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舍不得,但是本王希望王妃能夠留在淮安。..”方佑澤牽著一匹馬道。


    覃亦歌抿了抿唇沒說話,好歹也相處了這麽多天,方佑澤每次說到重要決定就會改用“本王”的習慣也算是清楚的,她抬眼看著後者,本想想問問那王爺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最終張嘴隻說了一句:“那王爺注意安。”


    “有什麽事情就和臨章說。”方佑澤說罷,上馬朝著欽州的方向去,走出幾步之後幾隊騎兵也跟了上去。


    覃亦歌在原地彎了彎腰送他離開,才摸了摸許久不見的黑刺,露出來一絲苦笑,緩緩說道:“重來這一遭,我知道了那麽多事情,唯獨不清楚這裏的戰況,這可是關係著我們性命的大事啊……”


    天上幾乎已經沒有了光亮,她牽著馬走入城中,或許是方佑澤關照過了,她走進城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騎著黑刺往城西奔去,原本因為方佑澤的離開稍稍停了下來的大腦再次繼續活動起來。


    現在被安河伯調出城的三萬精兵還不知道會被方佑澤調到哪裏,事實上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如果被北漠察覺到他們已經發覺了他們的計劃,那麽之前的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所以那三萬兵暫時還不能動,如果北漠像曾經的永軍關那樣,想要拿下淮安的話,那麽應該會分出來兵力誘使那三萬兵力前往欽州。


    到那個時候,山崩洪流之下,淮安的大門已經為他們敞開,攻破一道城牆難,但是攻破之後進入城中的攻占就再簡單不過了。


    她有些頭疼,但是想了想,現在最頭疼的應該是安河伯吧,她笑了笑,往行宮奔去。


    外麵的雨已經在街上匯成了河流,一道道留下,打濕了黑刺的腿,留下來泥濘,還好這是行宮,不是皇宮,要不然她怕不是還要給黑刺擦擦腿才能夠進來。


    到了門口之後她下馬直接問道:“你們趙將軍呢?”


    “趙將軍還在城內,王妃有什麽事情嗎?”從門後走出來一個守衛問道。


    覃亦歌停了一下,擺了擺手:“沒事,安河伯在哪?”


    “在……西殿。”守衛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


    外麵已經是黑雲壓城,西殿內卻隻掌了兩根蠟燭,燭火在漏進來的風裏飄飄搖搖,映襯得屋子裏的氣氛更加的壓抑不安。


    覃亦歌將黑刺送到了以前的馬廄中,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人再管馬,黑瘦的老人一邊給覃亦歌找了一把傘一邊道:“王爺安排過來,王妃在東殿偏殿有屋子,王妃娘娘快去休息一下吧。..”


    她倒是沒想到那人竟然連這都安排好了,稍微換了一身衣服,卻還是帶上了弓箭和腰上的長劍匕首,她撐著傘來到西殿的門口,正聽到裏麵傳出來不滿的聲音:“多根蠟燭都不行就算了,你們就打算讓我們吃這些嗎?你們當我們是囚犯嗎?”


    公子堯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麵前的人不滿地抱怨,猛地扭頭看向門口:“誰?”


    覃亦歌站在屋簷下收起來雨傘,推門走了進去,含笑道:“無意偷聽,請大人見諒。”


    “你……”麵前正聚在一個圓桌麵前的幾個人都露出來些許的驚愕。


    公子堯顯然早就聽說過了,雙手抱拳,嬴著聲音道:“屬下,見過王妃娘娘。”


    南岐嘉賢候的遺子公子堯,覃亦歌看著後者冷硬的麵孔,點了點頭道:“堯將軍。”


    “王妃到此處,是有什麽事情嗎?”公子堯也不意外這個從未謀麵的王妃會認得自己,隨口問道。


    覃亦歌將目光放在正坐在中間的安河伯身上,帶著微笑,語氣溫和:“有些話,想問問安河伯,不知道,能不能……”


    “我跟王妃沒什麽好說的。”安河伯絲毫沒有將麵前的人放在眼裏,雖然有些不解她過來是什麽事情的,但是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拒絕。


    “況且王妃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恐怕說出去,會損害了王妃的名聲吧?”安河伯說話的時候盯著覃亦歌,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公子堯猛地皺緊了眉頭,就要上前,覃亦歌卻伸手將他擋了下來,臉上沒什麽表情,內心卻不得不歎了口氣,自己拿來諷刺方佑乾的話,有一天竟然被用到了自己的身上,還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她擋著公子堯往前走了兩步,不畏不懼地說道:“既然安河伯害怕瓜田李下,那自然是就在這裏說了也無妨。”


    瓜田李下?他害怕瓜田李下?安河伯險些笑出聲來,看著覃亦歌的眼神更加不善。


    覃亦歌已經緩緩問道:“我到此不過是想要問一句,安河伯,到底是和誰的關係更近一些?”


    安河伯握著茶杯的手猛地用力,盯著覃亦歌咬牙問道:“王妃這話,是什麽意思?”


    “莫要誤會,不過是王爺托我來問一句,安河伯府上的幾位侍妾哪位更得安河伯的心呢,若是安河伯需要,可以送過來,讓……”


    話還沒說完,周圍的人的目光已經有些怪異起來,這種事情,交給一個女子來問,長靖王爺還真的是心大啊,這種事情是別人應該插手的嗎,是一個已經嫁為人婦的女子應該問的嗎?


    安河伯沒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王妃不必再說了,難道王妃覺得大戰當前,我還能夠,想著自己的私欲嗎?”


    “大戰當前?”覃亦歌挑了挑眉,笑著問道:“北漠在右淮涯駐軍近一個月毫無動靜,敢問安河伯,是如何知道大戰當前的?”


    安河伯愣了一下,手掌緩緩攥緊,沉聲道:“淮安百姓部被遣散聚集起來,難道不是因為快要打仗了嗎?”


    “我記得,王爺應該吩咐過吧,等到明日,各位就可以離開了,王爺帶兵多年,心中的大戰,就隻打一夜嗎?”


    “你!”安河伯吐出來一個音節,卻沒敢再有其他的話,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一邊的公子堯也是有些愣愣地看著覃亦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王妃到此竟然是來審問來了,竟然還,真的給套出來話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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