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梨黑著臉上了馬車,淳於烈神采飛揚的接過繡圖,頭一次看這些女工們順眼。


    返迴馬車上時,穀信博跪下來高唿,


    “恭送陛下和皇後娘娘,一路平安!”


    此話一出,女工們驚呆了,幫她們的是皇後娘娘,女工們慌張的跪在地上,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謝皇後娘娘大恩大德!”


    一女子說道:


    “聽說安平縣給皇後娘娘立一座廟,每日上香供奉,我們徐州不能輸給安平縣!”


    “對!”穀信博站起身,“我們徐州也立廟,鍍金身,給皇後娘娘上香。”


    徐州知府帶領徐州人熱火朝天的忙起來。


    官道上,蘇清梨坐在馬車上,懶洋洋的窩進淳於烈懷裏,馬車外傳來念誦道德經的聲音,


    頓時把她拉到被迫聽道德經的那天晚上,蘇清梨咬牙切齒,


    “誰在念道德經?”


    淳於烈掀開車窗簾子往外一看,一群像模像樣的小混混們口中背誦著道德經往這邊跑來,


    “師父,等等我們,我們會背道德經了,聽我們背給你聽,道可道,非常道……”


    張兀奇迴頭一看,猛地一甩馬鞭,“駕!”,駿馬飛速往前跑去,


    楊躍和挽秋,安公公三人哈哈大笑,張兀奇這輩子都不想再聽道德經!


    馬車內,淳於烈和蘇清梨膩膩歪歪的抱在一起,阿九吃狗糧吃到撐,跳出馬車,在挽秋懷裏待著。


    蘇清梨在馬車裏無聊,纏著淳於烈給她講故事,


    “講故事?”


    這可難壞了淳於烈,他從小到大從沒聽過故事,拿什麽講給她聽。


    蘇清梨說:


    “你講講以前宮裏發生的事?先帝有三宮六院,這些妃子爭風吃醋的事。”


    淳於烈無奈的歎道:“父皇後宮的事,我當兒子的怎麽可能知道。”


    蘇清梨躺在他懷裏撒嬌,“後宮有沒有傳出什麽秘聞,講講嘛!”


    “秘聞?”淳於烈皺眉想了想,


    “我倒想起一件事,我父皇曾納過一對雙胎姐妹做妃子,


    這姐妹倆長的一模一樣,會彈琴跳舞,父皇有一陣時間非常迷戀這姐妹倆。”


    蘇清梨瞬間來了精神,打開櫃子,拿出糕點擺上,再倒上兩杯茶水,雙眼亮晶晶盯著他,


    “後來呢,接著講,我愛聽。”


    淳於烈寵溺的撫摸她一下,努力迴想從別人那聽來的他父皇的房中事,


    他當時不願讀書,便偷偷的躲起來,偶然聽見兩個小太監在說話。那兩個小太監是怎麽說的來,


    “這姐妹倆長的貌似天仙,性恪溫柔如水,父皇很是喜歡她們,


    不過,這姐妹倆有個習慣,無論做什麽事,都要一起做,穿的衣服,配戴的首飾,也都一模一樣,就連伺寢也一起。”


    蘇清梨摸著下巴壞笑一聲,“你父皇玩的真花,三人同行,六六六!”


    淳於烈當著夫人的麵講他父皇的風流韻事,略有些羞恥,幹脆閉上嘴,不想說了,


    蘇清梨討好的抱住他,“接著說呀,後來她們怎麽樣了?”


    “不說了!”淳於烈閉上眼睛,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蘇清梨傻眼了,“哪有人講故事講一半不講的,快說快說,接下來怎麽樣了?”


    淳於烈被她煩的不行,接著往下講,


    “這姐妹倆深受我父皇寵愛,宮中的妃子們都視她們為眼中釘,肉中刺,


    想方設法的陷害她們,想除去她們,誰曾想,這姐妹倆會玩蠱蟲,陷害她們的妃子都被蠱蟲害死。


    我父皇有個貴妃,這個貴妃家中有些權勢,也找來一個會玩蠱蟲的人,扮作丫鬟進宮,


    這個丫鬟厲害啊,居然把蠱蟲放入我父皇體內,被太醫查出來後,貴妃就誣陷那姐妹倆要害我父皇,


    我那父皇也是糊塗,醒來後,直接下令把姐妹倆打入冷宮,


    這下可好,牆倒眾人推,這姐妹倆在冷宮的日子可不好過,


    被苛刻膳食和衣物更是常事,更別提,還有妃子時常去欺辱她們。”


    蘇清梨聽的正入迷,淳於烈卻停了話音,“怎麽不講了?”


    淳於烈指指茶杯,“我說多久了,不知道給我倒杯茶喝。”


    蘇清梨笑一下,忙端起茶杯遞給他,


    “來,喝口茶,喝完了接著講。”


    淳於烈一口飲盡茶水,隨手放小案幾上,接著講故事,


    “本來事情到這,該結束了,誰知道,三日後,貴妃暴斃身亡,她身邊會蠱蟲的丫鬟也死於非命,


    一時間,後宮人心惶惶,後宮所有妃子嚇的是心驚膽顫,一步也不敢再靠近冷宮,


    後來,又一名妃子暴斃,後宮的妃子們把這一切都安在冷宮那對雙胎姐妹身上,一起求我父皇殺了她們,


    我父皇這人呢,念舊,舍不得這麽漂亮的姐妹倆賜死,隻說關閉冷宮,永遠不許她們出來,


    後來,冷宮發生一場大火,等所有人都發現時,大火已經燒到冷宮門口,裏麵根本進不去,這姐妹倆一死,後宮才安靜下來。”


    蘇清梨皺眉問他,“你怎麽知道這姐妹倆死了?”


    “聽說,太監們從冷宮裏抬出兩具燒焦的女屍。”


    蘇清梨分析道:“說不定這火是她們自己放的,為的是逃離冷宮。”


    “誰知道呢?可能吧!”淳於烈漫不經心的迴道。


    蘇清梨感歎道:


    “哎,後宮的女人太可怕了,前線打仗起碼是真刀真槍的打,這後宮全是些陰暗手段和勾心鬥角,殺人不見血,一個個太狠了!”


    淳於烈握緊她的手,安撫道:


    “別怕,我的後宮隻有你一個,想鬥也鬥不起來!”


    “滾!誰閑的沒事想去宮鬥,若你後宮有半個人,老娘立馬拿著畫卷走人!”


    “不會,保證讓你在後宮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蘇清梨笑一下,打個哈欠,窩進他懷裏,“好困,我睡會兒。”


    “好,睡吧。”淳於烈抱起她,一手輕拍著入睡,一手拿一本書看起來,時間靜靜流淌,


    下午,蘇清梨醒來,伸個懶腰,“我睡多久了?”


    “兩個時辰。”


    淳於烈放下手中的書,倒杯茶給她,“喝口茶,待會兒用膳。”


    “馬車到哪兒了?”


    “剛進入長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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