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到了門前,霜星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互相搓了搓,杜宇用手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門。


    “進。”


    房間中心的桌子旁坐著許多人,他認識的就有首領愛國者,隊長紮布羅德,希格耶特,一位有些眼熟的壯漢,好幾位陌生麵孔和一位臉被黑色麵具遮的嚴嚴實實的術士。


    那個術士……


    索尼婭?


    為什麽索尼婭會在這裏?


    杜宇將目光收了迴來,就算是戴了麵具,想要認出她的身份還是太容易了,就她那血液源石結晶密度……


    納米真眼,小子!


    “大尉,既然孩子們來的這麽早,要不然先進行入隊儀式,然後再開作戰會議?”


    “誒,我覺得可以。”


    坐在愛國者右側座位的一位西裝眼鏡男醫生建議道,坐在他左側的紮布羅德也點了點頭附議。


    見到眾人都和自己想法相同,愛國者便沒有猶豫,開始了他關於入隊儀式的演講。


    “這是我的,孩子們,杜宇,‘霜星’葉蓮娜,作為精英預備役,今天他們就會,正式加入遊擊隊,加入到a1隊。”


    遊擊隊本身就極為排斥那些繁瑣的禮節,所謂的入隊也不過是走個流程,整個儀式中最關鍵的便是那個遊擊隊的象征。


    愛國者站起身,眾人的視線聚焦在他身上,紮布羅德手中舉著一個長條型木盒子跟了上去,一同站到杜宇兩人身前。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紮布羅德打開了木盒子,白色絨毛為底的盒子中呈放放著的是兩條橘黃色的緞帶。


    他之前見過鷹角的官方立繪,這個橙色的緞帶同時出現在了愛國者和霜星兩人身上,隻不過愛國者是係在右肩,霜星則是盤在脖頸周圍任其隨風飄揚。


    “戴上這個,你們就要真正承擔起責任,你們雖然年齡還小,但戰爭從來不會在乎一個人的年齡,你的敵人不會因為你是個孩子而放下刀劍,收起爪牙。”


    紮布羅德的語氣無與倫比的嚴肅,蒼老的臉上遍布著刀砍斧鑿的溝痕,身為曆經滄桑的老戰士,他所經曆的刀山血海似乎在這時湧向兩人。


    “迴答我,你們心中的信念,當真抵得過殘酷的風雪,你們的鬥誌,能否戰勝敵人的兵戈!”


    宛若實質的幻境,仿佛他們現在不是在會議室內,而是處於鮮血漂櫓的戰場,同伴慘叫著倒在地上,兇惡的敵人手持染血的利器一步步逼來。


    “可以!”


    “可以!”


    噴薄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兩人同時喊出了聲,略顯稚嫩的聲音卻掩蓋不住他們堅定的決心。


    紮布羅德將木盒子舉到愛國者身側,接下來,將由愛國者親手為兩人係上緞帶,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譽。


    入隊儀式已過,兩人離開了會議室,想到剛才紮布羅德的考驗,杜宇差點笑了起來。


    雖然但是。


    他免控。


    那個類似於幻境或者說是情感操控的源石技藝並不是紮布羅德釋放出的,雖然無法辨別,但這個源石技藝一定不是他這個魔劍士能夠掌握的。


    紮布羅德是a1隊的首領,作為一名強大的魔劍士,他十分擅長使用自己的劍刃在正麵作戰中撕開對手的防線。


    同時,他豐富的閱曆和術式練習經驗也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導師,但絕對不是一名強大的幻境控製者。


    不光是因為他沒有感應到對方體內的源石波動,他也記得他的源石技藝,他可以將深紫色的能量覆蓋在劍刃上,不光是提高了劈砍的威力,還能使能量隨著劍刃的揮動化為一道道形態各異的刀光。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理,但這些刀光甚至可以在他的控製下為受傷的隊友進行治療,隻是在治療時,他的身體負擔會大大加重。


    兩人被請離了會議室,以他們現在的身份,還沒有一同參與作戰會議的資格,或許霜星以後會有,但不是現在。


    至於自己……


    我是自己的可汗!


    此時的會議室內,氣氛不再歡快,一股壓抑感懸在每個人心中,在看到了那份信件後,沒有人發言。


    直到希格耶特出聲打破了沉默:


    “我的建議是拒絕,我們絕不能讓高端戰力去跟著帝國的那些走狗進行什麽風險極大的斬首任務,更不可能讓他們暫時借用我們的軍隊。”


    “拒絕烏薩斯軍方的請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贏了,我們無疑要麵對一次正規軍的進攻,雖然對方絕對不會徹底剿滅我們,但大量減員是逃不過的。如果他們輸了,邪魔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處於烏薩斯北部邊境的我們將會麵臨邪魔的正麵攻擊。”


    “這是一場明謀,不想前去,卻又不得不去。”


    “你犯了大忌,你的想法並沒有考慮到士兵的心理,遊擊隊的士兵們不會與帝國的走狗並肩作戰的,我們的理念相互衝突,見了麵,能做到不刀劍相向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愛國者雙手十指交叉,同樣在思考這次行動的規劃,以及馬上將要到來的選擇。


    足以影響遊擊隊命運的選擇。


    就在昨天,烏薩斯軍方主動發來了消息,他們聲稱最近邊域的邪魔有些異常,懷疑是邪魔出現了新的王。


    而且,根據他們某種特殊能力的判斷,新生的王者被他們圍堵在邊境,但因為王者的特殊性,他們想要邀請遊擊隊的將領們,主要是擁有對敵經驗的愛國者,隨他們一同參與斬首行動。


    與烏薩斯的懷疑不同,他能夠確定新王已經在五年前誕生——當時,一頭沒有完成進化的首領襲擊了遊擊隊,這是新生的首領。


    隻有王,才可以賜封新的首領。


    曾經,他的溫迪戈軍團就成功擊殺過邪魔的一位王者,但他們也付出了十分慘痛的代價——大量的溫迪戈戰士前仆後繼以命搏命,當時的族長也與瀕死的邪魔王者同歸於盡,當今的泰拉大陸,他已經是最後一名純血溫迪戈了。


    這場邀請並不是沒有道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邪魔的王者麵前,普通的士兵是完全沒有與其作戰的資格的。


    當初的溫迪戈軍團正是靠著食人儀式等特殊能力才完成了對邪魔王者的圍剿,但這個奇跡需要溫迪戈“軍團”所產生的血脈共鳴,現在是不可能複製的。


    去


    或者是不去


    此事關乎於遊擊隊的存亡,容不得半點差錯,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而且,這一次的行動是否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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