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爺還真是好興致,這個時候也還有心情舉辦酒宴,”陸雲機晃了晃手上的酒壺,搖了搖頭走過來說道,雖然說的說的是諷刺的話,但是語氣中卻是豁朗的玩笑之壹。..


    “你不也是嗎,怎麽,這次來京城也沒跟你大哥說一聲,就跑我來我這裏蹭酒喝?”秦侯爺哼了一聲笑道。


    陸雲機,無名無爵,江湖浪子,京城陸家陸禹衡的叔,繼承了陸家良好的底子,生得也算是玉樹臨風,隻可惜在京城這種大家都端著架子的地方,隻能算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陸家現在的當家的一代,排在上麵的兩位大哥一位在朝中任職,另一位在淮安也算是有爵位的人,唯有這個,自稱風流不慕繁華。


    二十歲的時候就氣得陸老爺子將他扔出了家門,誰知道他還真的就甩手在京城浪蕩了一圈,之後迴去給陸老爺子磕了頭,認了罪,本以為是悔過了,誰知從地上站起就問陸老爺子要了盤纏出去遊蕩去了。


    但陸家到底不是什麽多麽固執的家庭,再說已經有了老大老二兩個兒子支撐家業,一向應該被寵著的幺子就算是任他玩樂也沒有什麽值得責難的,也就放他去了。


    局外人一看總會想得深一點,老大主文在朝堂,老二主武在邊疆,老三遊蕩在江湖,若是一日陸家風雲起,恐怕在南梁激起來的風波不容覷。..


    但是別的不說,陸雲機在江湖上還真的就算是有名號的人,況且有兩位哥哥在後方任由他出去浪蕩,誰人不羨慕呢?隻不過他本人應當是不在意這些的,他隻管他想管的事情。


    陸雲機將手中也不知道要多少銀子才能求得一個的酒壺隨手扔了出去,笑著走到了秦侯爺的身邊道:“這麽長時間不見,我可是一迴京城就過來看你來了,你竟然都不感慨一下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嗎?”


    “得了吧,”秦侯爺扯了扯嘴角,將手上的酒壺遞給了他說道:“你就直說吧,偷偷來京城,還來我這買醉,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你還真的是沒人情啊,就你這幅樣子,除了我,你還有朋友嗎?”陸雲機無奈地砸了咂嘴。


    “一邊喝著我的酒,還一邊說我沒朋友,你是想我試一試你那三腳貓的青城劍法是嗎?”秦侯爺雙眉擰了起來,冷哼一聲問道,“你來這到底是做什麽的?”


    陸雲機總算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臉色微微認真起來說道:“你別告訴我你還沒得到消息。”


    秦侯爺也收斂起來臉上的不滿,認真地問道:“什麽消息。”


    “我可聽說了,前幾日京城剛剛出現了一個,”陸雲機抿了口酒道:“藍蠱。..”


    “看來你消息還不錯。”秦侯爺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然後才說道:“當然知道了,當時長靖王家的人就在事發的現場。”


    “我受林複之托,過來看看。”陸雲機說著攤了攤手道:“你也知道,他不太好出門。”


    “說起來這事情可都是你剛出生時候的了,林複也還真是沒人可找了。”秦侯爺說罷頓了頓,又掰著指頭算了算道:“哦,也是林複剛出生時候的。”


    陸雲機抿了抿唇,語氣也不由得有些悵然:“可憐了那家夥,就這麽被牽連了,還是在人生最該得意的時候。”


    “那他覺得這件事情是怎麽迴事?”秦侯爺皺了皺眉道:“這件事情的風波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被掀起來,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後果,難以預料。”


    “他覺得,很有可能是他們之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想要在京城掀起來一些什麽,至少,讓京城那些養尊處優的人體會一下。”陸雲機的臉色不是很好地說道:“可是那些人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呢,藍蠱之蠱,從來都不是在身上,還是在人心啊。”


    “如果是他們的人,未免太過天真,他們不會以為,在這個有皇帝有貴人在的地方,他們會選擇留下來,封城,做出所謂為大局考慮的事情吧?”秦侯爺的手微微握緊,冷聲說道:“所謂為大局考慮,不過是因為犧牲的不是他們自己罷了。”


    陸雲機從旁邊拿了一個杯子遞給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思量,那個人,自己的大哥,會做出怎麽樣的決定呢,他一向都知道,陸家事實上並不是什麽保衛江山百姓的那種,多麽大義凜然的家族,但是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期待一下。


    秦侯爺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接過了酒杯,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看著他問道:“怎麽,你這次不打算迴家裏去看看?”


    “迴去做什麽?”陸雲機搖了搖頭:“不會催我成家立業,就是讓我看著他們吵吵鬧鬧,也就是禹衡能讓我覺得舒服一點,但是他又在準備來年的科舉考試,恐怕我大哥是不會讓我去帶壞他咯……”


    秦侯爺瞥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禹衡那孩子一向比你有誌氣,心性也正,不讓你帶壞他是應該的。”


    “是是是,隻希望他入了朝之後,也能保持住現在這份心性吧。”陸雲機難得正經地說了這麽多話,下一秒就嬉笑著道:“對了,秦懿那子呢,我聽說他之前跟禹衡出門遊玩,已經迴來幾日了,怎麽沒見他的影子?”


    “嗯,”秦侯爺將話題拉迴來道:“我命他去藥穀了。”


    藥穀,提起來這個名字,陸雲機的臉色僵了僵,停了一下才哼了一聲道:“也是,展江雖然脾氣古怪,但是這一腔古道熱腸也算是實打實的了,要不是他兒子展子虞還算是江湖老道,年少有為,這藥穀遲早被人騙去了。”


    “那也是多虧了展江,藥穀和十二堂才能一直保持這種醫者安天下的初心啊。”秦侯爺瞥了他一眼說道。


    但是陸雲機卻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垂著頭在想著什麽,一直沒有迴話。


    “你來之前去了樾州了?”秦侯爺一臉狐疑地看著麵前的人,臉上帶著些許玩味。


    “去了又怎麽的,我就是路過行嗎?”陸雲機差點跳了起來。


    “我就是問一問,你做什麽這麽大的反應?”


    陸雲機在原地怔住,過了一會兒才咬牙垂下頭,半天之後擺了擺手像是認命了一樣道:“得了,我去了,連人都沒有見到,行了吧。”


    秦侯爺哈哈笑了笑沒有說話。


    陸雲機無力地癱著身子道:“這幾日就難為秦侯爺,收留我幾日了……”


    “可以,本候的地段可比普通客棧強上百倍,就收你一日一百兩銀子好了。”秦侯爺站起來一邊往府內走去一邊說道。


    身後的陸雲機張了張嘴,沒罵出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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