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我對顧景真有情。”宋寧簡單的解釋一下。


    春語瞬間就明白了宋寧話中的含義。


    “果然如此!”春語小聲的驚唿到,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我就說我早就感覺那顧朝不對勁了,自從那個顧侍衛來了之後,顧朝看你們二人的眼神總是透露著幾分嫉妒。”


    “竟然有此事嗎?”


    宋寧平時忙的腳不沾地,壓根就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角落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不過,小姐,你真的對顧侍衛沒有意思嗎?”


    春語是個聰明人,她聽出了宋寧話中的含義,是宋寧不曾對顧景真動情,而不是顧景真對宋寧無情。


    宋寧看向窗外的月色, 清清冷冷孤傲的一輪圓月,看著觸不可及。


    卻無數人心之神往。


    “不曾。”


    春語不懂,顧侍衛自從來到宋家,對宋寧的心思就快寫在臉上。


    顧景真家裏雖然落魄了,但為人正直,武藝高強,尤其是容貌俊秀,和宋寧站在一起也算的上是一對璧人。


    可宋寧不是原身,隻有十四歲的小丫頭,還在春心萌動的年紀。


    現在的宋寧兩輩子加起來都四十多歲了。


    對著一個是有十幾歲的孩子,實在是沒有什麽興趣。


    更不要說,之前沈淮安來的時候,還說過顧景真的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甘心和她偏安一隅。


    宋寧甩甩頭,將腦子裏多餘的想法甩幹淨。


    “顧朝走了,以後她手裏的事情都交給你管理,你在去找些人手來幫你。”


    “對了,我之前讓你留意難民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春語這才一臉的正色。


    “不出小姐所料,我一直叫人跟蹤那府衙的人,果不其然,那師爺最近找下人大肆購買了一批米醋。”春語一臉的不解,“小姐,你說他們買那麽多的米醋做什麽?”


    宋寧冷笑出聲:“做什麽,自然是為了自己的貪念擦屁股。”


    見春語還是一臉的懵懂,宋寧解釋道:“之前你不是說,你打聽到,這次的賑災糧事,都是些陳米和發黴的米。”


    春語連連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這陳米還好,可是那發黴的米,吃了可是會死人的。”


    宋寧此刻無比的感激自己曾經喜歡看電視劇,那些後院裏的宅鬥可沒少看。


    春語訝然,“賑災糧吃死人可是大事,他們難道不怕被朝廷問責嗎?”


    “這群人既然敢做這偷梁換柱的事情,想必,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也不會在意死多少人。”


    春語:“可是這和米醋有什麽關係呢?”


    “老百姓又不是傻子,這發黴的米肉眼可見,自然要用這米醋將這黴味洗幹淨,這樣就是新米沒什麽區別,隻是這黴菌都在,吃了依舊會吃壞人。”


    春語一臉憤懣,“這群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拿著百姓的俸祿,卻幹著坑害百姓的事情。”


    宋寧暗自思襯,在心中想著計謀。


    她手中的米糧倒是不少,隻是憑什麽要她用自己的米糧來填補朝廷的過錯。


    但宋寧若是貿然拿出這麽多的米糧以她個人的名義來賑災,想必也會引起巨大的風波。


    這邊的宋寧正在苦思冥想,而另一邊的柳府卻早已經鬧翻了天。


    ......


    “這事,我一定要上報朝廷,沈後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柳子昂將下人呈上來的米重重的砸在地上。


    柳氏到沒有像丈夫一般自亂陣腳,而是將下人揮退,她將地上的“白米”撿起來,放在鼻尖輕嗅。


    確實帶著一股米醋的酸澀。


    “你現在上報朝廷有什麽用,京城離這裏至少也要三天的距離,一來一迴就是六天,你覺得那群災民能等到六天不吃飯?”柳氏拍拍手中的米。


    款款坐在太師椅上,一副端莊典雅的大氣之姿,絲毫沒有失態。


    柳子昂急的團團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個有本事的,當即也不敢在擺什麽大人的架子。


    走到了柳氏的身旁。


    “夫人,這種時候你就別在藏拙了,你有什麽辦法快說出來幫幫為夫吧。”


    柳子昂的態度誠懇,一副謙卑的摸樣,


    朝廷誰不知道她家這位夫人,當年也是盛滿京都,就連當年的第一才女沈太後都稱讚不如他家夫人。


    “朝廷那邊是要上報的,但是賑災一事,你已經是在朝廷那邊過了明麵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把災民安撫住。”


    “那縣衙那邊怎麽辦?他們用發黴的米來糊弄我,我們就這麽放過他們嗎?”


    柳氏扶額,“給那縣令一百個膽子,估計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你現在抓他的錯處,頂多也就是一個替罪羊出來頂包罷了,縣令不足為據,要抓,咱們就要抓這縣令背後的人。”


    柳氏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當年挑選的這個男人。


    “夫君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自亂陣腳,將賑災一事,做的漂漂亮亮的,隻有咱們重新迴到了京城,現在受到的這些算計才能一一的討迴來。”


    “夫人說的是。”


    柳子昂聽了自己妻子的話,頓時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賑災糧其實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背後的人,就是在故意整他, 想讓他搞砸皇帝安排的事情。


    這樣,聖怒之下,他這輩子都別想迴京城了。


    “那就勞煩夫人了,要是有什麽困難盡管和我說。”


    柳氏應下,轉身走了出去。


    這邊的柳子昂也沒有閑著,重新整理好官帽,闊步走了出去。


    ......


    這幾日酒樓的事情都籌備的差不多,再加上出了顧朝的事情。


    宋寧索性這幾日都不在做生意。


    親自挑選了好幾個小丫頭和婆子。


    就連會些拳腳功夫的護院都買了不少。


    經過連番的教訓,蘇氏也慢慢懂得了禦下之道。


    再也不會輕易和這些奴仆打成一片。


    原來的張媽媽被升了掌事媽媽。


    協助蘇氏管理庶務。


    似乎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展開......


    “小姐,小姐,我打聽到了。”春語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推開門,朝著宋寧喊道。


    宋寧看著春語,無奈的笑笑替對方到了一杯茶。


    現在的春語已經是“禦茶道”的掌櫃的了,卻還是改不掉叫宋寧掌櫃的習慣。


    “你慢點喝。”


    春語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完,這才喘勻了氣息。


    “城外確實開始搭建粥棚了,賑災糧也就位了,帶頭的是柳大人,隻是......”春語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專門去看了那些難民的粥碗,並不是發黴的米,而是好米,裏麵摻雜著一些陳米,但是並無大礙。”


    春語有些不解,“小姐,咱們之前看的賑災糧可都是被米醋洗過的黴米啊,怎麽這些災民吃的都是好米啊?難不成,那些黴米並不是給災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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