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那件衣服幫我拿過來了看一下。”


    寶妮覺得兩個售貨員有點不太對勁,也沒多想,以為這是時代的特色。


    這時代,在供銷社當個售貨員都老牛逼了,何況是京市百貨大樓的售貨員呢。


    兩個人看了一眼,沒有動地方,語氣很不好的說了一句話,讓寶妮暴走了。


    “買不起就不要一直看,白嫖也不帶這樣的?”


    “你怎麽說話呢,什麽叫買不起就不要看,你這是什麽態度?”


    寶妮沒想到這人態度這麽囂張,看不起誰呢。


    “說你們呢,那個瘸子,都來多少次了,隻看不買,一趟趟的,不是白嫖是什麽?”


    高個子的售貨員撇嘴翻白眼,一臉的鄙夷。


    “就是,她都來的多少次了,一瘸一拐的,我們這麽多隻眼睛看著,絕對不會認錯。”


    矮個子的售貨員也開口了,她雖然沒撇嘴,沒翻白眼,但是態度也高高在上的。


    許美鳳低下了頭,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之前鼓起的勇氣像被紮破的氣球,啪的爆炸了,又癟茄子了。


    “你說誰呢,道歉,立馬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寶妮看著又蔫巴了的許美鳳,既心疼又怒其不爭。


    “美鳳,抬頭挺胸,接受她們的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許美鳳一臉沮喪,“嫂子,我,我……”


    “沒事,她們自己做的不對,有哪條法律規定,百貨大樓的衣服看了必須買,不買就是白嫖的。


    頭頂著為人民服務的標語,做著辱罵顧客的事情,這是什麽素質。”


    許美鳳看著一臉正氣的林寶妮,又想起自家男人的話,也挺直了身板,看著兩個售貨員,目光不再躲閃。


    “請你們給我道歉!”


    寶妮站在許美鳳旁邊,這看著兩個售貨員。


    “道歉,想什麽美事呢?你來這看衣服不買是不是事實,你是瘸子是不是事實,我哪句話說錯了,憑什麽道歉?


    你們是想鬧事吧,我們百貨大樓可是有保衛科的,識趣的話就趕緊走,不然,保衛科的同誌過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高個子的售貨員語帶威脅,沒把寶妮她倆當迴事。


    “你們這是百貨大樓還是土匪窩,有進無迴怎麽的。我今天就看看,你們保衛科來了能怎麽地,還想把我們抓起來啊?


    你們領導呢,我到要問問,你們拿著國家開的高工資,不好好為人民服務,還威脅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這是誰給你們的底氣。”


    寶妮的脾氣也上來了,還威脅她,怎麽那麽能呢。


    周圍聚過來不少人,也都議論紛紛。


    “孩子,別和她們強了,人家厲害著呢,上次一個大姐,就被她們倆罵走了。”


    看熱鬧的老大娘看著寶妮兩個,勸了一句,這兩個售貨員有關係,厲害著呢。


    “是啊,她們一直這個態度,尤其高個子的,都是白眼仁看人。”


    “別吵了,人家有關係,吃虧的都是我們老百姓。”


    ……


    周圍的人也抱怨著,不知道是為打抱不平,還是也被刁難過。


    “你們想幹什麽,想搞事情是不是,給保衛科打電話,這有人鬧事。”


    高個子售貨員叫囂著,朝著旁邊的售貨員喊了一句。


    “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我們鬧事,你口吐惡言不道歉,還想武力鎮壓怎麽地。


    這麽大的百貨大樓,領導呢,怎麽一個管事的都沒有,都是幹什麽的,白拿國家工資不作為是不是,屍位素餐怎麽地?”


    寶妮聲音也不小,她們吵了半天了,一個管事的都沒出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你算什麽東西,還找領導,領導是你能找的?”


    高個子售貨員一臉鄙夷,還叫領導,知道領導兩個字怎麽寫嗎?


    寶妮等了半天,也沒有領導出來。


    “美鳳,咱們去辦公室,我就不信了,百貨樓一個領導也沒有?”


    寶妮不想和這兩個人糾纏,沒有結果,光打嘴仗能解決什麽問題。


    “你們別走,鬧完事就想走,真以為百貨大樓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呢。”


    高個子售貨員聽見寶妮說要去領導辦公室,急著阻攔,今天各級領導都在開會,可不能讓她們闖進去。


    “誰鬧事了?”


    這時候,保衛科的同誌過來了。


    “她倆來鬧事,還要去找領導,你們把她倆抓起來,關起來。”


    高個子的售貨員看見保衛科的過來了,更囂張了。


    “你倆鬧事,跟我們走吧,不要等我們動手?”


    保衛科來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同誌,說話也挺不客氣的。


    “嘶……”


    周圍的人沒想到事情鬧這麽大,保衛科的人可不好惹。


    “寶妮嫂子,我們走吧,咱們打不過他們。”


    許美鳳有點害怕,緊緊的挨著寶妮,希望借點勇氣。


    “不怕,我們又沒做錯,憑什麽離開。道歉,這是最基本的,不行,咱們就去找說理的地方。


    百貨大樓再厲害,它也是在國家的管控之下,還能上天啊!


    寶妮也生氣了,怎麽也不願意妥協。


    “那我陪著嫂子,你在哪我在哪。”


    “沒事。”


    兩人小聲地商量著,聲音正好讓周圍的人能聽的清清楚楚。


    “把她們抓住,關起來,還去找說理的地方,你知道大門朝哪開嗎?”


    高個子售貨員大喊著,讓保衛科的同誌動手。


    兩個小年輕認識高個子的售貨員,知道她是領導的親戚,也躍躍欲試,朝著寶妮圍過來。


    “你倆想清楚了,要是傷到我們,性質就不一樣了。”


    寶妮好心提醒一下,她可是提前通知了。


    “嫂子,我們怎麽辦?”


    許美鳳有點緊張,她也不是沒打過架,就是,腿有點抖。


    “一會,他倆要是過來,我們打起來了,你就去對麵的公安局報案,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知道那個地方。你自己行嗎,我也能幫忙,我也打過架。”


    許美鳳不放心寶妮嫂子一個人在這,都是因為她的事情才吵起來的。


    “你放心,我從小打架就沒輸過,你在這,我反而還要顧及你。”


    寶妮悄悄的活動活動筋骨,好久沒動手了,有點小激動。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暴力基因,一想到打架,就興奮呢。


    許美鳳看著略有些激動的寶妮嫂子,怎麽心裏感覺她能贏呢。


    兩個保安伸手準備抓寶妮她倆,目標是一人抓一個。


    寶妮抓起伸向許美鳳的手,向後一聳,人就朝著櫃台撲過去了,許美鳳嚇了一跳,在寶妮眼神示意下,向樓梯口走去,去報公安。


    “別讓那個瘸子跑了!”


    高個子高個子的售貨員叫囂著從櫃台後麵的衝了出來,想去追許美鳳。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起來,寶妮一個人大戰她們三四個人,在成衣櫃台前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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