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朝母親下跪,求道:「娘,女兒不會騙您,為了咱們白家好,女兒絕不能嫁給張泰。」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顧氏扶起女兒,聽了女兒這番話,她心裏雖不太相信,但難免受了些影響,有些煩亂,「這事你讓娘再想想。」


    翌日一早,顧氏院子裏,兩個兒媳和白蘊惜都來到屋裏向她請安,但遲遲不見白昭嫻。


    顧氏也不以為意,這些年來白昭嫻也不是日日都會過來向她問安。


    幾人一邊飲茶一邊敘著話,二媳婦武蘭和長媳江蓉婉提起了安定侯府的親事。


    「也不知道昭嫻是不是知道要嫁進張家,害羞的躲在自個兒屋裏,打昨兒個我就沒見著她呢。」武蘭笑道。


    江蓉婉呷了口茶,淺笑著說:「難得她也會害羞。對了,母親,這安定侯府什麽時候會派人來換庚帖?」


    顧氏瞅了安靜坐在一旁的女兒一眼,她昨夜想了半宿,覺得女兒的夢雖有些匪夷所思,但她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也不敢拿她的終身大事來賭,萬一真像女兒夢裏那般,豈不是害了她、也害了白家。


    雖有些可惜,但須州也不是沒其他的好人家,因此她心裏已打消讓女兒嫁給張泰的念頭。


    顧氏張嘴正要說什麽時,這時一名下人神色匆忙的進來稟道:「夫人,不好了!」


    見那下人是在白昭嫻身邊伺候的侍婢,顧氏納悶的問道:「出了什麽事?」


    「大小姐她留書出走了!」侍婢將帶來的一封信遞上去。


    顧氏聞言一驚,她身邊的一個婆子連忙接過信交給顧氏。


    顧氏拆開信看完,怒斥一聲,「簡直荒唐!」


    武蘭與江蓉婉相覷一眼,忙問:「母親,昭嫻信裏寫了什麽?」


    「你們自個兒看。」顧氏將信遞給武蘭,神色凝重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兒。


    白昭嫻留書私自出走,這張家不日就要來換庚帖,屆時若找不迴她,到時候隻怕女兒不得不嫁給張泰。


    這原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可在聽了女兒那個夢之後,她心裏免不了有個疙瘩。


    武蘭和江蓉婉看完信訝然道:「昭嫻怎麽這麽糊塗,竟為一個男人不肯嫁給張家二少爺,私自出走。」


    顧氏吩咐身邊婆子去找府裏的總管,讓他派出府裏下人去將白昭嫻找迴來。


    「這事不得聲張,你讓他們暗地裏找。」


    那婆子應了聲,領命去找總管。


    顧氏接著肅聲警告屋裏所有人,「出了這個門,全都把大小姐留書出走的事給我爛在肚子裏,不得泄露一句。」


    下人們全都福身答了聲是,武蘭和江蓉婉也應了聲。


    「母親,當務之急是要先把昭嫻找迴來,要不我也派我房裏的幾個丫頭一塊出去幫忙找。」對白昭嫻竟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私自出走,也不肯嫁給張泰,武蘭心中不齒她的所為,但她也是白家人,昭嫻的事若傳出去,她難免也要被人笑話,因此也想盡快將人找迴來。


    江蓉婉也附和了聲,「我房裏的下人也可以派出去幫著找。」


    一直沒出聲的白蘊惜眉心緊鎖,她沒料想到姊姊在被她拒絕後,竟會一走了之。


    倘若找不迴她,爹震怒之下更不可能退了張家的婚事,那最後隻怕會要她嫁給張泰,若是如此,豈不是跟她夢境裏一樣。


    她掐著手裏的絹帕,不成,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迴到自己的房裏,她將下人遣出去,出聲詢問久久——


    「姊姊留書出走,萬一我爹要我嫁到張家去,我該怎麽辦?」


    「宿主想扭轉命運,就不能嫁進張家。」久久稚氣的嗓音在她耳邊提醒她。


    「那我該怎麽做?」白蘊惜求助的問道。


    久久的虛影浮現在她眼前,小嘴兒得意的高高翹起,兩手叉著腰,說道:「這就輪到久久出場了。」說著,她小手朝她比了個三,「你有三次機會能從我這裏得到三枚錦囊,每枚錦囊裏都有一個提示,能助你渡過難關。」


    聞言,白蘊惜滿臉驚喜,迫不及待道:「真的嗎?那你快把錦囊給我。」


    久久眉毛一挑,鄭重警告她,「你要記住,你可是隻有三次得到錦囊的機會,若是用光就沒有了。」


    白蘊輕點螓首表示明白,而後朝她伸出手,「把錦囊給我吧。」這次的事她委實想不出該如何解決,隻能寄望錦囊。


    久久的手淩空一點,眨眼間,白蘊惜手上便出現一枚銀白色的錦囊。


    白蘊惜瞪著手上憑空出現的錦囊,愣了須臾後才迴過神來,急忙打開錦囊,從裏麵取出一片拇指大小的竹簡,望著上頭寫著的兩個字,她呆怔了片刻,呐呐的問了句——


    「服蝦?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係統給你的提示,其他的要靠你自己。」說完,久久的虛影頓時消失。


    白蘊惜盯著竹簡上的字,揣測著上頭的意思,「服蝦,這是要我吃蝦嗎?」可她不能吃蝦呀。


    幼時她吃了一迴蝦,而後便……於是娘不準她再吃蝦,她也不敢再吃了,可錦囊的提示竟是讓她服蝦,難道提示給錯了?或者不是叫她吃蝦,而是有別的意思?


    白蘊惜狐疑的垂眸思忖,半晌後,想起當年吃蝦後發生的事,她靈光一閃,莫非竹簡的用意是讓她……


    顧氏將白昭嫻留書出走的事告訴丈夫白鼎然,他勃然大怒的責備顧氏。


    「你是怎麽管這個家、怎麽教養女兒?竟然讓昭嫻做出這種事來!這事若是傳出去,我白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他麵容端正儒雅,雖已年近五十,看起來也不顯老。


    顧氏沒有辯駁,溫順的認下錯,「我也沒想到昭嫻會這麽大膽私自出走,這件事確實是妾身的疏失,我已讓總管暗地裏派人去找她。」


    見她低眉認錯,白鼎然稍稍息怒,「若是讓安定侯知道這事,這樁婚事怕是保不住,不成,不能再安排昭嫻嫁給張泰,改成蘊惜。等張家派人來拿庚帖時,你就拿蘊惜的給張家。」


    雖有料想到丈夫可能會這麽做,但此時聽他親口說,顧氏心頭還是免不了有些驚訝。


    「老爺要讓蘊惜嫁進張家?」


    「她和昭嫻都是嫡女,兩人年紀又隻相差了一個月,誰嫁進張家都一樣,這事我會同安定侯提一提,就說昭嫻幼時已定過親,不能嫁給他家二公子。」想好了這事的解決辦法,白鼎然麵色也緩和了下來。


    顧氏想起女兒說的夢境,試探的問了句,「老爺不能退了這樁婚事嗎?」


    「為何要退了這樁婚事?如今想同安定侯結親之人多不勝數,難得他想與咱們結親,豈有往外推的道理。再說你不是一直想替蘊惜安排一門好親事,昭嫻沒這福氣,剛好給了蘊惜,你還有何不滿?」白鼎然詰問。


    「這安定侯門第太高,我是擔心咱們蘊惜高攀不起。」


    「蘊惜也是我的女兒,怎麽會高攀不起。」以為她是擔心自個兒的出身,白鼎然安慰了她幾句,「你莫要想太多,你如今是我的正室夫人,不再是側室,蘊惜自然也不再是庶女,而是我的嫡女,她的身分就同昭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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