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男子不知是傷痛的原因還是膽怯,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如同難兄難弟六個人相互摻扶著,眼裏全帶著恐懼之意,可能是剛才王權對他們的雷霆打擊實在是太震憾人心了,沒有人叫囂,沒有人罵娘,更沒有人強出頭,王權每逼進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每質問一句他們的臉色便更加蒼白一分,額頭上的汗珠更是劈哩啪啦滾落得厲害,看著他們這副欺軟怕硬的樣子,再想想剛才那囂張的氣焰,惡劣的行徑,王權更氣不打一處來,如同訓孫子似的,手指老許商店:


    “老許和你們有什麽冤仇,他哪地方得罪你們了,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店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命根子,你們把他的店砸了,這就等於是在絕他們的活路,你們這是在作孽知道嗎,你們的行為是要受天譴的,今天,你們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全責。”


    王權越說越激動,根根經脈怒張,一番話說得更是大義凜然,隨著他一步步的逼進,空氣中火藥味愈加厚重,連看熱鬧的人們都有了窒息的感覺而紛紛後退,再看那六個男子更是臉白如紙抖如篩糠,眼中的恐懼之意愈加明顯。


    王權又逼進了一步。


    “喂,小子,你別逼人太甚了。”


    終於有人說話了,六個男子中,一個長得彪悍,方頭大耳,掃帚眉吊睛眼的家夥來了一句。


    “嗬,嗬嗬。”


    王權看著他不怒反笑:


    “逼人太甚,你還知道什麽叫逼人太甚,可笑,真是可笑。”


    說話間王權又逼進了兩步,六個男子也後退了兩步,站定,距離三步遠,王權不再逼進,:


    “我也不為難你們,說出誰指使你們幹的,把商店的損失補上,我就讓你們走。”


    冷漠看不出色彩的眼睛仿佛兩把利刃插進六男子的心髒,升騰的殺氣和上位者的威嚴之勢壓迫得六男子唿吸困難,他們有心想逃,有心想反抗,但是這一切都是心底活動,在肢體上沒有一個人敢做出行動,剛才那個掃帚眉也是色厲內茬的整出一句後便不敢在出頭。


    王權冰冷的看著他們,在他眼裏,這六個人根本就不是人,他們隻是一堆垃圾,一群行屍走肉,按照內心的想法,真想把他們全滅掉,然而事實不能這樣做,唯一的辦法就是鎮懾住他們,讓他們再不敢來找麻煩,然後把老許商店受的損失討迴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裏三層外三層被堵了個水泄不通,人們都在津津有味的看著,仿佛在看戲,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演出,一傳十,十傳百,幹脆還有那好事的打電話讓朋友過來,此時此刻,老許商店周圍已是人山人海,人海人山,一個好漢麵對六名歹徒穩占上風,這一幕隻有電影電視劇中才能得見,在現實生活中,那是很難得一見的,而今天,終於來了一場真實版的,現場的圍觀者們真可謂是群情激動熱血沸騰了。


    周圍的情況王權盡收眼底,不能再耽擱了,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又逼進一步:


    “我沒時間跟你們耗,三個數,說出幕後指使人,賠償商店損失,然後你們走路,否則----”


    王權殺氣騰騰,咬牙嘣出五個字:


    “我讓你們死。”


    空氣瞬間凝結,六個男子不由自主的齊打了個冷戰,麵對王權,他們此時真正意識到,他們遇到了煞星,王權的話絕不是在威言聳聽。


    “一”


    王權一字出口,再次向前一步。


    “二”


    六個男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中已全是慌亂。


    “三”


    “大哥,大哥,我們說,我們說。”


    王權三字出口,掃帚眉第一個軟了下來,王權漠視著他,從種種跡像表明,掃帚眉是六人中的頭頭,隻見掃帚眉在兩個手下的摻扶下,對王權的稱唿由小子改為大哥,哭喪著臉:


    “大哥,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您老千萬別責怪我們,我們不知道這是您罩的,要知道打死我們也不敢來啊-----”


    王權不耐煩的截住他的話:“廢話我不聽,說,誰指使你們幹的,因為什麽?”


    “我老大一個朋友家的孩子來這買東西,店老板說那孩子偷他東西,把孩子嚇得迴家就吃藥了,那小子就找到了我們老大,給了我們一點錢,然後我們就來了。”


    掃帚眉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但王權還是聽明白了,果然不出所料,這幫人出現,王權就想到了可能是那家人幹的好事:


    “給他們打電話。”王權冷冷的又擠出六個字。


    “打電話,給誰?”掃帚眉一愣,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你說呢?”王權反問。


    “啊,啊,啊。”一連啊了三聲,掃帚眉終於反應過來:“是,是,是,我這就打。”


    嘴裏應答著,他掏出電話,一連串撥號,通了:


    “大哥--------------”


    對著手機掃帚眉把聲音壓得很低,王權也懶得聽他說的是什麽,就那麽很冰冷的站著看著他打電話,過了一小會兒:


    “大哥,我老大要和你通話。”


    掃帚眉諂媚的湊過來,把電話雙手捧著送到王權麵前。


    “喂”接過電話,王權冷冷的用鼻子哼出一聲。


    “朋友,強出頭會死人的知道嗎?”電話聽筒裏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就是想說這個嗎?”王權也沒給對方好腔。


    電話裏一陣沉默,王權能想像到聯線的那一位被噎的樣子,過了一小會兒,話筒裏又傳出聲音,這次那個陰陽怪調沒有了,而是變成了幹笑:


    “嗬嗬嗬嗬----”


    對方幹笑了幾聲後,露出了真實的公鴨嗓子:


    “兄弟,你很有性格,我喜歡------”


    王權沒有讓公鴨嗓的話繼續說下去,斷然截道:“我沒有時間聽你說廢話,明人不做暗事,老許的事怎麽解決?”


    “老許,哪個老許?”


    話筒裏聲音明顯帶著疑問,對此,王權也不以為然:


    “就是你手下來砸這家店的老板。”


    “啊,就是他啊。”


    對方恍然大悟,旋即又問:


    “不知兄弟和他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哥?”王權一字一頓的說,每一個字說得都擲地有聲。


    “是嗎。”電話裏傳出一聲高唿:“原來老許是兄弟的哥哥,你看看這事鬧的,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兄弟千萬別見怪,千萬別見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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