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身材嬌小,二十歲的年紀和小女孩的體型一樣,不過還算豐盈,


    隨著車子一路顛簸,萬小龍的反應一陣一陣。


    在經曆巨蚊大戰後,那身龍鱗甲防彈衣沾了黏稠稠的蚊子血,被他脫掉洗過了,搭在車頭機槍上晾曬。


    他現在隻身穿著短褲,光著膀子。


    李玉珍以及一千個女兵天生都怕蟑螂蚊蟲老鼠,這些長相猥瑣,神出鬼沒,動不動鑽進人衣服裏,又膈癢又瘮人的小物種,天生就是女生的軟肋。


    所以打蚊子的時候都躲在林子裏並沒有弄的滿身是血。


    這會她就穿著個連衣粉短裙,已經不是粉色了,一路行軍,風餐露宿的,顏色已經發白縮水,本來裙擺剛遮住膝蓋,現在也隻是勉強蓋住大腿。


    白天天又熱,一出汗身上都是滑膩膩的。


    李玉珍不時嬌喘道:“姐夫,我快坐不住了,你把人膈應的難受。”


    萬小龍強裝鎮定,若無其事道:“坐我腿上還不滿意,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沙發了。


    這一路我的腿又酸又痛。幸虧不是馬冬梅那體格,她要是來,我早把她扔到河裏去了。”


    李玉珍咯咯笑了,她把萬小龍的手捏了一下,問道:“姐夫,前幾天在林子裏給我抓螞蝗,你都看見什麽了?”


    萬小龍一聽不自覺地摟緊她,道:“你別提奧,這會你問這個,有調戲嫌疑。”


    接著又道:“我都忘了。”


    她說:“騙鬼!剛才我一坐上來,你的心就砰砰跳,你要是沒往那方麵想,你就不是男人。“


    萬小龍是想了,而且就沒停下來過,腦子裏都是粉紅色的迴憶。


    越野車又走了一段。


    “玉珍,看這樹長的多大多粗多高呀,直溜溜聳到天上了。樹葉子像綠色的大羽毛。”


    萬小龍手一指路邊的野生椰子樹。


    李玉珍道:“嗯,好大,我好喜歡,這樹要是長在我家就好了。


    隨即她指著路另一邊的一汪泉水道:“姐夫你看,那草窩裏是不是有水,好清澈,還在流呢。”


    萬小龍笑著道:“草長的真深,那水喝起來一定味道香甜。


    李玉珍轉頭盯著萬小龍的眼睛,含著愛的殺氣:“姐夫,這水上次你一定喝過吧?


    我可記得呢,還騙我閉上眼睛,我打你——”


    萬小龍笑著忙躲,身後艾薇開著車追上來。


    一看腿上坐著李玉珍,兩人打情罵俏,氣不打一處來:“萬師長,你們在做什麽呢?


    你不看看你的部隊都成什麽樣了?”


    萬小龍轉過頭一看,多半士兵走路東倒西歪,沒有精神,丟了魂一樣。


    便道:“走累了吧,要不原地休息會,吃點幹糧?”


    艾薇道:“才出發不到三小時怎麽會?這很反常,你要是不管,我也懶得提醒你了。


    在我心裏你越來越令人失望。”


    艾薇鼻子冷哼了一聲,噴出一口怒氣。


    萬小龍把李玉珍從懷裏讓開,站在車上朝身後隊伍望去:


    五千人一多半歪歪扭扭,沒精打采,頭垂著,腰佝僂著,霜打的茄子一般,像一個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停車!…原地休息 !”


    萬小龍是感覺到了異常。


    剛一下令“原地休息”,幾千人直愣愣歪斜倒地,不像以前大唿小叫地三五成群去河邊喝水,或者找陰涼處吃東西閑聊。


    五個團長也嚇一跳,原以為是累的,可現在看像是生病了。


    “中暑了?”萬小龍心想。


    遂又走近倒地的士兵仔細查看,


    士兵臉色蠟黃,嘴唇蒼白。


    “兄弟,兄弟,你怎麽了這是?感覺怎麽樣?”萬小龍問其中一個。


    那士兵有氣無力地說:“師長,不怎麽樣,渾身乏力,頭暈腦脹的,想吐——”


    話說到一半,他側著身子哇一下,吐出一口在胃裏泡漲的大餅水來。


    萬小龍又看了看另一個,還是一樣的情況。


    就讓各團長派人去河裏接水來潑在這些士兵身上,降降溫,又看了下出狀況的全是男兵,就脫了他們的上衣,讓體表散熱快點。


    過了半小時,情況非但沒好轉,反而嚴重了。


    有一百多人發起燒來,打寒戰,一身的冷汗,哎吆哎呦地喊頭疼肚子難受。


    萬小龍忙讓人把衣服給他們穿上,架鍋燒開水。


    肚子疼多喝熱水總歸沒錯的。


    當女兵忙活了半天,燒好了開水給男兵灌下去不到十分鍾,一個個開始冒熱汗,吐不吐了,開始拉痢疾,水槍一樣,黃乎乎噴濺,


    開始見有女兵在,要點臉,堅持跑到樹後麵解決,沒幾分鍾三千多人就把周圍的樹弄的沒處落腳了。


    後來都忍不住了,原地就拉,褲子剛到半個屁股,稀屎像離弦的箭以四十五度角狂飆一地,濺的兩腿都是。


    這一拉就是二十分鍾,拉無可拉後,個個嘴唇也成了紫色,大汗淋淋,說話也沒氣了,躺著蜷著隻顧想睡覺。


    萬小龍實在沒轍了,但還是讓女兵叫醒他們,堅持喝水,以防脫水嚴重。


    “師長,師長,有人吐血了!”一個女兵喊道。


    萬小龍奔到身邊,隻見這個男兵爬在路上,頭朝路下,女兵不斷地給拍著後背,他咳嗽兩聲,喉嚨一張,腮幫一鼓,忍不住就從肚子裏湧上來一股血,嘩嘩地流。


    萬小龍緊蹙眉頭,兩公裏營地前後來迴巡視踱步,發現吐血的人從一個變成十個,十個變成一百個,最後上千人都吐,吐完就咳嗽,咳嗽完又吐。


    萬小龍束手無策,身邊幾個團長也在各個營地幹著急,隻有李玉珍跟在他後麵也急的一頭汗,咬嘴跺腳。


    “媽的,天要亡我?”


    抬頭看天,現在是下午一點多,太陽照來半死不活的光,西南方向有灰色的雲層,愈來愈黑,向這邊靠近。


    好像要下暴雨的意思。


    萬小龍急把艾薇裏美葉詩涵馬冬梅甜甜圈這五個團長召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艾薇道:“我感覺這不是中暑,我們從緬南妙瓦底出發至今已有十六天,白天都是在烈日暴曬行軍,現在已在佤邦境內,再過不到六十公裏就是撣邦自治區緬北果敢了。


    一路向北,氣溫遞減,要中暑也是剛出發那會。”


    萬小龍對艾薇的意見很讚同,摸出一根煙遞給她,她瞪了一眼,雙手插進野戰褲,眼睛翻著看天。


    這是剛剛吃的醋還酸著呢。


    剩下幾個都不抽,隻有甜甜圈抽兩口,就又給她,她接了煙。


    自己點了煙,抽兩口,看向裏美,便問:“裏美你怎麽看?”


    裏美最近一直悶悶不樂,除了帶好自己的二團外,不怎麽找過萬小龍,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但她還是保持著以往的可愛溫柔:“龍哥,我覺得是一種怪病。


    我們是不是換條路行進,這條路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


    萬小龍道:“我不是沒想過,但來不及了,這條路走到現在,你也看見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人煙,也沒岔路,再說隻剩六十公裏了,隻好硬著頭皮走了。”


    “詩涵,你呢怎麽想?”


    葉詩涵比她們幾個大十來歲,一貫的沉穩低調,她跟著萬小龍就是本著散心的目的,一直是哪裏都行怎麽都好的態度。


    “我不知道,這裏沒藥沒醫院,就是知道了原因又能怎麽樣,聽天由命吧。


    不過我隱隱覺得我們這麽多人從kk園區出來到現在一個不少太不可思議了。


    有時候過於順利可能預示著危險也在步步靠近。


    要不歇一天吧,看看能不能好轉。”


    甜甜圈吐了個煙圈,接過葉詩涵的話頭道:“對,葉姐說的有理,休息一天。倒地的都是男兵,我大概看了下有三千多人,我們全靠這些男人打仗,可不敢馬虎的。


    師長,你說奇怪不,怎麽都是男的呢?”


    萬小龍沉思了一會,道:“那就原地休息一天,明早再走。你們幾個去團裏統計下生病吐血的人數,分出一半女兵照顧,另一半去山上撿些柴火迴來,晚上用。”


    晚上天涼了,希望都會好起來,萬小龍沉吟道。


    誰知道這一切都隻是災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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