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定睛一看,果真是杜家公子,他拱手道:“不知杜公子有何事?”


    杜予冷笑一聲,伸手指著淳於烈幾人,


    “他們把本公子打成重傷,我懷疑他們是細作,把他們抓起來,嚴加審問!”


    “這……”


    捕頭狐疑的看向淳於烈,發現此人龍章鳳姿,身材偉岸,不似普通人,他身邊的女人氣質高貴不凡,眼神淡淡的盯著他,讓他不自覺的想跪拜。


    捕頭深知,這些人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真抓迴去,說不定還會連累他們縣太爺,幹脆雙眼一閉,歪倒在手下懷裏,手下一臉懵逼的抱住他,捕頭飛快的低聲吩咐,


    “快走,逃離此是非之地!”


    手下接到命令,渾身一震,彎腰扛起捕頭往前跑,“來人啊,快去請大夫,捕頭暈倒了!”


    剩下的一隊捕快也想逃,卻被杜予攔住,“你們幾個抓住他們!”


    被攔的捕快頭一歪,暈倒在另一名捕快身上,捕快扛起人拔腿就跑,“快去請大夫!有人暈倒了!”


    剩下的捕快暈一半人,抱著的一半人,一起跑了……


    路過的百姓們迴頭張望,大街上,捕快們一人抱一個人,逃命似的往前跑,百姓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些捕快怎麽都暈了?”


    “可能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吧!”


    “我怎麽看怎麽像是在逃命!”


    “逃命,誰會抓捕快啊……”


    楊躍仰頭哈哈大笑,“哎呦,今兒個這捕快怎麽都暈了,真是聰明人啊!哈哈……”


    淳於烈勾唇一笑,“這個捕頭挺有趣!人也識趣。”


    杜予一見人都走了,他身後已無人可用,護院和家丁們也都倒下,他貼近門邊,嚇的想逃走,張兀奇把刀放他脖子上,


    “杜公子,這是想逃去哪兒啊!”


    杜予故作鎮定,言語威脅,“我警告你,我爹是華陽公主的親表兄,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杜家不會放過你!”


    張兀奇嘲諷的勾唇一笑,“這次別說你爹,就是華陽公主親臨,也救不了你!”


    淳於烈吩咐道:“張兀奇,把人押入縣衙,私自囚禁,當街鬥兇,種種惡行,不容於世,讓本縣縣令親自審斷!”


    “是!”


    張兀奇一腳踹他腿上,杜予踉蹌著跪在地上,想爬起來,楊躍一腳壓他背上,杜予掙紮不開,腦袋不服氣的上揚,


    “哼!縣太爺他不敢關我,他還會恭恭敬敬的把我送迴家,他若敢關我,我爹娘絕對不會放過他!至於你們,我絕對不會放過!我要殺了你們!”


    蘇清梨眼神鄙夷的盯著他,“不如我們打個賭,看看縣令這次還會不會把你送迴家?”


    杜予囂張跋扈的吼道:


    “當然會,他不敢,縣令就是個膽小鬼,他怕我爹,怕我杜家,哈哈……還有你們,到了縣衙,說不定被抓的是你們,而我,會被縣令請去正堂喝茶。”


    淳於烈沉著臉,命令道:“張兀奇,帶上犯人,我們往縣衙走上一遭,看看誰會被抓!”


    “是!”張兀奇從背後綁住杜予的雙手,和楊躍兩人一左一右抓住他往外走去,杜予拚死掙紮,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死定了!我告訴你們!現在放了我,還來的及!”


    來到縣衙門口,安公公上前敲響鑼鼓,淳於烈和蘇清梨率先走進去,安公公和挽秋跟在身後,張兀奇和楊躍押著杜予走進去,


    公堂之上,縣令坐在高堂上,一拍案板,“堂下何人!”


    張兀奇把杜予踹倒地上,“大人,此人私自囚禁我朋友,帶一幫人追殺我們,還言語威脅我們,請大人明查!”


    杜予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公堂之上的縣太爺怒罵,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是誰?你敢抓我試試,我讓我爹撤了你的烏紗帽!”


    縣令眼睛一眯,雙手撐在案幾上,身體前傾,無奈歎息,


    “杜公子,怎麽又是你!”


    縣令見到杜公子,愁的頭發都白了,他也想做個為民做主的好官,可偏偏在他管轄的地區有個曾在上京當官的杜老爺,還是皇親國戚,


    雖說已經告老還鄉,可人家在上京的黨羽眾多,人家隻需動動手指,他這個七品縣令的帽子就會落地,讓他左右為難。


    偏偏這個杜公子又好惹事,今天調戲一下小女子,明天打個看不順眼的人,無法無天,溟縣百姓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杜予大搖大擺的走到堂上,拍一下縣令麵前的案幾,目光兇狠的威脅,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殺了他們,你若不聽本公子的話,本公子拆了你這公堂!”


    “放肆!公堂之上代表朝廷,豈容爾等如此胡鬧!”


    公堂之上響起震怒的吼聲,淳於烈麵色冷峻,嘴唇緊抿,淩厲的眸子盯著杜予,強勢逼人的威懾力籠罩在公堂上,讓眾人忍不住想下跪求饒。


    縣太爺嚇的一哆嗦,此人氣場強大如廝,到底是何方大人物?


    杜予嚇的一屁股坐地上,男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樣,仿佛他是什麽惡心人的髒東西。


    淳於烈看向縣令,冷聲教訓道:


    “你身為朝廷命官,貪生怕死,置百姓訴求於不顧,放任壞人逍遙法外,該當何罪!”


    縣令渾身哆嗦的從椅子上滾下去,“您,您是何人?”


    淳於烈對著張兀奇點點頭,張兀奇拿出禦牌,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溟縣縣令,還不接駕?”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唿萬歲,杜予嚇的尿了褲子,渾身直打哆嗦,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縣令也嚇傻了,雙手撐地,跪在地上爬過去,匍匐在地上,


    “陛下,陛下,臣不是不想做個好官,臣考了十八年才當上這個縣令,帶著一家老小來到溟縣,本想大幹一場,為百姓謀福利,


    卻發現頭頂上壓著一個皇親國戚,讓臣處處受限製,幹任何事都畏畏縮縮,渾渾噩噩永無出頭之日,


    陛下,臣若敢反抗,丟官事小,若丟了命,恐連累臣一家老小,


    臣有軟肋,臣不敢反抗,臣有罪,辜負陛下的信任,請陛下責罰,臣,絕無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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