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山風看到石棺周圍的場景,不由得脊背發涼,不知是何人做此泯滅人性之事,然而,今日這黑霧不除,必將還會禍害他人。


    隻見旁山風一步來到石棺側旁,俯首看向棺內,隻見一個兩尺見方的玉盆放於其內,盆內盛滿了粘稠漆黑的血液,不時泛著血泡,腥臭難聞,亦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月,而此時正有綿綿不絕的黑霧從中散出。


    “主人,這……這是邪物,此乃以血祭之法煉就的邪物,斷不可留。”


    旁山風掩住口鼻,同時也加大了眉心的魂念,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心想雪貓口中的邪物應是在這玉盆之內。


    “雪貓,這血祭之法,你可曉得?”


    “主……主人,我們快離開此地吧,我感覺很不自在,這血祭之法,我也從未見過,隻是在肉身還在時,曾聽人談及,血祭之法,一般都是用眾多生命祭煉,殘忍非常,除了那些舉止極端之人,沒人會用此法,太傷天和。”


    “用生命麽?”


    旁山風不由得突然想起了隨國秀雲城的鑄兵窟,當時自己差點就被姬泉,姬虎二人用來祭劍了,隻是不知他們二人的鑄劍之法與雪豹所言的血祭之法有何關係。


    不過,眼下這血祭之法,不僅是用人命祭煉,而且還是用這無數個孩童的生命來祭煉,此物不除天理難容。


    斷不能留!


    旁山風眼中射出決然之色,猛的掣出冰瀑劍,數道劍花晃過,那石棺頓時碎裂開來,連帶著棺內的玉盆也一並碎裂。


    粘稠的血液緩緩流出,石棺上麵的黑霧也逐漸淡去,這時,旁山風似乎看到那玉盆殘片內夾著一物。


    他湊近一看,血泊中竟有一血紅色圓珠,與一般的蚌珠差不多,隻是血腥味更濃。


    “這……莫非就是那人血祭之物?”


    “正是此物,也不知這顆珠子在此祭煉了多少年月,反正這個珠子比方才的血液更令我難受,主人,我們離開這裏,這珠子就留在這裏,別管了。”


    旁山風聞言,能令雪貓都厭惡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此物留在這裏,萬一又散出黑霧,定會還有他人喪命。


    旁山風打算將此珠帶迴鍾離山,問問師父,說不定他老人家能夠想出處置辦法。


    那珠子似乎能看透旁山風的想法,突然就散發出一陣肉眼難辨的無形漣漪,頓時令他氣血沸騰,頭痛目眩,體內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種外力牽引一般,想要從他的四肢百骸溢出。


    旁山風無奈,隻好咬緊牙關,神魂散發的更加迅速,強忍著痛苦,他用水對這顆珠子清洗了一番,這時珠子幾乎不再散發黑霧,那種氣血逆襲的痛苦感也稍微緩解,這時旁山風才明白,此珠定是需以血液催發。


    隨後他用冰瀑劍一指,一層如水流般的寒氣射出,這珠子立刻被凍了厚厚一層冰,這才抑製住了珠子散發的血腥味和無形波動。


    臨走前,旁山風一把抓起那疑似煉劍堂掌事之人的屍體,打算帶出去交給方林,也好讓他對煉劍堂有所交待。


    出了洞後,方林等人頓時視他為神人,之前所有人都不看好旁山風能夠從洞裏安然出來,如今不但救了方池,還將煉劍堂弟子屍身帶了出來。


    “小兄弟果真是英雄少年呐,在下在此多謝救出舍弟,感激不盡,感激不盡。不知這洞內……”


    方林說到此,特意向洞口看了一眼,旁山風豈能不知其意,隻是此事涉及血祭惡法,他恐此事宣揚出去會對方池和萍兒不利,出於保護此間人性命考慮,他決定隱去內情,遂道:“這山腹地處毒瘴包圍之所,而洞內恰有一處石棺,棺內有一盆血汙,加之積年沉瘴匯聚,入洞之人為毒瘴所害罷了。”


    方林一聽似有不信,又看了一眼隨旁山風入洞的漢子,那漢子眼珠一轉,便不住點頭,非常認同旁山風的說辭。


    由於在洞內耗損的神魂比較多,旁山風拒辭了方林的酬謝,隻是修整了一番後,待方池蘇醒後,稍作辭別,便連夜離開。


    首先他擔心的是那顆血珠,需不斷進行冰凍,才能抑製其散發能夠影響人體氣血的波動,這是旁山風出洞後才發現的情況。


    若無冰凍抑製,隻要有人距離此珠五丈內,那麽此珠就能令人體內的血液翻滾逆流,從而造成耳口鼻喉流血而死。


    因而旁山風喚此珠為逆生珠!逆生者,謂之死!


    其次,旁山風擔心自己一直這樣神魂耗損下去,怕又出現身子癱軟無力的時候,屆時自己的命還不得看他人心情了?


    他打算在萍兒父女的那間竹屋休養幾日,再迴夷城。


    果不其然,他午夜時分趕到竹屋後,立刻便覺得渾身發冷,四肢無力,便趕緊生火,熬好撫神湯後,僅喝了兩口這便徹底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後,已是第二日下午。


    “幸好,來的及時。”


    他檢查了一下兩把劍,還好,劍都在,又檢查了竹筒內的逆生珠,此珠在薄薄的冰層下,安然無恙。


    旁山風此時頓覺腹內饑空,於是拿出前幾日做的熊肉幹吃了起來,之後又喝了一碗撫神湯,這才重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他突然感到一股血脈逆張之感,體內血液翻湧不斷,頭疼欲裂,胸口作嘔,頓時驚醒。


    “主人,你終於醒了,我喊了你半天,逆生珠我快抑製不住了。”


    旁山風抬眼望向身側的竹筒,雖然此刻竹筒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層,這應該是雪貓在他熟睡時施加的冰凍,盡管如此,此刻自那竹筒處,不斷散發著一波又一波的黑色漣漪,正是這黑色漣漪令他氣血翻湧。


    旁山風心有餘悸,若不是自己提早醒來,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手指輕撫冰瀑劍劍身,頓時一層雪白寒霜自劍鞘處蔓延至竹筒上,將逆生珠凍得裏三層外三層。


    “奇怪,昨夜離開那礦洞時,我凍住了這逆生珠,它就再也不能散發那令人氣血逆襲的波動,為何我睡著後,雪貓你的冰凍術卻對它無用?”


    “主人,你有所不知,這珠子的邪性異常厲害,應該是被血祭的時間起碼有十年以上了,除了用主人你的魂念施展冰凍外,單獨我的冰凍對它抑製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


    旁山風恍然,看來今後又有一項任務需要自己做了。


    這時,旁山風抬眼看向草屋外,頓時被屋外的場景驚呆了。


    此刻草屋外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動物屍體,光老鼠,兔子,飛鳥就有二三


    十隻,更有一頭碩大的野鹿,這些動物都是口鼻流血而亡,不用想,旁山風就知道這一定是逆生珠的傑作。


    “還真是邪惡的珠子!”


    旁山風看著外麵的一切,不由得生起一陣後怕,趕緊又給裝珠子的竹筒加了幾層寒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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