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京城,曾經人人言說奢靡無比的秦侯府,現在凡有百姓過去,都要送幾分恭敬的神色過去。


    誰不知道,當年秦侯爺坐擁鳳湖,蘇林院,可是新君即位之後,秦侯爺便立刻散盡了家財,隻留下鳳湖之外不到一半秦侯府居住,其他部都送到了國庫中,但凡天災人禍,朝廷薄撥款,送到送到百姓手中的,都要有些秦侯爺的財產的。


    京城也沒人見過秦侯府門前點起來的燈籠,沒聽過裏麵傳出來的夜夜笙歌,沒見過裏麵的燈火闌珊。


    京城徹底變了,而在皇宮,養心殿。


    殿內的裝飾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方佑澤穿著便服坐在榻子上,手裏捧著一個奏折,眼睛時不時就沒有了焦點,顯然然沒心思在這個上麵。


    茶香氤氳,韓公公端著茶杯過來,在他旁邊輕聲道:“陛下,秦侯爺過來了。”


    “嗯?”方佑澤眨了眨眼睛,稍稍清醒了一下,這才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奏折放到了一邊,坐直了身體道,“請他進來。”


    秦侯爺走進去,剛想行禮,就被方佑澤拉了起來後者歎了口氣道:“侯爺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陛下,可知道娘娘已經離開了藥穀的事情?”秦侯爺往前走了一步問道。..


    “離開了?”方佑澤站了起來,連忙走過去問道:“去哪了?”


    秦侯爺歎了口氣道:“前幾日陛下命臣前往藥物請娘娘迴來,但是去的人等了兩天,隻等到了一封娘娘寫給陛下的信,還有她自己你離開了的消息。”


    “她去哪了?”方佑澤往前走了一步,繼續問道。


    秦侯爺將袖子中的信遞給了方佑澤說道:“娘娘並沒有告訴我們,藥穀的人也不說,陛下還是看看信裏麵有沒有吧。”


    方佑澤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過來那個不過巴掌大的信封,將裏麵的信紙抽出來,展開之後,上麵卻隻寫了幾個字:一別三年,已該心寬,此次辭別,再不牽連。


    辭別。辭別。


    方佑澤將信封在手中攥得變了形,伸手捏了捏眉心,才壓住了心頭的憤怒——隻這麽冷冷清清的幾句話,也算得上是辭別嗎?她的心可真狠。


    “陛下,想來娘娘這次是想徹底斷了陛下的念想了。”秦侯爺雖然不忍,但還是歎了口氣說出來了現實。


    “嗯,是啊,徹底地斷了。”方佑澤露出來苦笑,將手上的信紙放到了信封之中,又將已經被自己握得變形了的信紙嚐試著伸展平,輕聲說道。..


    秦侯爺知道他心中現在不好受,但是說一句私心的話,他也並不希望方佑澤將精力放到一個女子的身上,故而隻能低頭不語。


    方佑澤轉身緩緩又到了龍椅的位置,將手中的信封壓到了鎮紙的下麵,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秦侯爺道:“侯爺,最近在拾州掀起來的私立馬市之風,侯爺如何看待?”


    秦侯爺愣了一下,心中些許輕鬆了一下,抬頭道:“在臣看來,私立馬市乃是當初提了拾州兩個馬場作為國用,掀起來的風氣罷了,物以稀為貴,隻要壓著讓他們將此落在私馬而非戰馬上,便沒什麽可注意的,不過拾州距離北漠不遠,大梁與北漠向來不通,更別說馬匹通商,這一點,一定要嚴加監督。”


    …………………………


    北漠邊關,覃亦歌身穿黑紅色勁裝,坐在馬匹之上,看著前方的山坡,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藥穀歇息的多了,出門稍稍受些苦頭就支撐不住了。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個水壺,她拿過來,看著旁邊正在看地圖的展子虞,有些無奈地說道:“少穀主,這裏,已經到北漠了,少穀主,還要,跟著我嗎?”


    “怎麽,你覺得你的身體到了北漠,就沒病了還是怎麽迴事?”展子虞一邊低頭看著地圖一天不屑地說道:“萬一你不心水土不服,餘毒反噬,連性命都丟了進去,我們藥穀這三年畫了那麽多藥材,不是白搭進去了?”


    “……”覃亦歌沉默了片刻,喝了口水後說道,“可是,老穀主說,我的身體,已經……”


    “他已經老了,不能信。”展子虞淡漠地說道。


    “……”覃亦歌明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低頭歎了口氣,將水壺掛到了旁邊,無奈地笑了笑。


    “走吧,順著這條路一路走下去,就是你三哥現在在的凜州了,據說應該是在換防?”展子虞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他們雖然是從南梁出發的,但是還是稍稍繞了一圈,從南梁另一側進了北漠,進來以後,剛好是臨著北海的地方。


    覃亦歌四處看了看,不由得皺起眉:“這地方,不安。”


    “嗯?”展子虞聞言,將手中的地圖收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周圍,輕聲說道,“的確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我害怕,會是北海的人。”覃亦歌臉色沒有一絲放鬆。


    “這裏人煙稀少,的確是個侵占攻入的好地方。”展子虞表示讚同。


    兩個人正說著,前方不遠處的樹木旁邊的灌木突然動了動,覃亦歌連忙勒住了馬匹,轉頭看了展子虞一眼,後者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扶住了身側的劍柄,四周看了看後,揚了揚下巴,指了一個方向道:“往那邊走。”


    說罷駕馬往那個方向去覃亦歌連忙跟上,兩人剛剛離開了幾步,身後突然就爆發出來了喊殺的聲音。


    覃亦歌一邊離開一邊扭頭看去,就看到從兩邊的林子中衝出來了兩波人,身穿鎧甲,顯然都是國家士兵,那就更不用猜了,自然一個是北漠的,一個是北海的。


    展子虞將馬停在了林子中的一個地方,扭頭問道:“要不要幫忙?”


    覃亦歌看了看衝在一起的兩波人,從北漠方向衝出去的顯然占了上風,她有些驕傲地說道:“北漠的,可是我三哥帶出來的,不用幫忙。”


    展子虞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此不予置否,但還是勸道:“但是你三哥帶出來的兵,恐怕早在剛才,就把我們兩個當成是敵人了,你說怎麽辦?”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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