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接待室,是監獄專門為那些有權有勢有錢的重刑犯們準備的,是張樂天一手督建出來的。張樂天,高管監獄監獄長,高管監獄裏一手遮天的頭號人物,在高管監獄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手中的實權使他擁有絕對的權威,從走馬上任掌管監獄長一職之初,他便非常清楚一個事實,高管監獄關押的這些犯人絕對是一大筆財富,雖然這些人是在押犯,但他們的勢力還在,他們曾經輝煌時創造的錢、權、勢並沒有隨著他們進入牢獄而消失,正因為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張樂天便想方設法的為這些人增加便利條件,從而滿足他的私欲。


    對於張樂天這個人,楊征服早就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人隻要有貪念,那麽他就不難被拉下水,先後數次,金老大派人以看望賀蘭山,請求獄方照顧為由,送錢送物數十萬元,就在剛才,中午飯時,張樂天在酒桌上又一次坦然的,接受了黑子送上的五萬元紅包,並且兩人嘰嘰咕咕達成了一個共識,然後,黑子就來到了這接待室,賀蘭山也被帶到了這。


    賀蘭山走近接待室,黑子站起身,兩人對視了一眼點頭示意,各自抽椅子隔桌坐下,黑子抽出一根煙扔給賀蘭山,賀蘭山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黑子也將煙點著,他也無語的吸著煙。


    兩名武警沒有隨賀蘭山進屋,而是在那個獄警走進去之後,反手將門關上,然後一左一右站立不動盡職盡責的站起崗來。


    賀蘭山、黑子隔桌坐下,兩人無語吸煙,那個冷冰冰的獄警則抓起桌上的一個信封走到牆角,伸手在牆上按了一下,一道暗門無聲的閃現出來,剛才還冷冰冰的臉上這時堆滿了笑容,他衝賀蘭山、黑子點了一下頭,走進暗門迴避去了。


    獄警的身影剛消失,那道暗門剛剛合上,賀蘭山如同凳子上有針似的,一下彈起來,四處張望了一圈,確定安全後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


    “黑子,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


    黑子坐得穩如泰山,仰臉瞅著賀蘭山不緊不慢:


    “賀哥,別急,你先坐下,這可不是著急的事。”


    很無奈的,賀蘭山又一屁股坐下,剛坐下,他又欠起身子滿麵急色:


    “黑子,你就別吊哥的胃口了,快說,是不是我能出去了。”


    這次黑子也往前挪了挪身子,壓低聲音:“賀哥,我這次過來就是特地和你談這事的。”


    “真的。”


    一瞬之間,賀蘭山臉上洋溢出頎喜若狂之色。


    黑子又往前湊了湊:


    “上午老爺子和三哥、四哥還有我大哥碰頭開了個會,重點就是談你的事,老爺子說了,現在當前第一要務就是先把你營救出去,然後合我們大家之力轟轟烈烈的,放開手幹他娘一場。”


    “好好好,實在是太好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賀蘭山終於有出頭之日了。”


    喃喃自語,賀蘭山實在是被黑子帶來的這個消息樂暈了頭。


    “賀哥,這個給你。”


    黑子從夾包裏拿出一粒白色藥丸。


    “這是什麽?”


    賀蘭山滿眼疑問。


    “一個好東西。”


    黑子故做神秘,接藥丸往前送了送,賀蘭山猶猶豫豫不敢接。


    “拿著啊,我們還能害你怎麽著。”


    黑子扯過賀蘭山的手將藥丸硬塞了進去,又囑咐一句:


    “記住了,一個小時後把他吞服進去。”


    “黑子,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賀蘭山臉都白了,捧著白藥丸腿都跟著打顫,他有些害怕,不會是楊征服想殺他滅口吧。


    “哎呀,賀哥。”


    黑子白了他一眼:


    “你緊張什麽,那不是毒藥。”


    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又往前湊了湊,湊到賀蘭山耳邊:


    “此次行動可全要丈著這顆藥丸的,你千萬別丟了,這可是老爺子在國外帶迴來的好東西,聽說就三顆,記住,一個小時後吃。”


    賀蘭山還是沒搞明白這藥丸是什麽,不過仔細想想,他賀蘭山對楊征服構不成任何威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楊征服應該不會想要他賀蘭山的命,想通了這些心也就放肚裏了,坦然的把白藥丸放進兜裏;


    “黑子,你們打算怎麽接我出去?”


    “賀哥,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隻要你一個小時後把那藥丸服下去,當再睜開眼睛時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黑子在賀蘭山麵前說話總是一副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樣子,從他代表金老大來探監的第一次開始,就一直是那副德性,就好像他是賀蘭山的救世主一樣,對此,賀蘭山隻有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已經很多次,賀蘭山在心裏暗暗發誓,有朝一日能得脫困,他一定要讓黑子像狗一樣在他麵前乞搖,此時,黑子在他麵前又擺出那副令他憎惡的嘴臉,心中的怒火又蹭蹭竄了上來,賀蘭山真想將黑子抓過來狠狠的捧他一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經過三年牢獄改造的賀蘭山已今非昔比,從前那個花花大少早已經死了,現在的賀蘭山是一個全新的賀蘭山,臥薪嚐膽三年已讓他心智更加慎密,心機更重,縱然心中一百個不樂意,縱然恨得咬得牙根嘎嘎直響,但是,賀蘭山還是不露聲色的與黑子又扯了一會,半個小時後,黑子按了一下桌上的黑色按鈕,那個獄警由暗門裏走出又恢複冷冰冰的麵孔,賀蘭山起身,黑子也站起身,衝賀蘭山擺了一下手,他率先走了出去。


    盯著黑子離去的背影,賀蘭山嘴角泛起一絲很冷很毒的笑,這笑一閃既逝,舉步他也向外走去。


    “山哥,他們來了。”


    賀蘭山剛迴到號子裏,在監獄裏結識的死黨老貓便湊了過來偷偷的問。


    “嗯。”


    賀蘭山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發出一個鼻音,然後一頭栽到床上。


    “怎麽了,山哥,是不是又沒信了?”


    山貓蹲在床頭,上次越獄行動就是由他作內應一手策劃的,不過,很遺憾,那次沒給他大展拳腳的機會,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之時,因為楊征服一句時機還不成熟,使得他認為完美無暇的越獄行動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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