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一見巴氏族人有師兄等人護持,便放下心來,獨自一人,擋在鐵盾之前,手掐劍訣,馭起戮麟劍,一劍蕩開飛向自己的箭矢,隨即一聲“去!”,戮麟劍化作一點綠光,便掠出堂外,再一折返,已有十幾名倉奇的黑衣屬下命喪黃泉。


    倉奇見此,麵色陰沉,知道有盾牌護持巴氏族人,箭矢難以竟功,便一邊揮手指揮箭矢殺向莫離,一邊自己統馭紅魈劍刺向莫離胸口。


    莫離見狀,不懼反而冷笑一聲,馭劍蕩開倉奇的紅魈劍芒後,戮麟劍又是一晃,堂外又有十數名黑衣人倒下。


    一劍之威,當如是。


    這一幕讓倉奇臉筋抽搐,然而生死攸關,他又怎會為屈屈


    屬下賤命分心。


    於是,在莫離迅猛伶俐的攻勢之下,堂前大門已然成渣,堂外也已經死傷了數十黑衣人,至此,那些黑衣死士方才露出膽寒之態,紛紛退卻躲避。


    倉奇見狀,除了暗罵屬下混賬外,就是再一次被莫離的馭劍術驚呆了。上一次在飛鷹部落,他還能與莫離戰個平手而稍占上風,而這一次,莫離不但殺伐更加犀利果決,在馭劍一道上更是應手了許多,而且在接連一刻鍾的馭使靈劍下,他竟然絲毫沒有神魂衰弱的跡象,加之他觀隋風此番的言辭及冷酷表情,與當日飛鷹部落相遇的隋風儼然判若兩人,這讓倉奇不由得在懷疑,難道這靈劍門的新進弟子旁山風果真是百年不遇的馭劍奇才不成?


    倉奇越想越不對勁,暗自後悔當日未在飛鷹部落殺了旁山風,哪怕拚著自己神魂大傷也是值得的,也不至於埋下今日心腹大患。


    然而話說迴來,今日這旁山風能夠再次出現自己麵前,也是他倉奇的造化,因為得知隋風真實身份後,也知曉了旁山風可是輪迴九淵鬼刹七當家紅七點名要找的人物,據說跟那傳聞中的含光劍有關,自己若能今日將其擒拿,逼問出含光劍下落,豈不是大功一件,便可直接填補了白九的空缺。


    想到此處,倉奇又暗自慶幸當日沒有殺了旁山風,不由得嘴角微笑。


    倉奇暗自瞥了一眼自己的紅魈劍,自從上次一戰,紅魈劍出現了一絲細小裂紋後,接下來的日子他已經使用了六種方法來彌補劍痕,盡管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此劍終究是有了瑕疵,這把劍跟隨自己的時間雖不是太長


    ,但卻是他最為喜愛和珍惜的一把劍,然而不知怎麽的,今日與旁山風再次廝殺,他卻隱隱感覺到紅魈劍中的魈靈有了一絲畏懼之氣,始終不能與自己的神魂完美合一。


    劍魂傷,則劍心傷。


    “混賬,竟敢傷我劍心!”


    倉奇無比心痛又無比憤恨!


    “小子,今日我倉奇勢必要將你的頭顱踩在腳下,以雪我上次之辱!”


    “手下敗將,何敢誇口?今日你的命,就給這裏所有的人償命吧!”


    莫離一掃地上諸多屍體,冷漠的用戮麟劍指著倉奇。


    倉奇看到旁山風手裏的戮麟劍在抬起的一瞬間,突然綠芒大盛,瑩光浮動,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兩強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死相搏,怎可不盡全力?


    “好,好,很好,那就看看你我誰的劍更快!”


    倉奇言罷,手握劍訣,口念劍引,浮在他身畔的紅魈劍也突然赤芒大放,氣勢絲毫不弱於莫離手中的戮麟劍。


    二人眼神交織的刹那,紛紛祭出了手中靈劍,一聲響徹天際的劍鳴,震的華芳苑所有人耳朵欲聾。


    “咦?發生了何事?聽起來像是劍鳴之聲。”


    正在愁眉苦臉迎接自己的婚配妻子的巴千裏突然抬頭望向城南某處,疑惑的說。


    “千裏兄,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論枳城發生了何事,也沒有你成婚之事重要,你還是安心等待美嬌娘拜堂吧!”


    務相槳遊一邊笑一邊迴答說。


    巴千裏皺了皺眉頭,對自己族內突然安排的這樁婚事一點也不樂意,隻是君命難違,唯有依從了。


    “今日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煩悶。”


    “興許是這兩日巴千裏兄操辦婚事過於勞碌,操勞過度所致。”


    槳遊迴道。


    “興許如此吧。哦,對了,那樊氏的小公子樊龍(因樊龍出身於樊氏小宗,又是篡奪而上位,故而被人喚為小公子,同時樊龍與巴氏子弟來往生疏。),有沒有為其送上喜帖?”


    “小弟已為其送上了請帖,昨日,這小公子已然讓人送來了賀禮,至於今日來與不來,眼下還不能確定,倒是那樊氏大宗(目前為小宗)的樊亭我們沒有送貼,他也讓人送了一份大禮,其餘枳城各大宗族,都已經送去了請帖。”務相槳遊話音一頓,“隻是……”


    “嗯?隻是什麽?但說無妨!”巴千裏煩


    槳遊吞吞吐吐,催促道。


    “隻是小弟發現這枳城中,鄭氏的各大宗親,似乎近期都不在城內,雖然都送了一些賀禮,人卻不在城中,好像隻有那白玉梟鄭化年在城內張羅婚事。另外,前幾日一直希望投入你我二族麾下的淳於獲,這幾日卻不知去了哪裏。


    千裏兄你大婚之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竟也不來送上賀禮,豈有此理!”


    巴千裏隨意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淳於獲此人,喜鑽營,而無忠義,不去管他便是,隻是……”巴千裏停頓思索了一番又道:“隻是那鄭氏的白玉梟,為人老謀深算,向來鄭氏以其為首腦,他今日親自送親,會不會耍什麽花招?”


    “千裏兄你的意思小弟懂,畢竟鄭氏一族在巴國掌握不小的軍力,最近兩年更是動向疑惑,不過你放心,今日城內防務,乃是外鬆內緊之狀,況且小弟按照你的指示,已經各大城門緊鎖,還特意安排了五千甲士,比往常多了兩千人馬,這些人手足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了。


    除此之外,小弟還特意令兩百軍卒換成上雜役的穿著,前後應付千裏兄府上之事,以防萬一。”


    巴千裏聞言,這才稍稍放心,同時對這位務相族從小的玩伴也甚是感激。


    這時巴千裏猛然抬頭向西,大街處正看見一支送親的隊伍洋洋灑灑的行來,正是鄭氏宗族送親的隊伍,粗略看起來,大概有三五百人的樣子,都是兩人擔著一個大箱子,正是鄭氏一族的陪嫁。


    遠遠看來,讓人心驚鄭氏的財大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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