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向方臉乘警道:“你在這等醫生過來,給他包紮完,把他也給我帶過來。”


    乘警長說完,向方臉乘警不著痕跡的使了一個眼色,然而乘警長這一個眼色還是落入了林歌的眼中,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就一直在觀察這三個乘警,乘警長的眼色更加證明了猜測,他們與流氓絕對有關聯。


    對於自己林歌不擔心,於公於私都不怕,但趙子雄就弱勢了,他隻是一個大學生,受地方法律的管束,雖然剛才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但如果這三個乘警想要使壞,這事情也不好辦,乘警長說完,沒奔林歌使勁,把目標轉向了趙子雄,伸手就要拉,林歌手一伸擋住了乘警長的手:“這事和他沒關係,前前後後都是我動的手,有什麽問題你問我吧。”


    “哎,林歌”見把責任都往他身上攬,趙子雄不幹了,拉扯胳膊就要往前竄,不過話剛喊出半截,更是沒拉動,被林歌伸出另一手一把按倒在座位上:


    “你老實呆著,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引起的,你別跟著摻和。”按著趙子雄,背對著三個乘警,林歌一個勁使眼色,說完轉過身子看著乘警長道:


    “警長同誌,有一點我不明白,你說讓我跟你走,這是讓我跟你去哪啊,你好像什麽情況都沒了解,法律程序你是不是搞錯了?”


    “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那麽多話,我們怎麽做事,還用你教嗎?”


    林歌的話讓乘警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乘警長沒有說話,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細高個乘警語氣非常橫的說完,伸手就要拉。


    “啪”一聲脆響,林歌伸手外格開細高個抓過來的手,聲音提高十倍道:“幹什麽,警察打人了。”


    林歌的動作非常快,快得近距離站的李力、關亮等人都沒有看清到底誰打了誰。


    一點不給細高個乘警反抗的空間,林歌聲音又提高了十個分倍:“現場的旅客,你們剛才都看見了,整個事件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給老大娘讓坐,這個紅毛流氓過來搶坐,還罵咱們全車廂的人,然後又動刀子捅人,我為了救人才把這個流氓打昏,為了安全才卸去流氓的胳膊,整個全過程大夥都是看見的,可是,這三個警察過來二話不說,什麽情況都沒有了解,就要帶我們走,你們說說看,我能跟他們走嗎,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和流氓一夥的,而且關係非常親密。”


    車廂裏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隻有近距離的才知道,林歌這一通嚷嚷,雖然有失軍人形像,不過為了趙子雄等人的安全,不得不采取此下策,立時,車廂裏就沸騰了,目睹了全過程的旅客首先嚷嚷起來:


    “我們都看到了,流氓太欺負人了,剮了他才好呢。”


    “你們憑什麽抓人啊,你們就是和流氓穿一條腿褲子的。”


    “解放軍同誌見義勇為,你們不了解情況就抓人,是什麽人民警察。”


    “我們都為解放軍同誌作證,你們不能把人帶走。”


    前麵的旅客一嚷嚷,後麵的旅客也跟著嚷嚷起來:


    “憑什麽抓人啊,你們還分不分是非了。”


    “警匪一家親,你們真是警匪一家親啊,你們警察和流氓有什麽區別,披著人皮的狼。”


    “不能把人帶走,我們堅決不答應。”


    “了解情況就在這了解,人不能帶走,誰不知道進了你們局子,能扒人一層皮。”


    “壞人不抓,抓好人,你們是什麽警察。”


    老大娘也抱住乘警長的胳膊:“你們不能亂抓人啊,他們都是為了給我讓座,這個殺千刀的流氓才是壞人,你們應該抓他才對,你們怎麽能抓好人啊。”


    車廂裏吵聲、罵聲、嚷聲、聲聲不絕入耳,旅客們人人激奮亂成了一團。


    “旅客同誌們、旅客同誌們,請你們安靜”麵對旅客們的群情激蕩,乘警長急出了一頭的汗,摘掉帽子擦了把汗,掙開老大娘,一腳踩到車座上衝著旅客拚命扯著嗓子喊著:“請你們安靜,請你們安靜一下,請你們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們帶這兩個當事人走不是抓他們,我們隻是帶他們去了解情況,錄個口供,錄完口供就讓他們迴來------”


    “得了吧,你們別騙人了,你們警察那一套誰不知道啊,進去容易出去難。”


    “人家是當兵的,不歸你管,你憑什麽抓人家啊。”


    “說得好聽不是抓,了解情況就在這了解唄,還要往別地方帶幹什麽。”


    “了解情況就在這了解,不準把人帶走。”


    “對,在這了解情況,我們都可以當證人,你把人帶走了,誰給他們作證啊,這不是明擺著抓人嗎。”


    旅客們根本不讓乘警長的話說完,急得乘警長站在車座上團團亂轉,這節車廂的叫嚷聲,把別的車廂旅客也紛紛吸引過來,旅客們越聚越多,眼看情況愈加的不妙。


    “我說兵兄弟,你快說句話吧,再這樣下去,沒準一會捅什麽大嘍子,哥哥求求你了。”


    乘警長真急怕了,看旅客們激奮的情緒,大有要吃了他的勢頭,跳下座位,沒有辦法向林歌求救起來。


    “那這事你看怎麽辦?”


    趁機討價還價。


    “都是這流氓的錯,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都是正當防衛。”


    乘警長手指地上已經被吵醒痛得直哼哼的紅毛流氓,咬牙切齒的說著,也不知道這恨是衝著流氓還是衝著林歌。


    “那我們還用跟你們走嗎?”


    “不用了不用了。”


    “口供還用錄嗎?”


    “我們在這錄就行。”


    “那我們就是沒事了唄?”


    “對,對,本來就沒有你們的事,你們都是受害者。”


    “早這麽做不就結了。”林歌說完,湊近乘警長低聲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和這小子那點關係,我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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