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族長已與眾位族老商議過了,隻要公子能夠說服巴國對外澄清無缺劍已毀,苴國便答應依公子之計,由公子帶走無缺劍。”


    鄭茹興奮的將鄭氏商議的結果告知於旁山風,而旁山風隻是會心一笑,這恍惚的一幕,讓徐山突然發現眼前的小師弟似乎成熟穩重了許多,心想師父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隨後,旁山風先是辭別了杜衍和瓶兒等人,由後者一行人先行返迴夷城,又花了一天的時間,組織人手鑄了一把外形和無缺劍一模一樣的殘劍,讓人帶著他親筆書寫的帛信一同送去了枳城,果然第三天便收到了巴千裏差樊塵送來的迴信,言說同意苴國的賠償和澄清毀劍一事。


    此事一成,自然在鄭氏引起了極大轟動,現任鄭氏掌印的族長乃是鄭茹的二叔,也就是是鄭化年同父異母的二哥,他已然即位為苴國國君,更是邀請旁山風等人赴宮宴,以便答謝旁山風解了此次苴國之危。


    隨後一天,旁山風又與鄭茹商議了一下天機坊開立之事,便打算在第二天帶著無缺劍離開,返迴夷城。


    這一晚,夜朗星稀。


    “公子,此次宮宴,聽說是由苴國國君親自主持,可謂是規格極高,可見國君對公子你的厚意。聽說,光那一壺美酒便價值一匹烈馬,聽起來就讓人心癢,真想要嚐嚐是何種滋味。”拓拔雲羨慕的說。


    旁山風沒說什麽,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拓拔兄,既然你如此味饞,不如就在苴國多留幾日,讓苴國國君多加破費一番如何?說不定苴國國君相中了你,興許會招你為婿,從此你便是貴戚了,豈不美哉?”楊廣打趣道。


    “楊廣兄所言雖美,奈何在下家叔斷然不會同意,再說了,在下一向閑雲野鶴慣了,豈會攀附權貴之人?索幸今夜喝他個不醉不歸,也不枉在下進了這國君府上一次……”


    眾人一番大笑,不知不覺來到國君府前,眾人紛紛被苴國國君府的恢宏所震憾,旁山風聽樊塵說,自鄭化年舉兵立國後,便已經差遣三萬奴隸和和兩萬民力大肆修繕宮闕城垸,眼前的國君府也隻是臨時權宜之用。


    旁山風見到眼前三丈高的苑牆以及數裏方圓的占地,這已經超過夷城和枳城他所見最大的府苑規模了,再加上來閬城


    這幾日隨處可見的擴圍建設工事,旁山風相信用不了多久,閬城的城池建築規模一定會超過枳城。


    然而這一切,全部是建立在奴隸和民夫的大量死傷基礎之上的,果然放眼整個華夏大陸,朱門風流,世族權貴,何曾在乎過賤庶之命?在他們看來,權勢的顏色絕對亮於生命之血的顏色。


    經通秉後,鄭茹很快出囿前來迎接。


    “公子,你們可算是來了,君殿中賓客已然到的差不多了。”


    鄭茹今日打扮的也是異常華貴,似乎經過了這連番變故後,鄭茹也長大成熟了許多,這讓旁山風更加放心在巴苴兩國設立天機坊分號,或許有一日巴苴兩國能夠作為自己這些人的一天退路,而這一切都要仰賴鄭茹。


    由於是夜晚,天色昏暗,旁山風幾人經過五進三通的國君府邸,也未欣賞什麽別樣景致,隻見梁棟繁多,庭燎相望,每隔五步便有一甲士佇立。


    旁山風跟在鄭茹左下,突見鄭茹腳步慢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奇怪?今日怎麽多了這許多甲士。”


    旁山風環首相望一周,果見廊道和主要路口站滿了甲士,更讓他奇怪的是,這國君府中的甲士盡皆弓劍及身,嚴陣以待的樣子。


    正在旁山風思索之際,突聽一男子聲音道:“茹兒,還是你先行一步到了國君府。”


    眾人抬眼看去,見五六人正從後方行來,為首的一人身穿紫衫,頭戴白蟒弁,鳳眼隆鼻,儀態翩翩。


    “原來是二堂兄,茹兒不像二堂兄那般恣意,今日還有接引貴客的任務。”


    鄭茹嘟了嘟嘴,似乎有些埋怨。


    “哦?接引貴客?莫非眼前的這位便是隋風隋公子?”


    旁山風見來人一眼便道出了自己身份,便行禮應了個是字。


    “公子,這位是我的二堂兄,鄭驍,人稱驍公子。”


    經過鄭茹的簡單介紹,旁山風也認識了這位苴國有名的驍公子,自是不免客套恭維幾句,倒是那鄭驍似乎對旁山風甚是了解和推崇,除了邀請旁山風去府上做客外,還有原地促膝長談的意思。


    好在鄭茹及時提醒鄭驍今晚的宮宴之事,他才沒有繼續糾纏旁山風。


    “哦,對了,兄長,為何今日君府裏多了許多甲士?”鄭茹臨別時問鄭驍。


    鄭驍見問,眼珠滴溜一轉道:“君上此舉興許是為了防範巴國刺客而設,茹兒妹子,你也知道,巴國與我國已是水火不容之勢,多加提防總是好的。”


    隨後旁山風幾人暫別,先行入殿,留下鄭驍等人立在殿外。


    “公子,莫非他們已然窺破了我等的謀劃?”鄭驍隨從一人問道。


    “我看未必,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等須提前動手,你去告知父親一聲,酒過三杯,則舉事,務必成功,否則日後遺禍無窮。”鄭驍的臉色變得陰鷙起來。


    眾人以旁山風和徐山為首,坐於前案,其餘人等分座於二人身後。


    從坐次來看,旁山風的位置位列於苴國國君左側第一位,可見此番宴飲苴國上下對他的重視。


    旁山風一邊慢飲,一邊觀察,突然他扭頭輕聲問徐山道:“師兄,你可有發覺出不對勁之處?”


    “哦?師弟你也發現了,今日雖為國宴,但整個大殿之中多為武將,鮮少有文士,而且眾人盡皆配劍入殿,此舉大異於常理,恐怕今日之宴,實非好宴!”徐山腹語輕道。


    此時,旁山風一聽徐山如此一說,頓時覺得今日之宴異常蹊蹺,於是仔細觀察對麵的幾個武將交談,從唇語中能夠辨別出“無缺劍……先禮後兵……斬殺”等字眼,而這時那鄭驍也進入大殿,剛坐下就有屬下附耳私語,卻沒有逃過旁山風的唇語之術。


    “君上已然應允,酒過三杯,逼其交出戮麟劍。”


    “戮麟劍?”這一次旁山風清清楚楚的看出了端倪,讓其交出戮麟劍,可不就是說的自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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