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星流認真了一眼泛著血漿紋路的燎原劍,在劍身紋路即將熄滅之際,他卻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小弟,你……”


    百裏星流果斷的掣出佩劍,不及白素素阻攔已經割破了手掌,鮮血噴湧之中,盡數落在了七星燎原劍的劍身之上。


    劍身上原本已經快要熄滅的血色紋路,遇到百裏星流的血液後頓時又像複活了的火山一般,血色又開始在劍身之上彌漫,不一會便覆蓋了整個劍身。


    半盞茶過去了,百裏星流的手仍舊駐留在劍身之上,而血液卻越滴越慢。


    “小弟,你快住手,不然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白素素擔心的催促道。


    百裏星流蒼白的臉上浮現了點點熱汗,輕笑一聲說:“白姐姐不必擔心,眼下刺劍釋放的劍火已然大不如前,四周溫度也有下降,我想用不了多時,


    此劍必然會屈服於我。”


    “不錯,此劍靈力外放,必然持續不了多時,也勢必要進入靈息之狀,加之多年未曾嚐到血肉之滋,而此時百裏小兄弟用自身血液以滋其靈,待其吸飽之後,勢必將難以拒絕百裏的驅使,這便是百裏小兄弟的機會。”


    徐山說完後,果然就見七星燎原劍周身的血色紋路盡數斂去,重新歸於石劍之狀,百裏星流不覺大喜,連傷口也不裹紮,徑直去


    拿劍柄。


    然而隋風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此類邪劍,還需三思而行!”


    百裏嘴角上揚,邪笑一聲:“怎麽上山磨礪了一年,怎麽你比我還變得婆婆媽媽的,放心吧,小爺今天倒是要讓他看看,誰比誰更邪。”


    “滋——”


    百裏星流剛一握住七星燎原劍劍柄,就聽到一聲滋響,握手處冒起一陣烤焦的肉味,看得隋風三人一陣心痛。


    而此時的百裏星流,他的腦海中陡然湧現出一副幻境一般的景象,隻見他身臨一處偌大的岩漿之中,熾熱而又死寂。


    他抬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血紅色,這一副情景,不由得讓他懷疑那岩漿之中流淌的不是熔岩,而是他的血液一般。


    謹慎的端詳了半晌,百裏星流終於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就在他前方十幾丈遠的地方,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石盤,上麵飄動這一朵黑色的火苗,這是唯一他能區別整個岩漿地獄之中不同的所在。


    他伸出了右手,手傷處依舊流著血液,然而那多黑色的火苗似乎是被血液所吸引,隻是一瞬就從百裏星流的傷口處轉進了他的體內。


    “撲通!”一聲,百裏星流跌倒在地,這讓隋風擔心不已。


    “師兄,百裏他這是怎麽了?你快幫他看看吧!”


    徐山見百裏躺在地上,全身不住的顫抖,眼球泛白,渾身滾燙,散著熱氣,於是趕緊將他搬到了鑄劍室的洗劍池內,借助冰涼的地氣來中和他的體熱。


    “去,將你最近服用的奇方撫神湯藥盛一碗來!”


    “公子,你暫且留在此處,我去盛藥!”說完白素素趕緊出了鑄劍室。


    徐山拍著隋風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放心吧,


    他不會有事的,百裏小兄弟的情形跟你上次所患神弱之症十分相似,想必那奇方定能奏效。”


    果然,百裏星流喝過隋風的撫神湯後,果然症狀好了許多,不到一個時辰,他的體熱已經散去,身子也不再顫抖。


    “先生,為何百裏兄弟的右手掌心會這麽快留下一個疤,而這個疤看上去似乎已經很久了,可是這分明才是一個時辰前留下的,怎會如此?”


    “白姑娘果然心細,百裏兄弟掌心的疤痕,是這七星燎原劍所愴,


    之所以會如此,恐怕跟此劍脫不了幹係,個中奧秘,在下也不甚清楚。”


    “師兄,可知百裏他為何會這般無緣無故的病倒?”


    “師弟,想必你已知曉有神魂強弱之分一事,而此七星燎原劍內,必是有一魂靈所在,而百裏兄弟方才強行想要收服此劍,必是跟劍內魂靈做了一番較量,隻因百裏兄弟神魂不夠強大,才被劍中魂靈所傷,不過有你那撫神湯在,想必用不了幾日百裏兄弟自然會康複。”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在坊內多加修養,隻是明日前去解救茹兒姑娘的替代之人,不知白姐姐你可有人選?”


    白素素看了一眼躺著的百裏星流,略一沉思便道:“不如勞煩拓拔雲公子前去一趟,聽說拓拔公子不僅對濮地了如指掌,還在巴國交友甚廣,有他陪同,想必定能盡快將茹兒妹子救迴。”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白姐姐差人連夜去請拓拔兄吧。”隋風說。


    子時已過,在乾坤街北麵的一處巨宅內,此時一個穿著考究,麵目白淨的中年漢子,正急忙的推開了正堂的大門。


    “啟稟主人,剛剛眼線來報,說是看到了當初雷豹所言的大蟲啦!”


    雷燭手裏正擦拭這一把寒光懾人的長劍,聞言隻是淡淡問道:“哦?


    此虎何在?”


    “這……”


    那中年漢子有些猶豫。


    “嗯?”雷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迴頭看了一眼中年漢子,說:“倉奇,直言便是,不必諱言。”


    原來這個中年漢子正是乾坤街最大的管事,也是雷燭的心腹家宰,乾坤街一應事物,都由他說了算。


    倉奇停頓了一下,說:“下人看到此虎進了天機坊,連同的還有靈劍門的嫡傳弟子隋風。”


    雷燭聞言,眉目一凝,將手中之劍迴鞘後說:“一年不見,看來隋震那老鬼的鋒芒也打算出鞘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陪他玩玩。


    附耳過來……”


    隨後雷燭在倉奇耳畔一陣細語,隻見那倉奇臉上的笑容逐漸浮現。


    長夜漫漫,隋無懼坐在屋舍內,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字排開的三塊銅牌,而牆角正齊齊的排放著五箱金珠玉器,這些正是盜蹠門送給自己的謝禮。


    正在隋無懼發愁之際,屋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三個四十多歲的大漢,其中一個是長衫文士,另外兩個《都是裘裝大漢。


    那中年文士名叫藍珀,他見到隋無懼後,趕忙帶著兩個大漢跪在地上說:“主人,屬下已將會斤、會石兩人帶來,請主人吩咐。”


    隋無懼斜著頭看著會斤二人,慢慢的將盞中的美酒飲下,這才說:“想必藍珀已經將宋旋死了的事情告訴了你二人,不錯,正是本公子我殺了那宋旋,你二人可要為那宋旋報仇?”


    隋無懼故意將聲音放得很大,而且神態很是囂張,他想借機試探眼前二人的反應,畢竟二人了曾都是宋旋的心腹。


    那會斤兄弟二人聞言,慌忙叩首,會斤更是動容道:“主人何錯之有?殺了宋旋的不是主人,而是那盜蹠門餘孽,此事怪不得主人,我等要報仇自然是找那盜蹠門報仇,況且主人能夠收留我兄弟二人,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我兄弟二人定當唯主人之命是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隋無懼斜倚在榻上淡淡的問!“當真?”


    一旁的藍珀趕緊上前對隋無懼亦是對會斤二人說:“主人能夠收留這二人,自是他們的福氣,以後跟著主人,定能飛黃騰達,還不趕快叩謝主人大恩!”


    藍珀說完,會斤二人趕緊叩謝。


    “好了!”隋無懼擺了擺手,又道:“念你二人忠心,這些財貨你二人且拿去,隨時候命,下去吧!”


    會斤二人沒想到剛剛跟隨了新主人,就能得到上百銅的財貨,自然是欣喜萬分而去。


    “現在夷城的兄弟有多少人?”隋無懼在會斤二人離去後這才鄭重問道。


    藍珀上前趕緊仔細匯報說:“迴稟主人,加上會斤二位兄弟,目前在夷城的兄弟隻有三十七人,之所以人數如此之少,是因為此次那宋旋並未將所有門內屬下盡數帶來,隻是帶了門內的數十位精細屬下,大部分人手還在庸國境內。”


    “這樣麽?即是如此,從明日起,你便負責在夷城招募人手,擴充你我的實力。”


    那藍珀麵帶難色道:“主人,此法可能行不通。主人有所不知,在夷城,七大勢力把持著七大街,且每個勢力都異常痛恨他人來挖牆角,為此沒少發生衝突,是以各大街主達成了一個默契,就是各自勢力範圍內的人,不能隨意在各勢力之間流動,不然沒有好下場。”


    隋無懼一聽,麵容有些凝滯:“聽說醜街人眾,且一盤散沙,何不在醜街招募人手?”


    藍珀一聽此話,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主人,您有所不知,眼下這夷城七街,就數醜街最為團結!”


    隨即藍珀將打聽到的醜街被天機坊整合的事情說了一遍。


    “天機坊麽?”隋無懼將手裏的酒盞捏得緊緊的,麵容甚是不悅。


    藍珀見狀,趕緊獻上自己的良策說:“雖然這城內無法,但我們可以從城外入手。城外,多野人散寇,具是一些逃難流亡之人,其中不乏為狠辣勇武之士,隻要我們稍加引導,他們必然會成為主人的左膀右臂,供主人驅使。”


    隋無懼一聽此言,頓時眉開眼笑,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除此之外,眼下你要先辦妥另一件事,這是一封書信,你執此信去隨國秀雲城,將此信交給一位叫姬遊的人,他自然會明白。


    ”


    隨後,隋無懼將一大箱財貨交給了藍珀,吩咐他在夷城找一處居所,作為自己等人的據點。


    “主人,恕小人鬥膽一問,這其餘的四箱財寶,您打算如何處置,要知道這四箱財寶已經足夠我們發展成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隋無懼抬頭看向窗外遠處的鍾離山,嘴角掛起了微笑:“自然是送到山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是個鑄劍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燕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燕麥並收藏我真是個鑄劍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