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秦大叔!”旁山風喜出望外,又上前幾步笑道。


    那鬥笠漢子趕忙收了劍刃,一躍而下,來到旁山風跟前,前後左右仔細打量起了旁山風。


    “阿風,你還活著!”鬥笠漢子激動且喜。


    這時,徐山等人都一陣莫名其妙,想不到旁山風竟在此穀遇到了故人。


    “大叔,阿風沒事,好的很。來,我給您引薦一下,這位是我的師兄徐山,這位是……”


    旁山風將雙方之人逐一引薦介紹了一番,而眼下的鬥笠漢子正是昔日良城販賣梨子的秦巨。


    “阿風,近兩年不見,想不到你不僅成長了許多,差點連我也認不出了,竟還拜了師門,真是可喜可賀。”秦巨高興的與旁山風促膝而談。


    簡短的寒暄後,旁山風問道:“大叔,你怎會在這石頭穀?”


    秦巨歎息一聲,原來他此番來石頭穀已非第一遭,而是這兩個月來一直盤桓在此,目的便是向穀中主人求教一二。


    “什麽?大叔你來此穀兩月,卻未曾見穀主一麵?”旁山風有些驚訝。


    如今穀中路徑打開,旁山風有心想帶秦巨入穀一同拜見穀中主人。


    秦巨苦笑,他自從與旁山風失散於唐國迴望峰,以為旁山風已死,內心自責不已,後為了疏散胸中鬱結,這近兩年間遊曆列國,飽覽名勝,


    數月前收到家中書信,要自己在終南山石頭穀尋訪一高人。


    他輾轉苦尋,終於找到了此地,奈何苦求兩月,穀主卻不賜一晤,最近這一次,他貿然闖入穀中,竟被迷漳所困,若不是旁山風等人出現,他恐怕會被困死陣中。


    即便如此,秦巨在得知有陌生人闖入穀中時,以為旁山風等人會不利於穀主,才出手勸阻,想要保護穀主,哪知竟遇到了旁山風。


    稍事寒暄,眾人便同路而行,好不容易尋著穀主留下的記號,才來到了穀主隱居之所。


    眾人來到一處隱秘的山洞外,洞口已有一啞口老仆伺立,特來接引。


    進了山洞後,赫然開朗,此洞雖為人力開鑿,但布局甚是精妙,光大小石室便有一二十間,內裏盡是竹籍讀簡,旁山風等人大開眼界。


    進入一間寬大石廳,旁山風再次見到了那麵具男子,隻是之前的巨蟒卻不知所蹤,後者見到旁山風,冷哼一聲也不理會。


    此時,主位上布置了一方寬大的棋盤,一白發素衣老者正自酌自弈,氣度非凡。


    “小子隋風攜眾特來拜會穀主,如有叨擾穀主雅興,還望穀主海涵。”


    旁山風帶著眾人向老者見禮,那老者迴首望向眾人,撫髯問道:“你姓隋?”


    那麵具男子及旁山風都沒想到老者會有此一問。


    旁山風上前一步答道:“迴穀主,小子本乃旁山氏子弟,幸得師門賜姓,方有此姓。”


    老者聞言,輕聲道:“難得你如此坦率,旁山氏,血脈稀少,常以辨識金玉奇石著稱,曾見於隨國,想必你是出身隨國吧。”


    旁山風見老者從隻言片語便道出自己的出身,對老者的博遠見識感到驚訝。


    “老先生見識遠博,小子感佩不已,敢問老先生可是曾去過隨國?”


    “哦?哈哈哈哈。”老者與麵具男子對視一眼,朗笑起來。


    “克兒,還不給客人上茶著座?”


    麵具男子雖有不悅,但還是安排啞奴上茶看座。


    “老夫雙膝殘疾,又如何能去得隨地?隻是平生喜覽群書,略知天下事而已。”


    眾人隨老者手勢看去,整個石廳裏密密麻麻陳列著無數典籍卷冊。


    震驚之餘,秦巨突然起身行禮對老者道:“老先生博覽群書,熟諳天地經緯,在秘境福地指點江山千秋,秦巨感佩之至!還請老先生受在下一拜。”


    旁山風不知秦巨為何行如此大禮,但見那老者也不讓秦巨起身,隻是淡淡道:“汝既然有求於老夫,為何不敢以真姓名相告?”


    老者說道姓字時,發音甚重,驚得秦巨慌忙又叩拜道:“嬴巨知錯,還望先生念在下千裏而來,恕在下無狀之過!”


    老者見秦巨心誠,便讓他起身而坐。


    “大叔,原來你姓嬴啊,阿風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姓氏。”


    旁山風湊近秦巨跟前問道,搞的秦巨有些不好意思。


    而這時,一側的麵具男子則輕描淡寫的說:“孤陋寡聞,嬴姓乃上古八大姓之一,為帝舜所賜,而你這位大叔既然言名嬴巨,想必是雍州秦國貴子,是與不是?”


    旁山風等人都看向秦巨,後者隻好低頭抱拳稱是。


    而此時那老者抬手道:“秦人之事暫且放置一旁,小家夥,你且說說你師父那老鬼還活著嗎?”


    旁山風聞言,喜出望外,急忙問道:“老先生您識得家師?”


    老者頭顱輕點,旁山風又道:“家師近況安好,不知老先生名諱,小子迴到夷城,定向家師稟告老先生之名。”


    老者輕笑,但似乎對這名諱一事心中有什麽鬱結,表情不甚自然。


    “放肆!師父名諱豈是爾等能問的?”那麵具男子似乎很是介意別人問師父之名諱……


    “無妨,克兒。”老者製止了徒弟,又道:“老夫年近古稀,小小名諱而已,豈能堪不破?老夫呂伯舒,單名一個競字,與你師父有過數麵之緣,算是還欠他一個情份,你叫老夫世伯即可。”


    同時這呂競也想旁山風等人介紹了一下徒弟,這徒弟名為蒲姑克。


    旁山風聞言是師父故人,連忙又行了一禮,稱了一聲世伯,也向蒲姑克見禮,後者卻也不迴禮,一側的秦巨盡收眼底,腹誹不已。


    “閑話不多時,你且說說此次巴苴大戰,可是你陣前勸和?”


    此言一出,不僅一側的秦巨吃了一驚,一側的麵具男子更是震驚不已。


    “世伯料事如神,小侄佩服,此番巴國之行,本是無心插柳,奈何卷入兩國紛爭,小侄不欲見到兩國交戰,禍及黎庶,便出手相阻,實為不得已。”


    “好一個不得已,可見你與隋震那老鬼果真臭味相投,連秉性都如此接近。此番,是那苴國鄭氏立國心切,若不是有你從中斡旋,恐怕如今早已被巴國所滅。”


    旁山風對呂伯舒足不出戶竟能知曉外界大事,不由得對這眼前這老者更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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