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殿內響起來,明明不是一個空曠的環境,卻隱隱有聲音在殿內迴響,共女方太監跪了一地,霎時間唿吸可聞。


    方佑乾跪在地上,俊美幹淨的臉上,立刻多了一道紅色的掌印,他低著頭,緊緊抿著唇,硬生生沒有發出來一聲聲音。


    吳皇後看著麵前跪著的人,這是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孩子,現在卻隻覺得心中充滿了怒氣,哪怕一巴掌下去,也沒有緩解的感覺,不由得怒聲喊道:“你瘋了嗎?”


    方佑乾甚至沒有伸手擦一下嘴角的血跡,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僵硬而固執的樣子仿佛一個堅決不承認自己犯錯了的孩子。


    隻不過他不是沒有犯錯,隻是不想浪費口舌去做沒有用的解釋罷了,讓吳皇後明白什麽都沒用,隻要能夠在梁帝那一道關過去,他就算是沒有白費力氣。


    “天下那麽多女子,哪怕是現在的長靖王妃,我都可以容忍,但你,你為什麽偏偏要動陛下,要動你父皇的……”為什麽偏偏要動陛下的女人?吳皇後最終也沒能夠說出來,眼神中的恨鐵不成鋼卻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覃亦歌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看著頭頂的大太陽,最終還是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開玩笑,她既不想在這裏餓著肚子,受著大太陽,也不想進去無端受了誰的怒火,還是迴去吧,估計等到陛下醒了,自己也自然會得到召見的。


    還好皇宮的人都在圍著梁帝轉悠,還真沒人想理她,討了個不待見隻好就被送出皇宮之後,她便坐上了迴到王府的馬車,卻也沒有立刻迴去,看了看已經偏離正南的太陽,她歎了口氣道:“去柳子巷。”


    “啊?”車夫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整個京城,那個男人不知道柳子巷是個什麽地方,他愣了愣扭頭看著自己王妃娘娘,後者卻是擺了擺手道:“到巷口便停了,你就可以迴去了。”


    “哦……”車夫有些無奈地垂頭道,揚了揚馬鞭朝著柳子巷走了過去。


    不多時,紅楹樓裏麵,覃亦歌幾乎是熟門熟路的翻牆進到了一個房間內,一邊帶上了麵紗一邊走到房間裏麵敲了敲門,三下輕,兩下重。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開門,一個麵熟的丫頭沒看她,低頭行了一禮道:“姑娘,有何吩咐?”


    “空竹姑娘現在何處?”覃亦歌問道。


    “姐姐在為客人演奏。”丫頭老老實實地說道。..


    覃亦歌招了招手讓她進來,伸手在旁邊的紙上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她說道:“將這個給空竹姑娘。”


    “是。”丫頭接過去,很快就退了下去。


    覃亦歌坐到床上,臉色漸漸變得冷靜起來,藍蠱的事情結束了,某種意義上看,玉廢的事情也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隻剩下的,就是淮安的事情了,陸雲扆倒下,兵部也就倒了,至於糧草,方佑乾現在可是也處在風口浪尖上,恐怕也沒有辦法再推遲了。


    所以,接下來,隻要不讓別人上了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就行了。


    沒有等上太久,覃亦歌就看著有人推門進來,抬頭便聽到了空竹的聲音:“張大人,空竹知道您心急剛剛譜出來的曲子,但是這不是正等著您來做最後的評判的嗎?”


    “還是空竹姑娘懂我,每次都讓我先人一步聽到,張某都有些慚愧了。”之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多年輕,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是意外的富有磁性,仿佛天生就應該去做與聲音有關的活計的。


    “大人請進,”空竹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門,柔聲說道:“今日請先生過來,除了讓大人聽一下新的曲子,還有便是,想讓大人見一個人。”


    “見人?什麽人?”張幼恩問道。


    覃亦歌從床上站起來,一邊走出來一邊淡淡地說道:“見過張大人。”


    張幼恩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麵坐著一個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了看空竹不解地道:“這位是?”


    覃亦歌垂眉笑了笑,將臉上的麵紗解開,直視著張幼恩道:“不知道張大人此前有沒有見過我?”


    “長靖王妃?”張幼恩卻是很快就認了出來,笑了笑道:“下官見過王妃娘娘。”


    “張大人,這邊坐。”覃亦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輕聲道。


    張幼恩帶著滿腔地不解,一邊坐下來一邊說道:“不知娘娘在此地見下官,是有什麽事情。”


    “很簡單,”覃亦歌給他倒了一杯緩緩說道:“我想請大人做一件事情。”


    “是,什麽?”張幼恩不傻,但是也沒那麽刻板,不過是做一件事情罷了,不管做不做得到,先問問還是可以的。


    “我想讓大人做兵部尚書。”覃亦歌將茶壺放下來,看著對方的臉色立刻變得僵硬,又慢慢變成有些扭曲的笑容,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兵部侍郎張幼恩,雲北郡主的兒子,也是憑著這個身份在官場上活到現在的,平生愛風流不愛古板,愛美人不愛江山,因為他的身份,他成為了兵部侍郎,又因為他的性格,他一直沒有被方佑乾所收買,更沒有被陸雲扆當做是一個威脅。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陸雲扆已經倒了,朝廷需要一個新的兵部尚書,而從兵部侍郎中挑選一個,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比一比的話,張幼恩一定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用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話來說,張幼恩要是能再高升兩步,恐怕路邊賣樂器的姑娘都能成為妃子。


    這話有些大膽,但是卻不失道理,張幼恩可從來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要不然,也不會泡在這個地方聽空竹姑娘的新曲兒了。


    就連空竹姑娘都不甚理解覃亦歌這話的意思。


    張幼恩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愣愣地看了覃亦歌好久,才猛地笑出聲來,眼上帶著諷刺說道:“想要找一個上位的,那王妃娘娘恐怕是找錯人了。”


    “我沒有找錯。”覃亦歌淡淡地說道。


    “王妃娘娘想要的是什麽?”張幼恩收起來笑容,聲音有些冰冷地問道。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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