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陶費頗懼江通,一邊接連後退,一邊警告江通不要多管閑事。


    江通聞言大怒,舉拳就要打,卻被旁山風攔住。


    那陶費見江通對旁山風甚是恭敬,恍然大悟,不覺得意又忘形起來:“怪不得夷城內不見你數月,原來並未死在蠻地,隻是幹起了這背主求榮的勾當!”


    “你……”


    江通正要怒斥,卻被旁山風接過話頭:“你等何故為難鋪主?”


    “你乃何人?此乃我滕寅街內務,外人最好不要參合!”


    那邶風商團的鋪主見陶費出言威嚇,便爬將起來哭訴道:“公子,我等乃衛國邶風商團在此夷城經貿,今日偶從一獵戶手中得一塊天金和寶珠,不料被此人知曉,便要強行奪取,還要五百錠銅賠償,還請公子為我等行商做主,邶風商團定銘記公子大恩。”


    旁山風聽後,短暫的迴意了一番在良城的時光,內心感慨萬千,又想到我那開朗活潑的衛國女子,不知此時她在何處。


    “老人家,快快請起,此事在下既然遇到了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更何況這邶風商團……”


    旁山風正要說自己與邶風商團有故,卻一想目前自身仇敵甚多,還是不要說再牽累旁人,而話鋒一轉對那陶費說:“既然是行商做買賣,應以誠信立身,先到先得,你這般強取,就不怕讓其他街主恥笑你家主人麽?”


    陶費見旁山風神貌莊嚴,想必大有來頭,又怕此事真個鬧到街主唐楓處,落了主人麵皮,於己不利,便問道:“公子究竟是何人?”


    旁山風輕笑一聲,反而對江通道:“你明日從天機坊支一千銅與此人便是,權當夠買此石之財貨。”


    “屬下遵命!”江通稱是。


    那陶費聞言也是一驚,想不到這病病殃殃之人竟是醜街街主,而醜街街主的名氣目前已是人盡皆知,乃是夷城中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隻見陶費神情頓時沒了氣焰,上前抱拳道:“原來是醜街街主,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這一,萬……莫……告知我家主人。”


    旁山風聞言有些錯愕,隻是揮了揮手,便放他們走,陶費趕忙帶著手下人連滾帶爬得逃了。


    那鋪主見狀,欣喜異常,抱拳向旁山風深施一禮。


    “多謝公子解救,不知公子名諱,日後我邶風商團定有厚報!”


    旁山風轉身輕笑一聲離去,隻留下“故人”二字。


    轉入乾坤街,眾人一邊高興得欣賞街景,感歎月餘不見,夷城又繁華了許多,這時拓拔雲道:“隋兄,如今天機坊的生意如日中天,已成夷城中一塊肥肉,今日又得罪了那唐楓,在下擔心此人會對醜街不利,況且我等收留江通一事,今日那陶費見過江通,恐那巳火街街主畢臣也不會善罷甘休,再者,江通加入天機坊時日尚短……”


    “此言差矣,拓拔雲當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理,經此巴國一行,危機時刻江通行事用命,誠心克己,已非昔日之江通。


    至於滕寅街與巳火街之事,我想昔日街主姚彧不怕,今日之天機坊自當亦不懼,況且不是還有你等相助麽?”


    旁山風輕描淡寫的話,頓時讓拓拔雲想到天機坊如今的實力已然不弱,隻是卻不知能否抗衡幾大街主聯合之勢,正待他還要勸時,一側的薄姑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拓拔兄,莫非忘了我薄姑克,任他鬼蜮伎倆,暗中使壞,我一人應著便是。”


    眾人一路暢笑迴到了醜街天機坊。


    旁山風順利迴到天機坊,可把眾人高興壞了,梅姨與淩叔前後忙活著為幾人洗塵接風,而這邊白素素個女子也是眉眼帶笑,溫柔可人。


    而當旁山風將薄姑克介紹給眾人時,還特意找了一下百裏星流,遺憾的是他卻隨同章祥去了魚滑部落,畢竟這二人的老氣橫秋性格確實是太像了。


    “隻是可惜了茹兒妹妹,她竟沒能跟公子迴來。”杜紅鵑悶悶的喝了一口甜酒歎道。


    “好在鄭茹妹妹能夠隨心如意,亦是幸事。”白素素也有些惆悵。


    一時間眾人心情盡皆低落,但都甚是識趣,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纏,轉而都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天機坊的匹件大事。


    這第一件大事,是當下依附醜街的人口多達三千九百人,占夷城總人口的八分之一還多,其中已抽選出八百狀勇之士,作為護衛之用,比之前擴充了兩倍有餘,此為喜事。


    第二件大事,乃是


    整個醜街所有街民都居者有其屋,居者有其食。


    這主要是多虧了百裏星流用鐵器打通了濮水北岸靠近夷城的三十四個部落的上路,互通有無,而以魚滑部落為首的這些部落,盡皆將部落內空置的山林耕墾為良田,反贈給天機坊諸多皮毛寶玉,而天機坊轉而與各大商團交易,換去鹽和布匹,其中一位來自晉國的商團,竟然用三十匹良馬換了天機坊九十副鐵甲堅盾,這極大的拓展了天機坊的運輸半徑,提升了去濮地的時效。


    這第三件大事,卻是盜蹠門二當家申睢命塗轅將長弓的頭顱送來天機坊,同時還帶了一百名暗衛,前來保護少年門主。


    一下子要統領如此多人,旁山風不禁有些煩惱,不說其他的,單說這麽多少吃飯就是個大問題,加之如此多人集中在醜街,統禦起來都是個大問題。


    好在薄姑克看出了旁山風之顧慮,


    竟主動擔起了這項事務,用他的話說:“微末小事。”


    眾人大宴一場,待到月上杆頭,旁山風這才隨著徐山星夜悄悄上山。


    此時——啪一聲。


    “混賬!想不到這江通竟敢吃裏扒外,背叛於我,不管他投靠的是何人,既然是我申圖的狗,便一生都是,即便是死也得死在我腳下。”


    畢臣摔碎酒盞,氣憤莫名。


    “主人說的對,想主人待他江通不薄,他竟然賣主求榮,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人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江通正是投靠了天機坊,隻是今日那公子哥不知名姓。”陶費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諂媚著說。


    畢臣握拳透爪,聲音甚是陰鷙:“天機坊,竟欺我如此,莫不是以為我巳火街無人?此仇不報非君子!陶費,你且過來!”


    陶費趕忙上前附耳,隻見那畢臣對陶費悄聲說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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