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四季又過去了,又到了秋風掃落葉的季節,也是她離開的整整一年。


    這一年她幾乎去遍了國內所有地方,能找的她都找了一遍,依舊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難道她真的就這麽消失了嗎,她真的走了嗎。


    一年了,薑瞳,迴來好嗎。


    又是一個在家買醉的夜晚。


    夢中。


    少女被困在白色的房間,冰冷的鐵鏈捆綁住了她的手腳,白色的連衣裙髒兮兮的,少女坐在那裏安靜的像是一幅淒慘的油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了靈魂。


    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已經不見身影。


    畫麵一轉,少女躺在了血泊之中,臉色蒼白,目光看著她,眼裏含著淚水,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告別。


    她走上前想要去觸摸,卻透過了她的身體,怎樣都觸碰不到。


    緊接著,世界慢慢崩塌,白色的空間漸漸被黑暗所籠罩,她被困在裏麵,怎麽都出不去。


    直到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世界才擠出了一道陽光,那樣的刺眼,她想找尋那聲音的源泉,卻又被困在迴憶裏出不去。


    是薑瞳,她還在。


    驚醒。


    失望。


    平靜。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十二萬五千六百分鍾,她好像被困在了她離開的那個深秋。


    ………………………………………


    白色房間,熟悉的消毒水味。


    “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細碎的的額發半遮著眉毛,眼眸深邃柔情,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著像個斯文敗類,不像是什麽好人。


    他是誰?


    “你是誰?”她警惕起來。


    “你男朋友啊,沈家輝,瞳瞳,你忘了嗎?”男人臉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眉毛微蹙。


    瞳瞳?瞳瞳是誰?


    “薑瞳,你不會失憶了吧?”男人表情變得更加奇怪了,仿佛眼裏帶著笑意。


    薑瞳。好熟悉的名字。


    “這是哪兒?”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看著手上插著的吊瓶,皺起眉頭。


    “醫院,你在岡仁波齊轉山的時候缺氧我把你送到這裏來了,你忘了嗎?”男人焦急地說道。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不可信,而且很危險。


    “你去哪兒?”


    男人看著她拔掉了手上的管子,從床上站了起來,連忙拉住她。


    “放開。”


    看來她還沒有完全失憶,電擊治療還要繼續才行,他要她完全失憶,再慢慢的注入他的愛,讓她成為她的掌中玩物。


    又是那副看死人般的表情看著他,男人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把她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薑瞳。”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鎮定劑,紮在了她的胳膊上。


    昏睡。


    夢中,白色的房間,她手腳被鐵鏈捆綁,玻璃窗外,一個長相絕美,帶著英氣的女人在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眼神深情的似乎要將她吞滅,她拍打著玻璃,似乎在跟她說些什麽,她聽不見。


    隻是那女人卻如此的熟悉。


    她們,認識嗎?


    轉眼,一個利劍刺向她的胸膛,白色的連衣裙瞬間被染成了血紅色,她最後一眼看著玻璃窗前的女人,眼睛酸酸的。


    世界崩塌了。


    被黑暗所籠罩,她看不到她了,她唿喊著她的名字,想要找到她。


    白弋。


    好熟悉的名字。


    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她醒了,枕邊卻全是淚水。


    她想找尋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繩子綁在了床上,她憤怒的想要掙脫,卻怎樣都掙脫不了,絕望的看著天花板,想起了那個名字。


    白弋。


    “瞳瞳,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我真的很會難過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摸著她的秀發,那臉上滿是扭曲,病態,像是個瘋子。


    眼前的男人,讓她感覺惡心至極,她想跑,卻跑不掉,她不知道這個變態會對她做什麽。


    “我們瞳瞳最乖了,餓不餓,我給你喂飯。”


    說著男人端著一個漂亮的白瓷碗,用白色的陶瓷勺,放到碗中,盛出一勺白粥,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


    “你不放開我,我怎麽吃?”她求軟著說道,以為男人就能給她鬆綁。


    男人沒說話,隻是溫柔的捏著她的臉,慢慢的放到了她的嘴裏。


    她沒有咽下去,全吐到了男人的臉上,男人沒有絲毫憤怒,甚至有些貪婪的吃了起來。


    惡心,變態,這一幕看的她想吐了。


    吃完後男人還不忘舔了舔嘴唇,仿佛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開始打量起她,黑茶色的長發齊胸,發絲柔軟纖細,柳葉眉下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朱唇緊閉,隻是眼神卻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他。


    幾年不見,她瘦了好多,165的身高卻隻有80斤,瘦的像個紙片人,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瞳瞳,怎麽成這樣了?


    推門,進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她拚命的求救,想要讓他趕走眼前這個瘋男人,可那醫生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薑瞳,把這個藥吃了。”


    男人走了過來,粗魯地將她的嘴掰開,強行給她喂藥。


    “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麽!”她吼道,劇烈的咳嗽著。


    男醫生沒理她,轉頭跟眼前這個變態男人說道:


    “沈先生,電擊治療安排在了明天上午。”


    男人點了點頭,隨後男醫生離開了。


    電擊?為什麽要給她電擊?


    “瞳瞳,在等等,馬上你就可以完全屬於我了。”


    .................................................................................


    “白律師,人找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興奮的聲音。


    當晚白弋就訂了飛向西藏飛機票,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她不知道麵對她的是薑瞳還是薑諾,但是隻要是她就足夠了。


    一年了,總算找到了她了,她迫切的想將她擁入懷中,與她融為一體,甚至融進她的血液中,永永遠遠都不想跟她分開。


    她愛慘她了。


    這次不管人如何,她都不會再放她離開了,一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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