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啊,他們人呢?”


    張超聲音顫抖起來,大聲質問。


    周銘低著頭不說話。


    這時,楊立明看不下去了,他走了進來,表情凝重:“張超,你冷靜一下,李豪犧牲了。”


    “你說什麽?”張超語氣陡然一高,淩厲的目光看向楊立明,上來就是一腳。


    “啪”


    楊立明猝不及防。


    被踹飛兩米,撞在牆上。


    “你幹什麽!”張濤濤大吼一聲,衝進來。


    有戰士去攙扶楊立明。


    張超情緒有些失控,雙目噴火,他盯著楊立明,怒道:“你說什麽?老子問你,你說什麽?你說誰死了?”


    楊立明咳嗽了一聲,被攙了起來。


    “我問你,你說什麽!”張超大吼!


    周銘拉住了張超的胳膊,沉沉道:“他說的不錯,李豪犧牲了。”


    張超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周銘。


    忽然。


    張超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老周,你在開玩笑吧?”


    “是了,你們肯定是在開玩笑嚇唬老子。”


    “老子睡一覺起來,咋就死了呢?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周銘把手搭在張超的肩膀上,認認真真道:“超子,我沒開玩笑。”


    張超的笑容凝固。


    他盯著周銘,眼神變得黯淡。


    宿舍裏氣氛降到冰點。


    “他怎麽死的。”許久,張超率先打破沉默,隻是這聲音,沙啞的可怕。


    還略帶一絲顫抖。


    周銘盯著張超,一五一十道:“在告訴你真相之前,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我問,你答,不要有任何隱瞞,明白嗎?”


    “你問。”張超擺手,又道:“給我一支煙。”


    “好。”


    楊立明默默退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還不忘關上門。


    宿舍裏就他們兩個人了。


    煙霧升騰而起。


    “廖俊霖是不是給了你一篇心法。”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周銘目光灼灼地盯著張超。


    張超本能目光有些躲閃。


    他下意識想迴答,沒有,或者說,老周,你開什麽玩笑?


    可是,他剛有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開口,周銘就破口大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願意說實話嗎?”


    張超低下頭,“給了。”


    “有沒有給過你吃什麽藥?”


    “給了。”


    果然!


    周銘麵無表情道:“廖俊霖給你的心法和藥有問題,那天晚上,你練岔氣,真氣入腦,走火入魔了,廖俊霖要槍斃你,李豪把你救出去了。”


    然後,周銘開始詳細從張超入魔起,一直到他被誣陷叛國,逃亡江城的事情。


    全盤托出。


    張超聽完,早已是怒火攻心。


    地上滿是煙頭。


    “廖俊霖,老子要跟他拚命!”


    “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他麻麥劈!別攔著我,老子要跟廖俊霖拚命!”


    張超怒喝一聲,也許是情緒失控,他剛站起來,結果雙腳不穩,差點昏倒,周銘急忙去攙扶他。


    可是,被張超無情推開。


    “你……”


    張超微微抬頭,眼神變得十分陰冷。


    這一瞬間。


    周銘如芒在背,他立馬警覺起來,他在張超身上,看到了一股陌生。


    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此人不是張超。


    第二人格?


    “你是誰?”


    ‘張超’嘴角上揚,“明知故問。”


    周銘爆喝:“你不是張超,你是誰?”


    ‘張超’把一隻手指放在嘴前,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張超需要休息,你也不想看到張超被圍攻吧?”


    周銘冷靜下來。


    ‘張超’伸了個懶腰,邪魅一笑,“嘖嘖,你真是一個慫蛋。”


    “你說什麽?”


    ‘張超’不理會周銘,推門而出。


    “你要去哪裏?”周銘喊了一聲。


    ‘張超’沒搭理周銘。


    周銘趕忙追了出去。


    ‘張超’迴頭,衝著周銘輕蔑一笑:“別追,別問,哦,我叫‘張衝’,我性格衝動,我也怕我做出什麽傻事。”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周銘隻好不動了。


    等張超徹底消失以後,周銘冷汗涔涔。


    那一瞬間,他強大的感知力告訴他,如果他真敢動,‘張衝’是真敢捏斷自己的脖子。


    ……


    三天後。


    徐俊迴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一迴來,楊立明和周銘便找到了他。


    “廖俊霖失蹤了。”


    在周銘和楊立明驚愕的目光中,徐俊道:“我也是剛收到消息,廖俊霖乘坐專車,準備去機場,押送去北之星接受最後的審判,在路上,被襲擊了,押送他的幾個戰士當場犧牲,廖俊霖失蹤了。”


    廖俊霖失蹤了?


    楊立明和周銘目瞪口呆。


    “什麽人幹的?”周銘心中一緊。


    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


    張超。


    會不會是張超幹的?


    徐俊麵色凝重,搖搖頭,“還在調查,最多一天就會有結果,不排除是m組織的殺手幹的,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


    周銘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張超的事情說出來,猶豫再三,周銘還是單獨找到了徐俊,把事情說了一遍。


    這件事引起了徐俊的高度重視。


    “我知道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


    “就我一個人。”


    “嗯,此事要嚴格保密。”


    周銘憂心忡忡道:“指導員,張超怎麽辦?你們……會抓到張超的嗎?”


    “不知道,我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還記得我說了,我會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嗎?”


    周銘點點頭。


    然後,徐俊給周銘解釋其中的利弊關係。


    另外一邊。


    春城,某m組織基地深處。


    廖俊霖被五花大綁,關押在十字架上,周圍陰森森的,擺放著許多精密的巨大的玻璃器皿,裏麵浸泡著改造人。


    還有忙碌的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走來走去。


    ‘張超’背負著手,“弄醒他。”


    “是。”


    有一名改造人掏出針管,在廖俊霖的脖子上注射了一針。


    須臾。


    廖俊霖眼皮微微一動,旋即睜開了雙眼,也許是遭到了巨大的爆炸,他現在神誌不清,眼睛迷離,他廢了好大力氣,才恢複身材,冷靜下來。


    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他接受了徐俊連續三日的審訊,他咬緊牙關,不該交代的一句話都不說,該交代的問題全部都如實說來,但都是避重就輕。


    比如說,他拒不承認給了張超心法和藥物。


    至於給周銘定罪叛國,完全是出於北之星給予的正常調查流程,是符合程序的。


    如果其間發生了什麽疑點,冤枉了周銘,那也是正常的可能。


    總之,他承認是自己幹的,但不承認自己有錯。


    如果有錯,那一定是北之星給的信息有錯,他是基於現有的疑點進行的正常合理推測。


    在乘坐專車前往機場的路上,軍車遭到了襲擊,發生了爆炸,他就徹底昏迷了,等在蘇醒,就是現在。


    他看到了現場環境,頓時,冷汗直流,毛骨悚然,“m組織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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