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拚命掙紮。


    甄爽抱不住她,不得不將她放下。


    鍾秀腳一落地,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抽在富二代臉上。


    下麵一記防狼腳,重重踹進甄爽褲襠。


    鍾秀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


    她從小幫家裏幹活,又不挑食,養成了一副健美的好體格。


    甄爽眼冒金星,胯下生疼,捂著襠部站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房間。


    女孩早跑了!


    “法克!”


    鍾家。


    鍾秀背靠房門,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流下,小嘴一扁:


    “重哥……”


    鍾家奶奶從裏間走出來。


    女孩連忙別過臉去抹淚,低頭提起背簍就往後麵走。


    鍾家奶奶拉住她的胳膊,心疼地說:


    “乖乖呐,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奶奶,奶奶收拾他去!”


    鍾秀想笑笑搪塞過去,可是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


    “是不是重兒欺負了你?我去教訓他!”


    “不,不是的,奶奶,跟重哥沒關係。”


    鍾秀連忙否認,怕奶奶去找隔壁那個殺人犯。


    “哼,我剛才聽到你叫他了。你讓重兒來我們家,我跟他好好說道說道。”奶奶說:


    “都是這麽大的人了,窗戶紙也該捅破了。”


    以前奶奶說到這事,鍾秀總會害羞。


    但今天,她覺得奶奶說得有道理!


    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爭取!


    奶奶的話讓她下定決心,要大膽一次!


    ……


    袁重拎著大包小包,挽著甄妙,在億象城閑逛著。


    紐約州兇殺案塵埃落定了。


    又沒完全落定。


    【征榮集團正式收購洶湧新聞】


    【甄氏慈善基金會向雙喜市治安處捐款十億,成立警界英烈撫恤基金】


    這兩則新聞在互聯網的信息海洋中,也許不過是兩滴水而已。


    可紐約州兇殺案卻是一鍋剛停止沸騰的油,表麵不溫不火,實則高熱未退。


    兩滴水落進去,瞬間又炸了鍋。


    收購和捐款這種大動作,不可能做到秘而不宣。


    文章【嚴重懷疑甄家花錢買命,混淆黑白】在網上瘋傳,迅速衝上熱搜。


    甄婉看到,給龔婕打了個電話。


    兩個小時後,文章全網刪除。


    甄婉相信自己的好弟弟不是殺人惡魔。


    她還安慰袁重:


    “事情都過去了。小爽,你專心做自己的事,媒體的風言風語我會處理。”


    袁重跟甄妙出來逛街,就是為了放鬆心情,舒緩前段時間的鬱悶。


    盡管他和甄妙都戴著墨鏡,但還是被許多雙喜市民認出來了。


    這時候,兩人附近的黑西裝就上前阻止人們上前搭話或拍照。


    總之,陳兵這幫行走的石獅子,還是有一丟丟作用的。


    和大姐一樣,甄妙壓根就不相信紐約兇殺案和乖弟弟小爽有任何關係。


    她隻想知道白晶晶的事。


    袁重如實告訴她,並不隱瞞。


    今天他和甄妙出來逛街,除了散心,還有重要的目的——給甄婉和甄榮森挑選生日禮物。


    甄婉的生日在月底,甄榮森則在下月初,都很近了。


    雖然兩人跟袁重毫無血緣關係,但都對自己不錯。


    甄婉是最稱職的姐姐。


    她的好,袁重一直銘記於心。


    他為甄婉挑了一隻獨山玉手鐲,透水白,微泛翠影,典雅秀麗,又不老氣,正符合大姐在他心中的形象。


    ——溫潤如玉。


    甄妙也誇他選得好。


    可這一隻手鐲售價9.9萬,讓母胎節儉的袁重好一陣心疼。


    貴為征榮集團cmo的他,目前稅後月薪超過了30萬,這隻玉鐲不過他十天的工資而已。


    他慨然刷卡,花下了生平最大的一筆款項。


    甄榮森在紐約兇案風波中,為了保護袁重,不顧身份,親自下場,搞了那麽多大動作,舐犢之情滿溢。


    對他,袁重也是必須好好感謝的。


    可給他送什麽生日禮物,就很費思量。


    老甄坐擁萬億商業帝國,每年股權分紅都超過50億。


    袁重以自己離家六年,很多事情記不清楚為借口,向甄妙打聽老甄的喜好。


    三姐沉吟說:


    “爸爸好像喜歡那種老東西,就是類似古董一類的。”


    古董什麽的,是隨隨便便能買到的嗎?


    袁重納悶。


    逛了一圈,最後帶著甄妙走進了一家看上去頗為古雅的精品店。


    店內格架上擺著許多小物件,看上去十分精致。


    袁重相中了一塊金光燦燦的懷表,表蓋上的花紋繁複而細致,不是一般的精品可媲美。


    店老板迎上前來,笑著說:


    “少主好眼力,一下就挑中了我們的鎮店之寶——這一套貝克蘭德金色懷表,由18世紀瑞士日內瓦的工匠手工製作,純黃金打造。”


    “哇!”


    甄妙拉下墨鏡,大眼睛從鏡框上方望著懷表。


    袁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說:


    日內瓦,你不說純黃金可能我還會信。


    他在掌中掂著懷表的份量。


    記得金子密度一立方厘米高達19克,手中這玩意兒明顯不夠重。


    一半都不到。


    銅的密度一立方厘米約為9克,而鐵約為8。


    這塊表,非銅即鐵。


    “多少錢?”


    袁重直接問。


    店老板看了看袁重和甄妙:


    “四……四萬五。”


    日內瓦,奸商!袁重內心大罵:


    騙人都不會騙。


    現在黃金價格450元一克,四萬五也就100克,倒是和懷表整體重量差不多。


    但是,這他媽不是18世紀的古董嗎?


    文物價值一點不算是嗎!


    他懶得跟店老板瞎扯:


    “我還個價。”


    “您請說。”


    “四百五。”


    “哈哈哈咯……”


    甄妙笑得打鳴。


    店老板漲紅了臉:


    “您、您這也……”


    “走。”


    袁重拉起三姐小手,轉身就走。


    “哎哎,”店老板趕緊追上來:


    “我沒說不賣呀。”


    刷完卡,店老板還特意叮囑了上紐扣電池的位置。


    袁重把表鏈扣夾在休閑襯衫領口處,把懷表放進左胸前兜裏,掛起金光燦燦的表鏈,衝甄妙眨眨眼睛:


    “怎麽樣?”


    “帥。”


    三姐用手指頭比心。


    給老甄、甄婉買完生日禮物,袁重了卻了一樁心事,陪著甄妙又逛了兩層樓。


    三姐又給自己添了個唉喲喂的包包,n件衣服,袁重單手都快提不動了。


    趁甄妙挑衣服,袁重把大包小包放在櫃台上,手裏拎著他買的玉鐲子,提醒三姐別忘了給家裏兩位壽星選禮物。


    “嘶……”三姐撓著她的小腦瓜:


    “我還沒想好呢,要不,那隻手鐲算我送的,你再挑別的?”


    “去去去。”


    “哼,小氣樣兒。下次再給他們選吧,反正到月底還有半個月呢。”


    這時,袁重手機響了。


    【鍾秀】


    他頭皮一陣發麻。


    “該來的始終要來啊,躲不過的……”


    他咕噥一句,拿著手機走到店外。


    “喂,秀秀。”


    “喂,重哥。我……那個……”


    鍾秀打電話前雄心壯誌,真聽到袁重聲音又慌了,變得忸怩起來。


    “有什麽事你慢慢說。”


    鍾秀吸了一口氣,說:


    “我奶頭疼。”


    袁重臉上一熱。


    心說這丫頭專門打電話來,就為跟我說這個?


    把我當男閨蜜了?


    他走到人少的角落,試探著問:


    “有沒有看過婦科?”


    “婦科?為什麽要看婦科?”


    “你不是說奶……頭疼嗎?”


    “唉呀重哥!你說什麽呐!”隔著電話都能聽到鍾秀跺腳。


    “我說的是,我奶奶,頭疼!你想到哪兒去了咯?”


    袁重長出一口氣:


    “她想看我?”


    “嗯嗯,”鍾秀說著,背過正看電視的奶奶,說:


    “我也想。”


    這三個字是用口形說的。


    袁重迴頭瞧瞧服裝店裏的甄妙,說:


    “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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