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澤將手中的火把猛地扔進了牆壁之內,下一瞬間,應該是牆壁內的屋子一側的牆上猛地騰起來巨大的火光,幾乎占據了一麵牆壁的火焰順著某種軌跡蔓延開來,不一會兒就布滿了整一麵牆壁。


    覃亦歌皺了皺眉停在原地,扭頭看了一眼方佑澤,後者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進去看看,終究還是微冷的三月天,撲麵來而的熱潮讓她覺得身上有些出汗,撩了撩額前的碎發,她朝著裏麵的屋子走去。


    方佑澤走在她身側,見她步伐還有些猶豫,無奈地笑道:“王妃不會覺得本王會害你吧?”


    “這種陌生的地方,終究還是有些害怕的,這是人之常情不是嗎?”覃亦歌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眼睛盯著起火的牆壁,在走進了房間之後立刻停住了腳步。


    屋內的場景在大火的照耀下被看得一清二楚,一個和他們剛剛離開的地方相比還要更小一些的小房間,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這麽大的火焰,需要的空氣也是沒有辦法計算的,隻憑他們所在的這兩個房間,不多時就會待不下去的。


    方佑澤往後退了一步,身後將覃亦歌也拉了出來之後,伸手在旁邊的牆上敲了幾下,他們麵前的石門緩緩合攏,覃亦歌不解地扭頭看著方佑澤,後者隻是笑了笑:“王妃且等著看就是了。”


    莫名其妙,覃亦歌在心中暗暗地說了一句,也隻好將自己的手腕從方佑澤手中抽出來,看著麵前的石門,思量了很久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放到門上去感受一下。


    就在她覺得等得都已經有些尷尬的時候,裏麵突然傳來了動靜,雖然不能夠確定,但那應該是屋子內有著巨大的石塊在地上拖拉的聲音傳過來,聽上去並不真切,因為伴隨著的,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她扭頭看向方佑澤,後者再次在牆上拍了幾下,麵前的門一邊顫抖著一邊緩緩打開,才剛剛開了一個縫,就有水從裏麵流了出來,一點點蔓延到她的腳邊。


    覃亦歌微微皺了皺眉後退了一步,方佑澤已經走到角落的位置將放在那裏的幾個石塊摞在一起搬了過來,在門打開時候隨手扔了進去,石頭砸在薄薄的水層上,發出來啪得幾聲。


    覃亦歌拿著火把,探頭往裏麵看了看,不由得緩緩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方佑澤之前讓她進去體會的是什麽了,原本不過隻能容納幾個人的小房間,與剛剛燃燒的牆壁相對的牆壁已經消失不見,看距離似乎是跟燃起來的牆壁合並到了一起。


    “隻要牆壁移過去火焰不就會熄滅了嗎,為什麽要多此一舉?”覃亦歌踩到石頭上不解地問道。


    “王妃沒有聽過什麽叫做狡兔三窟嗎?”方佑澤說罷,又搖了搖頭:“不對,這個不準確。”


    覃亦歌無奈地笑了一下,沒有理會她,轉頭看向一邊,在原本牆壁的地方後麵,赫然出現了一個樓梯,和之前他們剛剛走下來的窄小的樓梯不一樣,那是足足有百十步的宏大建築。


    牆壁上不知道是什麽散發著瑩瑩光芒,足夠讓他們看清裏麵的場景,中間還能夠看到白玉的石雕龍欄,樓梯邊緣是精心渡上的一層金色,在光芒下熠熠閃光,石階以朱紅色為主,紅色透著深沉和華貴,仿若朱石天然而成。


    還沒有走進去房間,從隻有那一麵牆大小的空洞就能夠看到它的寬大高低,樓梯依舊是向下的,雖然還沒有看到下麵的景象,但是單單是從這個樓梯,她已經能夠知道下麵藏著一個多麽龐大華麗的地方了。


    覃亦歌拿著火把走進屋子,隻覺得此時手中的火把十分無力,跟眼前根本看不到盡頭的華麗富貴而言,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這就是,王爺所說的秘密?”她呆呆地問道。


    她貴為公主,不是沒有見到過各種華貴的東西,玉石珍寶,奇珍異獸,大燕也從不缺少,但饒是看慣了皇宮這樣處處富麗堂皇地方的她,還是覺得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形容自己麵前的景象。


    順著樓梯一路向下,不知道數目的台階下偌大的宮殿,兩層的圓形宮殿,頂部墜著一圈的明珠,在這樣一個有些昏暗的地方,實在是太過紮眼,他們的頭頂是經過開鑿的圓頂,整個可以稱之為是地洞的地方,


    從頂部到下麵,布滿了用朱紅和青綠色繪製的壁畫,但是距離太遠,看不出來到底是畫了一些什麽內容,覃亦歌小心地走上台階,麵前是以金銀勾邊的宮殿,以龍鳳為看守的廣場,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還在繞著宮殿流淌的河流,上麵是逼真的一片荷花,河中站立的丹頂鶴……


    覃亦歌敢保證,在如此華貴,如此富麗,如此壯闊,不管一個人有多麽渺小,當他站在這台階之上,淩駕在這樣的地方之上,一定會生出來一種錯覺——我就是王。


    “很驚訝吧,我昨日過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覺得,我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方佑澤站在她身邊,說著凝眉似乎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才繼續:“還是這樣的華貴。”


    “王爺此話好像再說,曾經來到過這裏一樣。”


    方佑澤仰頭笑了:“王妃若是知道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麽,恐怕也會這麽問的。”


    “這裏,應該是一處墳墓吧?”覃亦歌輕唿了一口氣讓自己身上因為看到這樣的場麵而生出來燥熱散了幾分,扭頭問道。


    “對。”方佑澤點了點頭。


    “而且,還不是大梁的。”覃亦歌遠遠地看著牆壁上的畫,緩緩問道。


    “王妃聰明。”方佑澤依然不反對。


    “既然如此,為什麽會成為皇室的秘密?又和北漠有什麽關係?”覃亦歌像是在問方佑澤,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思考答案:“百年前……”


    百年前發生過什麽事情呢?


    “一百三十四年前,京城內亂,大梁梁慎宗移至行宮,當月最後一夜,行宮隨侍人員俱亡,死法奇特,形容詭異,慎宗受驚,平亂後三日,亦在行宮中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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