,什麽叫她也不知道,這裏可是郡主府啊,進來這樣一個人,她竟然不知道怎麽會在這裏?


    小少爺抿唇笑了,眼角閃過一絲嬉笑,抬眸看了她一會兒,說道:“在下來給蘇姑娘解釋吧,我呢,憑著自己的某種特權,進來了郡主府,所以郡主也不清楚。”


    “特權?”覃亦歌挑了挑眉,想了一會兒後衝著小少爺點了一下頭,笑著問道:“可是看這樣子,郡主和你的關係,好像甚好啊?”


    “才不好呢!”易蘭衣率先挑起來說道,“他就會神神秘秘的!”


    “……”小少爺無奈地看了她一會兒,衝著覃亦歌無奈地攤了攤手。


    “哦,”覃亦歌點了點頭,又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嗯,不好。”


    “你做什麽這樣的語氣啊!”小郡主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拽著覃亦歌不滿地說道。


    小少爺看著她的樣子,用扇子擋住了嘴,低頭笑了笑。


    覃亦歌拍了拍小郡主,歪頭問道:“我和郡主有些事情要說,沈少爺可否行個方便?”


    “嗯?”易蘭衣率先愣了愣,扭頭在覃亦歌和小少爺之間來迴看了看,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姓沈?”


    小少爺聞言也愣了一下,看了覃亦歌半天後,搖了搖頭道:“蘇姑娘自便。”


    覃亦歌點了點頭,拉著易蘭衣離開,後者還在不停地追問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嘛?”


    覃亦歌擺了擺手道:“那家賭坊的老板姓沈,我隨意猜了一下罷了。”


    聽到了這句話的小少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抿了抿唇搖著扇子離開了原地。


    另一邊,易蘭衣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


    覃亦歌不解地問道:“你都沒有查過他的身份嗎?”


    “我,我哪有能力去查啊。”易蘭衣的眸子黯淡下來,輕聲說道,“這偌大的郡主府,我擁有的不過是幾個丫頭仆役罷了,至於去查一個人的來曆,怎麽可能辦得到。”


    覃亦歌沉默了一會兒,表示理解,想了想後說道:“那我們說一下另外的一件事情。”


    易蘭衣扭頭看了她一眼,帶著些許苦笑著說道:“是為了婚約的事情吧?”


    覃亦歌也有些無奈,輕聲道:“郡主果然已經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易蘭衣的語氣變得有些惆悵,又帶著些許懷念說道,“其實我對於那個人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他比我大幾歲,但是不苟言笑,在我印象裏麵,他根本不喜歡我。”


    “可是你們還是有了婚約。”


    “婚約這種事情,父親根本沒跟我商量過,”易蘭衣提起來易天祈,頗有些冷漠,搖了搖頭道,“就算商量了,那個年紀的我,懂得什麽呢?”


    覃亦歌明白這種感受,她小時候,還不是被開玩笑要嫁給肖傾胤的?可是各自長大之後,誰會拿那些玩笑話當真。


    她直接問道:“那你想嫁嗎?”


    易蘭衣的腳步停下了下來,雙手在身側握緊,低著頭微微顫抖地說道:“如果是晟歌公主,會想要嫁給一個已經陌生,毫無感情的男人嗎?”


    “不想。”覃亦歌倒是認真地說出來的答案。


    這讓易蘭衣有些驚訝,她不是不知道覃亦歌經曆過什麽,抬頭不解地問道:“可是你嫁給了南梁的那個……當時還是王爺的人。”


    “嗯,”覃亦歌點了點頭說道,“因為對於我而言,當時有比我個人的婚姻,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不在乎自己的婚姻嗎?”易蘭衣有些不敢想象。


    覃亦歌聞言低頭笑了,聲音溫柔下來,輕聲道:“以前在乎,後來就沒那麽在乎了,那不是我的一生都應該在乎的東西。”


    “那是什麽?”易蘭衣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麽才是,你應該在乎的東西?”


    “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覃亦歌站直了身體,扭頭看著易蘭衣說道。


    易蘭衣覺得,自己或許得到了一個想要得到的答案,她看向覃亦歌,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問道:“我不想嫁給他,你能幫我嗎?”


    “我不知道。”覃亦歌看著她說道,“事實上在我看來,你根本不用遵守這樣的約定,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他也是叛臣,堂堂郡主,隻要不願意,隨時可以悔婚。”


    “對了,你,怎麽認識那個小少爺的?”覃亦歌換了一個輕鬆一點的話題。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那天他突然闖進來,說要跟我做朋友什麽的,然後就賴著不走,每天都過來。”易蘭衣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覃亦歌有些無奈:“你也心大,就不怕他是什麽登徒子嗎?”


    “因為有禁軍在啊,”易蘭衣攤了攤手道,“禁軍不攔著他,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沒什麽問題。”


    “哦,沒什麽問題。”覃亦歌也隻是教訓了她一句,就擺了擺手道:“他確實沒什麽問題,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能幫你一把。”


    沈少爺,嗯,覃亦歌在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你怎麽說得好像很了解他一樣。”易蘭衣有些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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