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還是第一次聽到齊妤講她自己的事情,抬頭看向麵前的女子,雖然眼中還帶著些許水霧,但是已經清明了最多,最多算是有些懷念。


    沒機會她的反應,齊妤繼續講道:“那個時候,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的失去了他們,更恐怖的事,我也永遠失去了我自己。”


    覃亦歌聞言沒說話,她還記得之前展子虞跟她說過的話,齊妤,就好像已經完成變成了一個機器一樣。


    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生存而作出來的犧牲,她就和剛迴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一樣,把所有真實的自己,都隱藏起來,隻為了一個目標而活。


    隻不過,覃亦歌是自己的選擇,而麵前的這個女子,卻是被迫的,她被迫承認她隻是一個工具,也被迫作為沒有自我的人活著。


    期待著能到南梁,又不能和自己的哥哥相認,期待著自己能夠得救,等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終於等到了自由。


    覃亦歌覺得自己沒資格說出來安慰的話,她沒體會過這種痛苦,不能讓別人輕易就忘記。


    但是齊妤顯然是一個堅強的女子,輕輕說罷,便揉了揉泛紅的眼睛說道:“不該跟公主聊這些傷心事的。”


    覃亦歌搖了搖頭:“無妨。”


    “公主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齊妤看向她問道。


    “嗯,算是吧,”覃亦歌有些不好意思,轉了轉手上的杯子說道,“我想要知道,你和堯將軍,準確的說,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堯將軍為什麽會來到北海?還是為藺淮效力?”


    “怎麽,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齊妤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奇怪,”覃亦歌笑著說道,“我,對於這種拿不準的事情,有些好奇,不過不說也沒關係,不過是我自己的心性罷了。”


    齊妤聞言笑了出來,抿了抿唇道:“公主其實是在關心南梁吧?因為關心南梁的安危,更關心陛下的安危,所以才想把這些事情都知道得清楚一些吧?”


    覃亦歌笑了笑不予置否,齊妤給自己添了茶,這才輕聲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清楚,隻不過我能確定的是,兄長來北海,實際上也是陛下的安排。”


    “是嗎,這樣的話,我知不知道也沒什麽了。”覃亦歌點了點頭,將杯子裏麵的水喝了個幹淨,這才有些無聊地看向窗外。


    “公主是不是覺得無聊了?”齊妤看她的樣子,了然地問道。


    “嗯,”覃亦歌一隻手托著下巴,輕聲說道,“總這樣待在一個地方,誘如果沒有什麽值得寄托的事情的話,總是會無聊的吧。”


    “是啊,陛下為什麽不離開了呢?”齊妤問道。


    覃亦歌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悠悠地說道:“堯將軍,萬雲,千水,齊聚在此,想來是有什麽事情吧,這裏,恐怕又要亂了。”


    “公主一向都這樣擅長戰場策論的嗎?”齊妤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哪裏算的上是擅長,恐怕南梁那位陛下,駐守東境近十年,才是真的擅長吧。”覃亦歌笑著說道,“再說了,這算什麽戰場策論,不過是推測一下罷了。”


    齊妤也有些無聊地趴了下去,小姑娘家的,要是沒有事情做,難免就要談起來情愛,齊妤率先開了口,好奇地問道:“公主殿下,可曾對誰人動過情嗎?”


    她問得直白,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個女子不會羞於將這種話說出來,她坐在看著後者眨了眨眼睛,眸中流露出來某種異樣的感情,說不上來是遺憾,還是懷念。


    她想她猜對了,一定是有的。


    她還沒繼續問,覃亦歌已經抬臉衝著她笑了笑道:“你猜猜看?”


    齊妤抿唇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公主對陛下,就沒有一點情意嗎?”


    她聽說過不少關於他們兩個的故事,也見過了一些,想來所謂相敬如賓,說得就是他們兩個了,可是她也看得出來,方佑澤心裏放著這個人的,放在愛慕的地方,但是這個女子呢?


    完成了她想要完成的事情之後,就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不在乎什麽皇後之位,更不在乎方佑澤今後會遇到什麽人,她都隻不過是一個過客。


    越是這樣冷清的人,越是讓人想要知道,她曾經真正愛慕過的人,會是什麽樣子的


    覃亦歌搖了搖頭:“人說日久生情,我也隻是個俗人罷了,縱然不是所謂男女之情,也不可能一點情意都沒有的。”


    “不是男女之情?”齊妤眨了眨眼睛,“那公主可曾有過將自己的感情放到誰的心上?”


    “有過。”


    覃亦歌毫不猶豫的迴答讓齊妤挑了挑眉,往前湊了湊含笑問道:“不會是北海這位國君吧?”


    覃亦歌搖了搖頭,輕聲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曾經,真心地愛慕過,南梁三年前的那位太子殿下。”


    “什麽?”齊妤不可置信地驚唿出聲。


    怎麽會?她是聽過這位晟歌公主喜歡過方佑乾的傳聞,但是在看透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之後她就認為這是一場騙局了。


    可是現在看來……


    覃亦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點了點頭道:“對,是真的。”


    齊妤張了張嘴沒說話,覃亦歌反倒是淡淡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當年我年幼無知,見著了宛若天神下凡,雖身處地處,卻留有一身傲骨的太子殿下,動不動心,哪裏由得自己?”


    “他,曾經是那樣的人嗎?”齊妤有些不敢相信。


    “看不出來吧。”覃亦歌笑了笑,“我也沒看出來,等到看出來的時候,再看他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笑話,什麽傲骨,什麽天神,不過是一個自負的寵兒罷了。”


    自負的寵兒,齊妤莫名被這個詞逗笑,搖了搖頭問道:“那,公主是怎麽看透的呢?”


    覃亦歌也笑了,直起來身子剛想說話,外麵就傳開了敲門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的還有章青的喊聲:“齊姑娘?”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妤連忙道:“進來吧。”


    章青推門進來,臉色並不是很好,從這兩個人行了一禮道:“請兩位離開這裏。”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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