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澤不屑地撇了撇嘴,剛準備說話,旁邊的覃亦歌已經搶先一步說道:“辛苦少穀主了,以後若還有什麽問題,煩請少穀主,及時告知。..”


    “那是自然。”展子虞抱拳答應下來,便告了辭。


    方佑澤不解地看向覃亦歌問道:“王妃,你是怎麽結識這位,藥穀的少穀主的?”


    “不過是我二皇兄跟他是屬實。所以他答應我二皇兄,會在南梁照應我罷了,王爺為何問這些?”


    “答應你二皇兄?”方佑澤哼了一聲,“我看,是他自己也有這個心思吧。”


    “……”覃亦歌說不出來一個解釋,說實話展子虞對她是怎樣的感情,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分明感覺得到,這個人不喜歡自己為人處世的風格和方法,但是為什麽,還要這樣幫助自己呢?


    她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想太多,推著方佑澤的輪椅往後院走去,接下來,恐怕還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了。


    而此時的養心殿,梁帝坐在榻子上,麵前的韓公公托舉著一個杯盞,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裏麵的茶水都有些涼了的時候,才訕訕地說道:“茶涼了,老奴,再去換一杯來。..”


    梁帝擺了擺手,顯然根本不在乎他在做什麽,看著手上錦衣衛朱天漠給他的對於陸府突起大火的上書,有些煩躁地將其扔到了一邊,突然問道旁邊換了新茶過來的韓公公道:“你來說,朕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長靖王妃?”


    “陛下,此言何意啊?”韓公公心地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問道。


    “來來來,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梁帝伸手將旁邊的折子翻開扔到了韓公公麵前,煩躁地說道:“你看看,自她來了京城,那件大事裏麵,沒有她摻一腳,現在陸府大火,她又在現場,要不是朕,讓錦衣衛看著她的行動,說不定還真不知道,她竟然喬裝,進了陸府。”


    “喬裝!”梁帝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說道:“她若是心裏沒有鬼,又為什麽要喬裝呢,怎麽不光明正大地進去?”


    韓公公尷尬地笑了笑道:“陛下,老奴心笨,不知道長靖王妃的心思,但是想來,陸府畢竟是已經禁封的地方,長靖王妃如果不喬裝一下,也進不去啊,更何況還有長靖王爺在身邊,王爺他,必定不會在王妃娘娘亂來的。”


    提到方佑澤,梁帝臉上的表情緩緩收了起來,換上了幾分沉思,摩挲著手中的一個折子說道:“那依你之見,長靖王妃,可能跟這件事情無關,隻是碰巧出現在了現場嗎?”


    “老奴不知。..”韓公公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道。


    “說不定,是他們夫妻兩個合夥,來欺瞞朕呢。”梁帝富有不屑地哼了一聲,躺到了榻子上道。


    他現在的確需要長靖王,他需要一個人來壓著太子,而現在剛剛又一次立了軍功的長靖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所以有些事情,他可以選擇性的去相信或者不相信。


    陸雲扆擔任兵部尚書多年,也沒少難為長靖王,所以他做出來這種事情,他甚至是可以理解的,說的狠絕一點,他甚至會感謝長靖王,如果他能夠背了這個鍋,也就不需要他再去頭疼,怎麽處理陸家的人了。


    韓公公看著麵色不停變化的梁帝,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夠亂說話,當主子的,自然有主子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史上,可沒少有皇帝麵前的紅人,因為多嘴而死於非命。


    但是站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太對勁,抬眼看去的時候,梁帝已經倚著榻子閉上了眼睛,他愣了一下連忙往前湊了湊,確認了他隻是睡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聲喚了人,把榻子收拾好,讓梁帝能夠睡得舒服一點,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熄了燈,自己走向外麵,裏麵自然有太監伺候著,他並不是什麽事情都親自動手的,不過為了方便,他還是住在養心殿旁邊的屋子裏,以防有什麽事情,趕不及。


    他關上門的時候,猛地感覺到身後一陣寒風吹過去,韓公公連忙扭過頭去看,身後沒有一個人,但是那種似乎生命都已經被別人把握住的感覺,讓他身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稍稍思量了一下後,才輕聲道:“於大人,陛下已經睡去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來吧。”


    “明日幫我轉達陛下,他吩咐的事情,已經做成了。”空氣中傳來一個男子毫無波動的聲音,麻木的音色,仿佛是從角落中盤著的毒蛇口中說出來的,不帶一絲絲感情,隻會讓人感覺到被毒舌纏身的冰冷。


    韓公公對著大殿麵對的方向連忙行了一禮,聲說道:“老奴,明日必定傳到。”


    空氣中沒有傳過來一點聲音,韓公公試探著直起來身子,沒有其他的聲音再傳過來之後,他才平複了一下幾乎屏住了的唿吸,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月明星稀,有風吹過南梁皇宮的柱梁,明明已經快到了五月份,卻偏偏又添了幾分寒涼。


    第二日,方佑澤在家裏歇著,沒有上朝,但是讓百官驚訝的是,一向吝於疼愛長靖王的梁帝,竟然破天荒的賞了好些東西,命內廷司給長靖王送過去,說是慰問他此行勞苦功高。


    大臣們麵麵相覷,找不到一個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張幼恩站在前麵的位置,低著頭,眸中似有思索之色,但是抬頭看了看上麵已經無心在朝堂上的梁帝,終究是閉上了嘴,他承認他不願意向其他人一向,看著上位者的臉色而活,但是他也同樣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放到風口浪尖,與其去擔心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不如好好將兵部調整好,那才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似乎陸雲扆下位之後,朝堂上的氣氛都很是緊張起來,以往還有方佑乾能夠稍稍提一提,現在方佑乾被壓在東宮,那些跟著他的官員,恐怕一個個都在思量自己的烏紗帽保不保得住了,哪裏有心思去做自己的事情。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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