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會虛與委蛇的人相處,比尷尬的夫妻模式同床而眠還要尷尬,覃亦歌好不容易直接略過去那些複雜的步驟,送走了齊妤,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立刻緊繃進來臉色,走到一直站在後廳一側的澄心麵前,皺眉道:“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嗎?”


    澄心低著頭,語氣中還帶著嗚咽,輕聲說道:“是我,不該冷落齊側妃那麽久……”


    “澄心,先不說她有沒有得罪過你,她不光是一個妃子,哪怕是側妃,她還是南岐送過來的人,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顏麵,你今日動了她,若是她計較起來,那便是國家大事,甚至有可能將你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你可明白?”


    澄心自然是從未想過這一層,抬頭有些驚愕地看向覃亦歌,搖了搖頭,手足無措地解釋道:“公主,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隻是,我隻是覺得她在這個時候嫁給王爺,就是對公主的不尊重,所以,所以才想稍稍,稍稍晾晾她而已。..”


    “是,稍微晾晾,”覃亦歌無奈地扶額,看著她們道:“既然和親出使,凡事往大了算,南梁為何敢羞辱我們,卻不會輕易殺了我們,就是因為這一層國家關係,那南岐也一樣,她受的任何委屈,都能上升到國家層麵,你的稍微晾晾,傳到南岐人的耳朵裏,那就是目無國威,藐視他國!”


    徽奴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如此嚴重,連忙上前了兩步道:“公主,澄心她,她也是,沒有考慮周……”


    “我當然知道她沒有考慮周,”覃亦歌凝眉沉聲道:“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在南梁不同於北燕,我們決不能主動與人為惡,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澄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那,公主,這件事情,怎麽辦啊?”


    覃亦歌的臉色稍微好了些許,輕聲道:“這件事情可大可,不過是看看齊妤她,會怎麽選擇罷了,若她有心生起禍端,那這就是一個由頭,若她,不與你計較,以後再見麵,好生道謝,放尊重些。”


    “是……”


    “另外,將劉管家前些日子送過來的絲錦,送過去一些,當做賠禮。還有那一套蘭紋茶具,送過去,作見麵禮。”


    “是。我這就去辦。”徽奴連忙應下來。


    覃亦歌有些頭疼地坐迴到榻子上,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總覺得的自己在那裏見過齊妤,她眉眼中那一絲英氣,在現在的女子之中,並不多見,但是到底是在哪裏見到的,她卻沒有一個真切的印象。..


    齊妤,齊妤,她之前誇讚是從心的,這個名字的確好聽,生得也的確是驚為天人,哪怕她盡量打扮得簡單,也擋不住那一份驚豔,這樣的美人,都舍得送過來,看來南岐的確是在長靖王身上下了血本了。


    想來南岐的日子並不太平,本就是國,又偏要行封藩之策,結果藩王和藩王,藩王和君主之間,明爭暗鬥,都欲統一現在的狀況,隻是可憐了卷入爭鬥的無辜之人了。


    南岐卷入爭鬥的無辜之人,覃亦歌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臉,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剛剛從皇宮中迴來的方佑澤看到她的動作,被嚇了一下,連忙問道:“怎麽了,王妃怎麽如此驚愕?”


    覃亦歌扭頭看到他,走過來問道:“王爺,別不是還沒見過您的側妃,也還沒問過,她的情況吧?”


    “不過一個舞女,本王為何要過問。”方佑澤不在意地說道,壓不光沒見,沒問,若不是覃亦歌提起來,連這個人的存在都忘記了。


    覃亦歌無奈,覺得麵前不是那個表麵風流,實則窺探暗潮的長靖王,而是一個不願意認同他人安排的孩子,她歎了口氣一邊推著方佑澤的輪椅走到桌邊一邊說道:“王爺的側妃,當真閉月羞花之容,姓齊,單名一個妤字,婕妤的妤,王爺,可有印象?”


    方佑澤沉默下來,眼眸微閃,抬頭看著覃亦歌道:“王妃所言,當真?”


    “隻要她沒有騙我,那便是真的。”覃亦歌道。


    方佑澤的臉色有些冰冷起來,又歎了口氣道:“那南岐這一次,還真是有大事了。”


    看他這幅樣子,覃亦歌就知道自己想得沒有錯,齊妤,果然和公子堯有關係,公子堯乃是南岐曾經的貴族之子,被藩王之前的謀算牽連,家破人亡,恰好被當時去了南岐的方佑澤所救,才留在了他的身邊,根據她之前查過這個人的消息來看,他的故姓,便是齊。


    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問,方佑澤已經緩緩開口解釋道:“堯將軍曾是南岐一個藩王舊部的孩子,原名齊子堯,我救下他時,曾問過他,他還有一個妹妹,與他相差五歲,在那之後就不知所蹤,名為齊語,話語的語,而非婕妤的妤,我當時也曾在南岐搜索過,卻沒有找到眉目,不曾想,竟然是被南岐的皇室帶走了。”


    “那,南岐這次將她送過來,到底是知不知道齊子堯,就在王爺這裏呢?”覃亦歌給他倒了杯茶輕聲說道,“若是不知,那恐怕因她的美色,若是知道,這一點,他想做的,恐怕就不止這些了。”


    “她可曾同你提過她的家人嗎?”方佑澤問道。


    覃亦歌搖了搖頭:“我們不過第一次見麵,哪裏會掏心掏肺地說這麽多。”


    方佑澤抬頭看著她說道:“可是,像王妃這樣做事周的人,難道也會忘記,調查一下這個會嫁給本王的女子嗎?”


    “王爺何以認為,我能連南岐的事情也部掌握手中的?”覃亦歌無視方佑澤語氣中的諷刺搖了搖頭道。


    “嗯,王妃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方佑澤拿起來茶杯抿了一口,好心情地說道。


    “……”覃亦歌越發把握不到這個人的心思,隻好說道:“王爺的事情如何,陛下可又說些什麽?”


    “我腿都成這個樣子了,他還能說什麽啊,還特赦,讓我這幾日不用上朝了,好好休息幾天再過去,並且允許我,坐著輪椅到朝堂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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