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母親,哪有長大的孩子。..


    覃亦瓊聽到這句話,露出來諷刺的笑容,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搞笑的一句話,修長的手從腰間拿出來一把匕首,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冷冷地看向皇後問道:“兒臣再問母妃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


    “隻是因為兄長不願意服從母妃的意思,所以母妃就在他的食物中下毒,讓他在戰場上失力落馬,死於沙場嗎?”


    皇後聞言微微仰起頭,一步步走向覃亦瓊,眼中含著淚,麵上卻沒有一分害怕和懊悔,有的隻是身為一國之母的高高在上,她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決然道:“你兄長,會在戰場上落馬,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當初肯聽哀家的留在京城學之道,又怎麽會落得一個馬革裹屍?你也一樣,如果不能成為天子,你們根本就不配成為哀家的皇子!”


    “你以為你今天能夠站在這裏質問我,是拜誰所賜,如果沒有哀家,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嗎?”


    “你是哀家的皇子,理應坐到那個位置上,俯瞰蒼生!”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宮殿內響起來,皇後倒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子,她是一國之母,沒有人打過她,從來沒有,更別說麵前這個人還是一向溫柔的,她的親生孩子。


    覃亦瓊畢竟是在戰場上待過的人,手勁自然不同尋常,皇後的嘴角泛出來血絲,連耳朵內都覺得有轟鳴傳過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覃亦瓊已經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走上前將自己的長劍從地上拔出來,然後轉身離開,聲音冰冷似乎帶著從戰場上帶迴來的風沙:“將皇後帶至長元宮,嚴加看管,不準任何人探視。”


    長元宮,是當年燕帝賜給四皇子在宮中的住所,這意味著他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但是顯然後者並無此意,再後來,噩耗傳來,長元宮成了隻有燕帝偶爾去裏麵哀念一下四皇子,最終還是無人居住的地方。


    “是!”整齊的應答聲響起來。


    皇後似乎終於反應過來,從地上坐起來些許,衝著覃亦瓊和周圍就要上前拿她的人大叫道:“你敢,你這是大逆不道!誰敢碰哀家!”


    但是離開的人沒有聽她說的什麽,也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還是一個皇後。


    ………………


    天漸漸亮了,京城中的百姓照常生活,吃飯,上街,謀生或者遊玩,有人注意到三皇子府前麵站了兩列士兵守著門,個個麵容冷峻,容不得人發問。


    覃亦歌緩緩轉醒,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手中隻剩下一塊碎布,大約是覃亦肅從他的衣服上剪下來的,她瞬間清醒過來,身上的一個外罩落了下來,是覃亦肅的。


    她將衣服扔到桌子上,揉了揉發麻的胳膊,在院子裏麵來迴看著,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三哥……”


    院子裏麵除了她竟然沒有第二個人,她拖著充血的雙腿,往院門的地方走了幾步,感覺到那種麻木刺痛的感覺好了些許之後,才加快了腳步衝了出去:“三哥!”


    他走了?他怎麽樣了?


    覃亦歌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似乎還有昨天晚上被打暈時候的痛感。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她衝到了府門前,正見到那裏府門打開,裏裏外外站了兩隊士兵,她想也不想地就衝了過去,隨手拽住一個人問道:“我三皇兄呢?他現在在哪?”


    那人顯然被嚇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扶住了有些跌跌撞撞的覃亦歌道:“迴稟公主殿下,三皇子殿下,去了二皇子府上,至今未歸。”


    “去了二皇兄府上?”覃亦歌愣了愣,連忙問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今天天剛亮的時候就出門了。”


    天剛亮的時候,是嗎,這麽說,他昨天晚上沒有出去?


    覃亦歌有些脫力,拽著侍衛胳膊的手不自覺地用了力,又抬頭問道:“那你們,守在這裏做什麽?”


    “三皇子殿下命我們守住整個皇府,沒有說為什麽。”士兵如是說道。


    覃亦歌暗暗鬆了口氣,抬頭道:“備車,我要去二皇兄府上。”


    備車,那不是他們應該幹的事情啊,但是看著麵前的公主殿下的樣子,還是立刻拱手道:“是。”


    到達二皇子府的時候,覃亦歌才突然感覺到一陣脫力,無奈地扶住了旁邊的牆壁,她這才想起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她還都沒有吃什麽東西。


    覃亦客很快就讓人將她帶了進去,看著帶她進去的管家,剛剛到了前廳門口,她就擺了擺手道:“多謝徐管家,麻煩給我送些吃的過來。”


    之前為了每日四處遊走,還要端著她的公主架子,現在不用了,也就連稱唿也變了。


    管家愣了一下,連忙帶著笑道:“好。”


    她走進去的時候,兩個人顯然都已經等她一會兒,她看向坐在旁邊的覃亦肅,在他附近不遠處跪了下來,低聲地喚了一聲:“三哥……”


    她莫名覺得委屈,但是又無限慶幸,慶幸這個人竟然真的能夠被她拉迴來,慶幸這個大燕,沒有按照上一世的步子走向覆亡。


    覃亦肅抬頭看了覃亦客一眼,後者含著笑點了點頭,他抿唇衝著覃亦歌招手道:“過來坐。”


    覃亦歌依言坐在他旁邊的位置,撇了撇嘴,一時間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想說謝謝,又想說對不起,想說這樣真好,又想問以後怎麽辦。


    覃亦肅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輕聲問道:“你可曾恨我?”


    覃亦歌聞言有些微愣地眨了眨眼睛,她忽地想起來她離開的時候,這個人在宮城之內縱馬趕過來問她“你可是恨我的?”


    那個時候,她沒能給出來一個迴答,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這麽多年,從未真正認識這個人,可直到到了南梁,經曆了那麽多之後,她才忽然明白,她迴答不出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人。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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