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沒有將旁山風的問題當真,問那雪豹道:“你之前所說的寶劍是何意?”


    那雪豹歎了口氣道:“唉,看來人類仍舊跳不開財帛動人心的窠臼,罷了罷了,既然今日栽在了你們手裏,豹爺我也認栽。


    這劍呢,就是這小子外麵一直抓著的那柄劍,當然劍豹爺我可以送你們,不過我有個條件。”


    旁山風與莫離對視了一眼道:“什麽條件?”


    旁山風接觸過那寒霧以及那把劍的威力,自然曉得此劍定然不俗,不是國劍便是靈劍!


    雲上之劍,


    是什麽概念?若是此刻一把無主的雲劍出現在夷城,那必定是各方雲動,夷城恐難以避免血流成河之慘狀。


    “條件麽,就是你要答應我不得將那封靈道套在劍上。”


    雪豹說。


    “封靈道?這是什麽東西?”旁山風與莫離齊問。


    那雪豹猶豫了片刻,心想若是將自己的弱點告訴給他們,會不會將萬劫不複?想豹爺我用了一百多年才在前任主人死後掙脫了那封靈道,可謂是艱難困苦,暗無天日,若不是前任主人與敵人掙鬥,最後臨死之時想要出劍,但奈何將那封靈道摘下隻剩下一寸便力竭,不然的話,誰死誰生還未可知。


    可是到頭來卻苦了自己,隨著時間歲月輪換,正是那最後的一寸,耗費了自己百年時光,才掙脫開來,又用了二十年時間迴複靈氣,才在這地窟之中立下了一片冰國,二十年來,發現此處地窟之人不勝凡幾,但沒有一人能後從那一片冰國中拔出此劍,反而俱是丟了性命,滋養了自己。


    然而它本以為今日這旁山風也定是一片養料,卻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旁山風看似弱小的魂智,卻內裏竟然隱含雙魂,它自己為了這頓餌料,一路孤軍深入,誤打誤撞的進了那魂竅之中,居然從此深陷其中,被來了個甕中捉鱉,豈不悔哉。


    “這所謂的封靈道便是那劍鞘,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這把劍就是你的。”


    那雪豹說。


    “我想問問,這把劍經曆了多久的歲月?”


    莫離突然問。


    “多久?豹爺我也忘記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窟裏,不分歲月,隻有枯燥和陰冷。隻記得我第一代主人曾與大禹有過交集,大概也表示那時了吧!”


    雪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傷懷,更是充滿了人類的靈性。


    “大禹?難道這把劍是禹皇時期的?這千年來此劍為何還沒有腐朽?”


    旁山風曾在《劍工錄》中看到,但凡劍器,雖有強能,卻經不起歲月的鞭笞。


    “腐朽?當然會腐朽,即便此劍由天金所鑄,也一樣經不起時間歲月的摧磨,不過有豹爺在,加之時常以天地靈氣滋潤,留存在此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天金!”


    雪豹說完後,旁山風與莫離都在驚唿,簡直難以相信千年前就有人能煆鑄出天金之劍。


    又是是莫離,對眼前雪豹這種異於常理的存在已經都難以接受了,更不要說一把劍能夠在春秋以前千年被鍛鑄出來,他突然對這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世界感興趣了,想要出去看看。


    “天金很奇怪嗎?”雪豹反問。


    “那是當然了,眼下一把惡金所鑄之劍都已經很難得了,更不要說是鍛鑄天金了。不過,你真打算將這把劍送給我們?”


    旁山風問。


    “那是自然,豹爺我說一不二。”


    那雪豹見旁山風對此劍興致極高,在迴答時突然嘴角稍微有了一絲笑意,細微到他們二人都難以覺察。


    “那好,我答應你的條件,可以放了你。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旁山風笑著說,他對這把天金之劍突然有些期待了。


    “離開?我現在這個傷勢該如何離開?不如讓我在此地多待幾日,傷勢好轉後在離開。


    其實要我離開也非常簡單,隻要你的手鬆開劍柄即可,不過,還請讓我多待幾日,待傷勢好一些後在離開可以嗎,這幾日,還請勞煩你不要鬆開此劍,你看如何?”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你且先在此地多加休養,這幾日我定會寸距不離此地。”


    旁山風答應了那雪豹,同時又轉身對莫離說:“大哥,最近小弟正直多事之秋,目前雖身處夷城,仍舊立足未穩,待小弟紮穩了腳跟,再來與大哥敘舊。”


    莫離看了一眼那雪豹,便將旁山風拉至一角,悄聲道:“二弟,這畜生乃存世上千年的怪物,曆經世事,遠非你我可以洞悉,也不知它是人是怪,你行事萬不可大意啊,就它所言的那封靈道,也不知是真是假,眼下它所說得話,你不可信其是,也不可信其非,出去後,麵臨選擇,一定要用自己的心去辨識,為兄之意,你可懂得?”


    旁山風見莫離語重心長的話,心生感激,道:“大哥所言的話,小弟一定謹記,大哥放心吧,你我一體兩命,阿風絕對不會草率行事的。”


    旁山風說完又偷偷打量了一眼那雪豹,隻見它此時似乎已經因為傷勢而昏睡過去,可是旁山風卻沒看到,那雪豹此時佯裝昏睡,它麵向旁山風二人的一隻耳朵此刻雖然伏在腦袋上,殊不知背麵的那隻耳朵正豎的筆直,將旁山風與莫離的談話悉數偷聽了去。


    旁山風與莫離拜別後,又來到那雪豹跟前,衝著它警告道:“我不管你是人是怪,你若是讓我知道想耍什麽花招,那時候就是你這千年怪物的死期,還請你相信我得話!”


    那雪豹聽了旁山風的話,身子像是顫抖著一般,現出一幅害怕的樣子。


    旁山風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放心了許多,他心想,涼它雪豹也不敢,於是又對莫離道了聲告辭,才身形一閃離開了那迷蒙夢境。


    隨著旁山風身影剛剛離開,那雪豹突然猛地掠起,直撲莫離。


    然而讓它吃驚的是,當它的前爪剛觸碰到莫離時,後者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整個夢境的光線也漸漸變得漆黑而寒冷。


    那雪豹頓時感覺到自己就像在那虛無之中一般,孤寂而寒冷。


    “怎麽可能,此地怎麽可能是魂虛之境,方才分明是在那小子的魂竅之中!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主人曾說過,魂竅是生地,是人的神魂寄宿之地,可這魂虛之境卻是人的夢後之地,凡是人做夢後,所有夢中之物皆留在這魂虛之地,以便消弭夢中之所見所聞,少則幾個時辰,多則三兩日,是必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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