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山風拿著冰瀑劍一劍劈出,唐楓身前三丈範圍內頓時極速蔓延著寒冰,兩個唿吸間,那冰就到了他的腳下。


    旁山風沉默了一會,再次抬起頭打量了一番整個鑄劍室,總的來說他還是比較欣慰的,至少一切已經從無到有了。


    他繞著整個鑄劍室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了燕兒,於是怔怔地拿著那枚燕子玉墜出神的看著。


    正在他看得出神之際,突然聽到:“你就是旁山風?”


    這一聲嚇得他打了個冷顫,驀地轉身看向門口道:“誰?是誰?”


    旁山風沒有判斷錯誤,那一聲正是從鑄劍室門外傳來。


    他緊張的盯著門口,心想這幾日已經加強了何處人防物防,怎麽還會有人人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天機坊,這若是有人行刺,此刻他或許已然身首異處了。


    就在旁山風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之時,而這時突然又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自己的後背傳來。


    旁山風心中頓時恐懼無比,之前的聲音分明是從門外傳來,而現在所從鑄劍室內傳出,怎能不令人恐懼,這若是一個人,那他簡直形如鬼魅一般。


    旁山風驀地又轉過身來,接著鑄劍室內的燈火卻看到一人正一腳踩在了一個模範之上。


    “你是誰!怎麽進入此地的?”旁山風質問道。


    “你就是旁山風?”那男子看了一眼旁山風又四下環顧,不答反問。


    旁山風上前幾步,借著鑄劍室內的火光這才看清了他的麵容。


    此人身形有些消瘦,一身隸農打扮,真真像是一個刨製井田之人。


    而且看他那神態,完全沒把旁山風放在眼裏,眉宇間充滿了稚嫩之氣,似乎跟自己年紀一般大小。


    “我是旁山風,你是何人?”旁山風問。


    當旁山風剛問完話,那年輕人忽地從後背處摸出一張短弓,一支長箭,就當著旁山風驚恐的麵一箭射出。


    旁山風看著那箭朝著自己飛來,驚得一身冷汗,趕緊躲避。


    然而他剛退了一步,還不等退出第二步,就隻聽“咄”的一聲,那支長箭便立在了他退出第一步的地方。


    旁山風看著那左右搖晃的箭羽,心中震感已極,這樣的箭法,已經是罕見至極。


    他不明白這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人是真的要射殺自己,還是對自己的箭法自信過了頭。


    但不論如何,這樣可怕的人正站在自己的麵前,他唯一希望的便是不要為敵,因為這個年輕人足夠的可怕。


    旁山風抬頭盯著那隸農模樣的年輕人看,隻見他麵上掛著得意之色,似乎方才那一箭正是他所要達到的效果。


    旁山風不知道這人想要什麽效果,但他卻明白,這個人的危險。


    “你是何人?為何要長箭相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夜闖我們天機坊?”旁山風說。


    那年輕人聽了旁山風的話,斜著嘴笑了,道:“是,你我並無冤仇,但你卻欠我一條命!”


    旁山風心中吃驚,自己自從來到這夷城,也曾多與他人結怨,卻不曾受他人恩情……


    旁山風想到此處突然想到了江通被逼出醜街一事,這一次卻是被人所救,而他夜欠了人所救之人的一個莫大恩情。


    而在這次受人恩情之際,似乎在雨中被一支一支箭矢所救,想到了此處,旁山風驀地看了一眼腳底下的箭羽,似乎也曾有些相識。


    於是旁山風猛地拔起了那根劍與,橫於眼前細看。


    旁山風不看不知道,看了一眼後頓時吃驚異常,此劍竟然是八翼,與之前甘雨薇比鬥那日所見的飛矢一模一樣。。


    他驀地抬起頭看著那年輕人,道:“你是八翼飛星矢!”


    那年輕人嘴角一揚,看著旁山風笑著說:“孺子可教也!算你還有些良心和眼力!不過我並不是八翼飛星矢。”


    聽到前半段話,旁山風有兩種心情,一種是開心,得自於此人並非敵人。


    而第二種心情則是得知此人並非八翼飛星矢,這在旁山風看來,多少會有些遺憾,畢竟他也是十分想見一見那八翼飛星矢。


    正在旁山風顯得有些失望之際,那年輕男子卻又補充道:“我雖不是八翼飛星矢,但我卻是他的孫子!”


    “什麽?你是八翼飛星矢的孫子?那他人在哪?醜街街主、陽亭主人姚彧在哪裏?”


    旁山風驀地抬起頭,向前走了數步,吃驚的問。


    “我爺爺已經死了,至於那大當家的,他與死無異。”那年輕人麵帶著笑容,似乎這二人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你還笑的出來!他們可是你的親近之人!”旁山風手指著那年輕人道。


    “笑話!我為何不能笑?他們雖是我星流的親近之人,但眼下已經是個死人,成了一抔黃土而已。


    再說了,傷心有什麽用,自己痛苦不堪便能讓他們完好如初?


    剛才還誇你孺子可教,怎麽現在卻又像個榆木疙瘩。”


    “你叫星流!那……那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旁山風一時間被那星流說得不知說什麽好,隻好轉移話題。


    “我麽,就是來看看你,看了後卻令人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今日也算跟你打個招唿,讓你知道你欠我一條命!


    咦!這磨劍池你們動過?”


    那星流一邊說一邊四下亂瞄,待看到磨劍池後,突然發出驚訝之聲。


    “磨劍池?哦,是這樣的,前兩日我們對這鑄劍室進行了一番改造,因覺得這磨劍池過於小了一點,便讓工匠改闊了一番。


    怎麽?難道這原主人不同意我們私下改建麽?”旁山風反問。


    那星流見旁山風迴答的也算誠懇,不似有假,一時間他隻好眼珠子亂轉,不知該如何決斷,不過他心想:“若真如這旁山風所言,那這磨劍池應該無恙,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再探探他的口風吧。”


    “你們當真豈有此理,雖說那拓拔雲將此地賃售於你,但是此地並非屬於你旁山風各人所有,你又有何理由將陽亭改換門庭?


    不僅改換門廳還在這鑄劍室內亂動一氣,改得個烏煙瘴氣,亂七八糟,成何體統?”


    星流一邊裝作生氣的樣子,一邊卻拿著手裏的弓張故意在那磨劍池內亂搗,似乎很是生氣一般。


    旁山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應,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等人擅作主張,理虧在先。


    其實他們也是沒有想到這陽亭竟然如此重要,若是要知道如此,他打死也不會趟這趟渾水,更不要說會卷入這次風暴中心。


    他隻是想學鑄劍術,可眼下這鑄劍一事,何時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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