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醜槐接過旁山風手裏的鐵鉤,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徒弟醜爐,後者會意,轉身從旁拿出了一把劍,遞給了醜槐。


    醜槐看著徒弟手裏的鐵鉤,眼神一沉,猛地掣劍一劈,隻見火星飛濺同時伴隨著一聲脆響。


    眾人頓時朝著醜槐圍去,想要看個究竟。


    眾人見醜爐手中的鐵鉤短了一截,頓時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旁山風,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世人皆稱惡金堅硬,金石難以克之,但今天他親眼所見,這惡金竟不如銅劍!


    “怎會如此?老爺子的劍竟然鋒利如此!”


    旁山風問。


    醜槐拾起地上的鐵塊,看了一眼那上麵的切口,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唉,這樣的結果並非老夫劍利所致,從此鐵鉤的斷口來看,其一半是老夫銅劍所切,另一半則是被力道所斷。


    這便說明,此鐵雖硬,卻無韌性,易折耳!”


    眾人聽了醜槐的話,紛紛點頭認同,這讓旁山風突然覺得這鐵好不容易鍛鑄出來,卻形如廢物一般,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醜槐看著旁山風暗淡的神色,悄悄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銅劍。


    而那劍身之上的劍刃,赫然有一塊米粒大小的缺口,這一發現,讓醜槐心中震撼。


    他咳嗽了幾聲,正了正身形,對大家說:“不過,此鐵並非一無是處,如若能夠大量鍛鑄,用於日常之用也不錯,難就難在,這鐵器鍛鑄之困難數倍於青銅,若是能克服這一點當不失為一件幸事。


    ”


    旁山風聽了醜槐的話,苦笑了一下,今日延請了這麽多人前來幫助自己,就隻鍛鑄了這兩個鐵錘,而且自己的鐵器竟連人家銅劍都比不過,說出去恐怕會讓人恥笑。


    “旁山風多謝老爺子開導,今日雖然有所收獲,但卻不足掛齒,不過今日能夠請到樁叔與老爺子您的鼎力相助,旁山風深感欣慰,多謝諸位今日相助,日後但有用的上我旁山風的地方,必當竭盡所能。”


    待送走了醜槐幾人後,天色已經黑了,旁山風獨自一個人坐在劍爐旁,呆呆的看著爐中的火焰起起落落,那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令他滿臉通紅,汗如雨下。


    旁山風也不理會滿身的熱汗,隻是坐在爐旁一句話也不說。


    “阿風,天色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


    旁山風迴頭一看,見是白素素與杜紅鵑、鄭茹三個人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背後。


    他抹了一把大汗,抬頭笑著對白素素等人說:“天氣熱,睡不著。”


    “我看不是天氣熱吧,是你心底裏有些冷吧!”


    杜紅鵑挑來了旁山風的心境。


    “怎麽會呢,今天我們第一次開爐,就鍛鑄了兩柄鐵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冷?”


    旁山風狡辯。


    “好了好了,紅兒,你這嘴巴何時才能如水一般溫柔,真不像個姑娘。


    阿風,今日我們鍛鑄出了鐵器,雖然鐵器有缺點,但也並不是毫無用處。


    ”


    白素素說完,鄭茹又接著道:“而且今日,那醜槐老爺子與這鐵鉤對克,用的可是他的得意之劍,高下之間也無可厚非。


    盡管如此,你我之中可有人能將這鐵鉤折斷?根本沒有!所以說,此鐵仍舊十分堅硬,就目前這鐵鉤的硬度來說,已經完全勝過陶器了,若是將這鐵鉤拿到街上去賣,肯定會有人要,有人要,我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鄭茹說完,旁山風又那時那斷掉的鐵鉤,看了一眼那切口,歎了口氣,也沒再說啥,起身便迴到自己的住處睡去了。


    七月十七日,陰天,宜開市。


    這一日,辰時已過,昨日的困倦令旁山風仍在酣睡,而這時卻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旁山風困頓的爬了起來,揉著惺忪睡眼開了門:“淩叔,這一大早的,何事這麽著急呀。”


    淩岩聽了後,大聲說道:“這還早阿,你看太陽都曬過透頂了。”


    旁山風揉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卻沒見到太陽的一跟毛。


    淩岩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又道:“不說那些沒用的,你是不知道,鄭茹那丫頭一大早就去出去,說是要把那昨天鑄的鐵鉤給賣掉,眼下都去了半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她迴來,我是擔心她會出什麽事,我一會又要去出工,脫不開身,阿風你快去找尋一番,都怪我,沒有事先告訴鄭茹那丫頭,不能離開這醜街,那江通要是發現了她定是不會罷休的。”


    旁山風聽了淩岩的話,總算清醒了,趕緊喝了幾口水漱了漱口,拿了一塊幹餅就跑出去了。


    旁山風先是出門從醜街東頭一路尋找,雖然醜街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富商大賈,但人窮了,闖集逛市的人倒多了很多。


    由於今日天氣涼爽,在醜街上擺攤設市的人非常多,這讓旁山風一路找的頗為無奈。


    眼看就要走過半條醜街了,旁山風仍舊沒有看到鄭茹的身影,不禁在心裏嘀咕,是不是這丫頭去了其他大街了。


    旁山風來到了醜樁的豆腐坊外,正看到這師徒二人忙碌的招唿著生意。


    旁山風看到他們,先打了個招唿,然後又像他們打聽了一下鄭茹的下落。


    “鄭茹姑娘啊,早上我好像看到她去街西頭了,你去那邊看看!”


    旁山風再次謝過醜樁師徒後,趕緊一路上朝西街而去。


    當旁山風來到距離巧拙坊還有十幾丈距離時,就看到這附近盡是一些買賣斷劍殘鉞,交易各種銅器之人。


    三五成群,各自設攤擺點的一個挨著一個。


    “油來了,油來了,小心咯,油來了,別沾著光貼著油嘍,弄髒了衣裳不好洗嘍!”


    旁山風一邊一邊往前行,卻在巧拙坊門口看到了醜槐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在那張羅生意。


    旁山風湊近了向二人打了個招唿,順便問二人見沒見到鄭茹,那醜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但那醜池一聽,頓時對旁山風笑了笑。


    “你見到了鄭茹姑娘?她在哪裏?”


    那醜池見旁山風問,頓時對旁山風伸出食指指了指路對麵。


    旁山風說著指頭方向看去,隻見那裏圍著幾十個人,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吸引大家的興趣。


    “鄭茹姑娘在那裏?”


    旁山風試著問。


    醜池笑著點了點頭,便是鄭茹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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