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上,薑諾緊張地一直拉著白弋的手,她睜著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不敢往下看,生怕自己掉下去。


    白弋見狀直接將她摟入懷中。


    原來諾諾恐高。


    之前薑瞳倒是不恐高,還很興奮地拉著她玩了一遍又一遍的過山車,都快給她玩yue了,但諾諾則不一樣,玩的基本上也都是適合她這個年齡玩的。


    什麽碰碰車啊,旋轉木馬啊,小礦車啊,之類偏兒童類的項目。


    果然是個小朋友啊。


    薑諾依靠在她的懷中,那緊張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隻是她的心髒一直在劇烈地跳動著,腦海中突然閃過了無數個片段,疼的她都要炸裂了。


    白弋發現了她身體在輕微地發顫,低頭問道:“諾諾,怎麽了?”


    薑諾沒有說話,強忍著巨大地頭疼,擠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隨後暈倒在了她的懷中。


    白弋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漸漸發涼,眼淚就這麽無聲地落在了她的臉龐。


    “諾諾...”


    ……


    醫院。


    她昏迷了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白弋就像是之前薑瞳照顧她一樣一步不敢離開她。


    她拿著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身體,握著她的手,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唿喚著她的名字。


    “瞳瞳...”


    ...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全是白弋的身影,從八歲到現在,她的存在滲透到了她生命中的點點滴滴。


    她全部想起來了。


    隻是記憶變得非常混亂,兩個人格的記憶仿佛不斷地在融為一體,似乎想在一瞬間全部湧入她的腦海。


    她分不清楚,哪些才是她的,哪些是薑瞳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夢中,她聽到了白弋的唿喚。


    心開始隱隱作痛,因為她知道,她唿喚的是薑瞳。


    可不管是誰,她都應該醒來了,她睡了太久了。


    不然眼前的人兒好著急了。


    她不忍心看她沒日沒夜的守著,不忍心看她那雙哭紅的雙眼,她心疼了。


    她該醒過來了。


    …


    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生鏽發黴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陰暗狹小的空間裏,隻有一盞昏黃的吊燈,一閃一閃的,似乎快要壞掉了。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鐵鏈捆綁身後的柱子上,嘴巴被膠布封住。


    這裏和她夢中的場景很像。


    這是哪兒呢?


    門外傳來了“噠噠”地腳步聲。


    腳步的聲音拖得很長,聽聲音像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非常危險、傲慢、自大、自私自利的男人。


    她屏住了唿吸,心跳的很快。


    門,被推開了。


    她看著那麵孔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一米九的個頭,黑色微卷的長發低紮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無框眼鏡,那雙細長的眼睛,像她一樣充滿著危險。


    她的瞳孔不斷地收縮著,渾身的汗毛豎起,身體開始神經性的止不住顫抖。


    男人開口了。


    “親愛的薑諾姐姐,好久不見,想我了嗎?想你那個差點兒被你掐死的弟弟了嗎?”


    是薑澤。


    小她7歲的弟弟。


    薑澤朝她一步一步走來輕輕地蹲下,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單手托著著她的下巴,仔細端倪著,低聲說道:


    “這兒是我為你打造的地牢,喜歡嗎?諾諾姐姐。”薑澤眼睛彎彎的,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薑諾沉默了,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要想辦法逃出去這裏才行,因為還有人在等她迴家。


    “你怎麽在這裏。”


    薑澤又湊近了一些,在她耳邊笑著說道:“當然是迴來把你殺了啊。”


    薑諾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手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姐姐,我們都是同類,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注定了和普通人不一樣,我們都是壞種,壞到了骨子裏,滲透到了基因裏。”


    “我真的好想你啊,諾諾姐姐,從網上看到你殺死了那條藏獒開始,我就知道,那個差點兒掐死我的姐姐,她迴來了。”


    “所以啊,我就立馬從美國趕了迴來,迫不及待地想見你。”


    “姐姐,我好興奮啊!你被封印了16年,我等了你16年,你終於出現了,我好懷念當時你掐我的時候,雖然我很小,但是我卻清晰的記得,那感覺,好極了。”


    他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脖頸處,仔細的端詳著,舔了舔嘴唇,血液開始沸騰,略帶興奮的說道:


    “姐姐,我想你的脖頸一定很鮮嫩。”


    薑諾看著他那張扭曲的麵孔隻是感覺無盡的惡心。


    薑諾冷笑了一聲,沒有半點畏懼,反而覺得他很可悲。


    薑澤看著她的眼睛,她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平靜的可怕,就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看向她。


    他討厭極了這種眼神,他要看到她害怕到扭曲的表情!想讓她哭著求饒!想看她被折磨到生無可戀絕望的麵孔!而不是現在這般平淡到不能在平淡的表情…


    他青筋蹦起,眼底閃著一抹猩紅,薑諾即便沒有說話,可那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她在嘲笑他的無知,嘲笑他的可憐,嘲笑他像是蠅營狗苟一般苟且偷生。


    他拿了一根鐵棒,表情猙獰地將她敲暈在了地上。


    隨後拽著她的頭發,硬生生地拖到了另一個滿是器械和各種工具的房間。


    薑澤拿著鐵鏈看向被他打暈後躺在案板上的薑諾。


    那白色的連衣裙上髒兮兮的,腿上蠍子一般的疤痕觸目驚心,他上前,輕輕摸著那道醜陋地疤痕,嘴裏小聲低喃著:


    “姐姐,你知道嗎?我幫你把那條狗的主人殺了,我討厭她,把你這麽漂亮的一雙腿,變得醜陋不堪,她該死…”


    說著鐵鏈劃過她的手腕兒處。


    “姐姐...你說我從哪裏下手比較好呢?”


    冰涼的鐵鏈觸碰到了她皮膚上,她猛然驚醒,拿著他還沒有綁住她手腳的鐵鏈一個翻身將他按在了身下。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使勁兒,薑澤艱難的拿起手中的手術刀,狠狠地刺向她的大腿。


    巨大的疼痛感把她淹沒,手中鎖住他喉嚨的鐵鏈開始逐漸鬆懈,薑澤看準時機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將她踹下了床。


    她想站起來,可卻被薑澤壓在了身下,他雙手掐住她的喉嚨,那張猙獰的臉,將他骨子中帶的惡散發的淋漓盡致。


    “姐姐,還記得嗎,當你是薑瞳的時候,我教你怎麽自殺,明明我在幫你解脫啊。


    可是爸爸媽媽卻慌慌張張地非要把你送醫院,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做,隻是覺得,你那時候死掉該多好啊...那個時候你的身上還很幹淨,沒有那麽多的疤痕...”


    “可是現在,你髒了,我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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