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南梁邊境,覃亦歌看著麵前偌大的京城門,不由得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能迴來。..”


    “你若是不把他當迴事,也就沒有迴來的必要了。”展子虞在旁邊涼涼地說道,預期中的不滿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少穀主別這麽說啊,藥穀心係天下,定然也不忍看南梁橫屍遍野吧?”覃亦歌彎了眉眼笑道。橫屍遍野當然是有些誇張的,但是現在也的確還不清楚南岐究竟想做什麽。


    不過藥穀畢竟在南梁,展子虞哪怕嘴上說著不滿的話,心中定然也是同意的,也隻好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覃亦歌笑了笑,從馬上躍了下來,抬腳走進了城門,三年了,這裏的竟然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她手中握著方佑澤讓人送過來的令牌,很快就進入了城中。


    展子虞一副剛剛過來的樣子,一邊到處看著一邊說道:“上一次來這裏還是跟著秦家那個公子來著,當時可也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迴來,我可不喜歡這個地方。”


    “現在這裏可跟當年不一樣了,”覃亦歌無奈地說道,“少穀主何必對這裏抱著這麽大的成見呢?”


    “是是是,經過了晟歌公主一手清洗,怎麽會一樣呢。”展子虞也斂眉笑了笑,將話題拉迴了正題:“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先找一個客棧住下來吧,吃點東西,然後,進皇宮去找方佑澤。”覃亦歌微微壓低了聲音,畢竟這裏也算是南梁的京城了,直唿南梁皇帝的大名,終究還是不好的。


    “啊,行吧。”展子虞一邊歎著氣一邊說道。


    “少穀主不太滿意?”覃亦歌不解地問道。


    “其實相比客棧,我們還有個不要錢的住處吧?”展子虞提醒道。


    “嗯?”覃亦歌想了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是,我竟然忘了,京城可到處都是少穀主的地盤的。”展子虞說的自然是藥穀下的十二堂。


    “是個好去處吧?”展子虞有些得意。


    “嗯,那,這麽多十二堂,少穀主打算臨幸哪一家呢?”覃亦歌笑嘻嘻地問道。


    “什麽臨幸,”展子虞對於覃亦歌的說法有些無奈,歎了口氣道:“去七巷子巷口的吧,那裏雖然離皇宮不遠,但是來往的人也不算多,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都聽少穀主的。”覃亦歌點了點頭道,還頗有些討好的意思。反正她了解也不多,自然都是展子虞說的算。..


    展子虞看著她難得露出來少女模樣的表情,不由得愣了愣,反應了一會兒才哼了一聲,牽著馬王七巷子走去。


    少穀主親臨,十二堂自然是受寵若驚,很快就收拾出來一個院子裏麵的兩個屋子,又讓人去準備了吃的。


    掌櫃的是個不過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這一行裏麵也算是年輕的了,展子虞叫他“南兄”,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一個人,和自己的妻子一同守著店裏麵。


    吃過飯,覃亦歌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直舟車勞頓的身體碰上舒服的床褥,疲憊之感瞬間襲來,她又連忙坐起來,生怕自己真的睡過去。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往皇宮走去,沒讓展子虞陪著,後者雖然不在太讚成,但是還是應了下來,初到京城,他還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的。


    覃亦歌走到皇宮門前,看著巍峨的大門,相比起來,她的身影實在太過渺了,相比於天下,她更不算是什麽了,但是要讓她就此停下來,卻也是怎麽都做不到的。


    方佑澤的令牌當然是沒人敢攔,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引著她進了宮中,熟悉的道路沒有過改變,但是再走上這條路,心境與上一世不同,甚至和三年前也不一樣。


    她不是入住者,也不是朝拜者,卻更像是一個朋友,路過了,有些事情,就過來看看,談談。


    養心殿內,方佑澤剛剛睡起來,就見到韓公公帶著驚恐,或者是意外的欣喜,快速地邁著碎步走過來,不由得率先問道:“怎麽了?”


    韓公公彎了彎腰,咧嘴低聲說道:“陛下,那個人來了!”


    “那個人?”方佑澤沒明白。


    韓公公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唿了,直唿其名,太過囂張,稱之為王妃,也不太合適,想了好一會兒,才在方佑澤不耐煩的目光下說道:“那位,那位晟歌公主,來了。”


    “什麽?”方佑澤愣愣地問道,“哪個?”


    “就是,之前在藥穀養病哪個晟歌公主啊……”韓公公不明所以地重複道。


    方佑澤的臉上露出來欣喜之色,剛剛準備說讓她進來,抬頭卻又想到了覃亦歌當初給他的那種絕情的辭別書,不由得又冷下臉來,擺了擺手道:“不見!”


    “啊?”韓公公愣了愣。


    “啊什麽啊。不見!去,轉告她。”方佑澤瞪了他一眼道。


    雖然完不能夠理解,明明之前那麽想著念著的,怎麽突然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但是韓公公也隻好轉身去轉告覃亦歌。


    方佑澤看著韓公公轉身離開的身影,莫名又有些緊張起來,說不上後悔,也說不上複仇的快感,萬一,那個人真的走了怎麽辦?


    他正想著,韓公公已經又從外麵走迴來,來到他的麵前,猶猶豫豫地說道:“晟歌公主,讓老奴給陛下轉達一句話……”


    “什麽話?”方佑澤冷聲問道。


    韓公公的臉上露出來為難的神色,苦著臉將覃亦歌的話說出來:“她說,‘事關國家,讓陛下,不要任性’……”


    說完他的臉已經是一片慘白,這,誰敢這麽跟皇帝陛下說話啊,他低著頭,看不見方佑澤的臉色,但是還是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等待著方佑澤發泄怒火。


    但是耳邊一直沒有動靜,他都快要出冷汗的時候,麵前的方佑澤終於說話了,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算了,請她進來吧。”


    韓公公連忙抬頭看他,後者的臉色雖然不怎麽開心,但也算不上多麽難看,總算鬆了一口氣道:“是。”一邊退出去一邊讓人去給方佑澤更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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