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明白自己活不成了,便也不顧忌什麽,一臉兇狠的盯著淳於烈,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朱小常嚇壞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哥啊!不能啊!弟弟不想死啊!謀反會誅九族啊!


    哥啊!求你態度放軟一點,和陛下求求情,留下我這根獨苗苗,給咱老朱家傳宗接代啊!”


    常大常怒氣衝衝的瞪著這個貪生怕死的弟弟,大聲吼道:


    “滾一邊去!”


    “我不!”朱小常抱住朱大常的大腿,“哥啊!弟弟還沒活夠,不想被你牽連啊!”


    朱大常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抽死這個親弟弟,可惜身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想動也動不了!


    “滾!我沒你這麽貪生怕死的弟弟!”


    朱大常用肩膀狠狠地撞他,把朱小常撞倒在地,嚇的再也不敢再靠近親哥哥,


    淳於烈下令把人抓起來,斬首示眾!朱家抄家滅九族!


    砍頭當天,兄弟倆被放進囚車遊街示眾,百姓們把街道兩邊堵的水泄不通,好多百姓拿著爛菜葉子往朱家兄弟頭上扔去,


    朱家兄弟低著頭,頭上身上滿是散發臭味的爛菜葉子,百姓們高喊道:


    “殺的好!真是大快人心!”


    “聽說是陛下和皇後娘娘親自判的罪,為百姓除害!”


    “……”


    處理完朱家兄弟,從朱家搬出許多金銀財寶,蘇清梨大手一揮,


    讓張兀奇和楊躍把金銀珠寶都分給窮苦的老百姓,每個人都能分得一個金元寶,所有人都樂不可支,磕頭謝恩。


    朱家的田地是非法所得,全部充公,山伢子村的村民們無地可種,為解決這一困境,蘇清梨決定按人頭給村民們分田,


    淳於烈驚訝的看著她,“怎麽個分田法?你說說看。”


    蘇清梨提議道:


    “晏朝所有的私人土地全部收迴,歸國有,不允許私人買賣,百姓隻有使用權,沒有所屬權。


    種地的百姓,按人頭分,一人分兩畝地,每年上交國家三成糧食,留下的自用,如何?”


    淳於烈點點頭,


    “辦法是不錯,施行起來不容易,全國各地擁有私人土地的人不少,想讓他們把土地交出來,需費一番功夫。”


    蘇清梨勸道:


    “再難也要辦,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朝廷和百姓的權益,


    否則,會有越來越多像朱員外這樣的土地主,仗著權勢欺壓百姓,百姓們為了生存,隻能隱忍,時間久了,會暴發動亂。”


    “好!”淳於烈站起來,


    “我會頒發一道聖旨,讓宰相大人下發到全國各地,收迴私人土地,往後,也不再允許土地買賣。”


    蘇清梨想到山伢子村的土地,“先從山伢子村開始,把土地分給村民們種田。”


    聖旨頒發後,此消息在晏朝掀起一陣動蕩,有些地方發生動亂,擁有土地的地主們不願上交,


    他們聯合起來與官府鬥爭,直接被抓入大牢,行為嚴重的,斬首示眾,這下,徹底震懾住地主們,不敢再鬧事。


    貧苦的百姓們卻很高興,此政策一出,都能分得一塊地,隻要肯辛勤勞作,就不會餓死,


    而且隻需上交國家三成糧食,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比租土地主的田地好太多了,


    分到田地的百姓們真誠的跪在地上,衝陛下和皇後娘娘所在方向磕頭謝恩。


    客棧。


    房間內,窗戶大開,阿九懶洋洋的甩著尾巴趴在窗台上,蘇清梨站在窗邊,纖纖玉手張開,指尖縈繞著一團濃鬱的金光,


    蘇清梨伸出兩指,金光射向桌上的茶杯,茶杯緩緩升起,移至她的手中,蘇清梨端著茶杯,輕輕掀開杯蓋,浮去水中的茶葉,放嘴邊抿一口茶,


    “這個好,以後躺在床上不方便下床,想要什麽,略施法術便能飛過來。”


    阿九翻個白眼,“你分明就是懶!”


    縣衙,淳於烈坐在高堂上,手舉一摞信封,審問伍次安,


    “伍次安,朱大常在你手底下與人勾結,通敵叛國,你這個縣令竟一點也未察覺?”


    伍次安跪在地上,冷汗直冒,“陛下,臣對天發誓,真的不知情啊!陛下明查!”


    淳於烈眼神冷厲的盯著他,天子的威壓讓伍次安差點撐不住,張兀奇早就把長濟縣調查個底朝天,


    這個伍次安雖貪財,卻也為百姓做過實實在在的好事,在百姓口中口碑也不錯,


    淳於烈明白,水至清則無魚,這天下沒幾個當官的不貪,若一棍子全打死,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到替補的官員,又如何能保證下一個就比這個好?


    “伍次安,若你往後一心為民,繼續為百姓謀福,朕會考慮一下升職的事,反之,朱家兄弟就是你的下場!”


    伍次安嚇的心跳如鼓,他明白,陛下在警告他,他貪財的事陛下肯定知道了,這是在給他機會,


    “陛下,陛下,臣有罪,臣罪該萬死,辜負陛下的信任,臣往後一定嚴以律己,兢兢業業一心為民,若有違此誓,不勞陛下動手,臣自刎向陛下謝罪!”


    淳於烈眼神微眯,語氣淡淡的威脅道:“朕會派人盯著你,再敢伸手,自尋死路!”


    “是,是,謝陛下隆恩!謝陛下……”伍次安瘋狂磕頭,額頭上血跡斑斑。


    淳於烈拿著信封離開縣衙,伍次安癱坐在地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後背一陣發寒,腿軟的動也動不了,


    張兀奇跟在淳於烈身後問道:


    “陛下,派誰去盯著伍次安?”


    淳於烈不在意的迴道:“盯什麽?不用盯著他,他不敢再貪!”


    “那陛下方才在縣衙……”


    “朕在他頭上放一把刀,讓他時時刻刻警惕,不敢再貪。”


    張兀奇問道:


    “那如果他受不住誘惑,又一次貪了呢?”


    淳於烈眼神冷淡的望著遠方,“那就是真的自尋死路!”


    迴到客棧,淳於烈坐椅子上,拿出信封,一封一封的認真看著,蘇清梨從背後摟住他,白嫩的小臉貼在他臉上,


    “你盯著這些信都盯一天了,什麽也沒看出來嗎?”


    “有!”淳於烈唇角彎彎,扭頭親她一下,


    “與朱大常通信之人不是晏朝人,對我晏朝不甚熟悉,此人應是周邊小國的人,至少也是個掌權人,竟敢圖我晏朝冮山,真是找死!”


    蘇清梨轉身坐進他懷裏,歪頭去看他手中的信,信上的內容大多是那個人發號施令般的語氣,一看便知久居高位。


    “會不會是烏善國的人,上次烏善國在太皇太後的宴會上被趕出去,肯定心懷怨恨。”


    淳於烈抱緊她,


    “烏善國自上次被趕走,我一直派人盯著他們,不是他們,再說,那就是兩個蠢貨,寫信的人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也很沉得住氣。”


    蘇清梨手指點點額頭,靈光一閃,


    “會不會是裴湛,你收了他的國,他忍辱負重,委屈求全,然後想鹹魚翻身?”


    淳於烈悶笑一聲,“你想象力可真豐富,不是裴湛。”


    “你怎麽這麽肯定不是他?”


    淳於烈歎氣,


    “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從知道裴湛身份起,我就派暗衛一直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不是他。”


    蘇清梨眼神疑惑的盯著他,“你不會也派挽秋天天盯著我吧?”


    “你在想什麽!”淳於烈食指彎曲在她腦門上敲一下,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挽秋給了你,就是你的人,不會向我稟報任何關於你的事情,若她敢這麽做,不用你動手,我自會了結了她!”


    蘇清梨仍不相信,淳於烈咬牙切齒的狠狠吻她,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蘇清梨見他生氣,心虛的拍拍他,“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不該懷疑你。”


    淳於烈抱起她往床上走去,“想道歉,來點實際的。”


    大床上,被翻紅浪,傳來女人壓抑的聲音與男人低沉無奈的說話聲,


    “你真沒派人盯著我?”


    “你真會戳我心窩子!”


    “對不起,我錯了,不會懷疑你了……放,放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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