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七又重複了一遍之前所說的話,竟連一個字都沒有變動,此番誠意可謂是給足了殷田麵子。


    加之紅七女兒身,做到這一步已經十分難得了。


    殷田自然也見好就收,並未過多計較,隻見他腆著臉笑了笑說:“這個嘛,好說好說,就像姑娘方才所言,大人不計小人過嘛,我是誰?我是大當家的,怎會與小人一般見識,這事就算揭了。”


    殷田料定此番話不會讓那紅色鬼刹麵具的女子發作,而且既然有便宜沾,自己若是不沾那豈不是對不起自己邶風商團大當家的名號。


    紅七見殷田賣弄,故意出此言語,而既然他說這一誤會已經過了,那便不做計較。


    “既然閣下開口了,那麽此次誤會便算揭過去了,隻是不知閣下來此處所為何事,如若閣下無事,那還請閣下早早離開,想必閣下也看見了,此處的局麵頗有微妙,在下擔心稍後所動幹戈會傷了閣下,屆時反為不美,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殷田聽了紅七的話,還特意伸長了脖子將兩方人馬悉數看了一遍,又佯裝很是害怕的樣子,才對紅七和眾人說:“你們忙你們的,我過我的道,兩不相幹,兩不相幹,隻是,我這有件事,還望諸位能夠多多擔待!”


    一直插不上話的姬鈺等人,雖然有心拉攏這巨劍大漢,但奈何無有機會。可此刻他聽到殷田說希望“諸位”多加幫忙,這個機會怎可錯過,作為一城之主的姬鈺,這些權術客套之語自然是信手拈來。


    “不知閣下有何事,如若能夠幫得到閣下的,我等定當盡力而為。”


    巧合的是,姬鈺說了這番話,那紅七也同樣說了相同的話,二人隻好怒目相視。


    可是對於殷田而言,聽了二人的話,自然心中敞亮,他們的意思全然明了。


    殷田笑了笑說:“是這樣的,在下此來,正是為了找一個人,隻要兩位能幫我找到這個人,在下定當重謝,決不食言。”


    殷田的話已經很明白了,隻要誰能幫他找到所求之人,那他殷田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幫手。


    姬鈺與紅七一聽,心裏頓時意會,這一次紅七先道:“找人這一事,於我等簡直易如反掌,此事我們承下了,閣下沒看到此地我方的人手最多嗎?


    不過,我等既然答應了閣下,自然會辦到,在此之前,閣下能否也幫我們個小忙如何?”


    姬鈺見紅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也不能坐以待斃,趕忙搶道:“若論尋人,我等雖然人數稀少,但我們有數名本地之人,不僅輕車熟路,更是對這良城附近的每個人,每張臉都了如指掌,此事我等去辦也最為合適不過。


    同樣,在尋人之前,我等也想請閣下幫一個小忙。


    ”


    姬鈺說的本地之人,自然是指淩岩與臘梅二人,當他說到請殷田幫個小忙時,卻是恨恨地看著紅七等人,擺明了兩方的仇讎甚深。。


    而這一切自然沒有躲過殷田的小眼睛,他裝作為難和權衡的樣子,又對紅七和姬鈺說:“這樣可不行,你們得先幫我找到了人才行,如若誰果真幫我找到了那人,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紅七與姬鈺沉吟了一陣,同時問殷田道:“閣下所找之人是誰?”


    “旁山風!”


    殷田不假思索的說。


    然而當殷田的話音剛落,眾人立刻都將目光看向了旁山風。


    不同的是紅七一方看著旁山風的眼神是狠狠的殺意,而秦巨、姬鈺、隋定看著旁山風卻帶著欣喜同時又有一種詫異,他們對這奴隸出身的旁山風越發的好奇了。


    “這旁山風到底什麽人啊,他不僅引得這麽多人為他而廝殺,而今又有這麽一個怪人特意前來指名道姓要尋他!你說這怪也不怪?”


    姬雪緣看著旁山風納悶地問隋聆,而隋聆同樣對旁山風之事感到莫名其妙,她又再次看了一眼旁山風,希望從他此刻震驚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來。


    旁山風看著眾人都看向自己,頓時左顧右望,摸了摸脖子用右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


    公輸隱此刻看著殷田,心中覺得此人恐非歹人,於是便對旁山風點了點頭。


    秦巨等人將旁山風讓了出去,殷田一見旁山風,趕緊上前而來,左右上下前後打量了一番旁山風,他看旁山風皮膚稍黑,骨骼卻有些消瘦,而且像是有些羸弱一般,但從旁山風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純厚老實之人。


    於是在場的其他人就看到殷田來迴不時的搖頭又點頭,點頭又搖頭,這讓對峙的姬鈺與紅七雙方一時間竟摸不準殷田所走的路數,搞不清他到底是站哪一方的,所以一時間兩方竟被殷田攪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眾人等殷田終於打量完旁山風後,想聽聽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而這時,殷田卻大聲問:“這……這瘦猴子就是旁山風?”


    聽到殷田的這話,即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紅七和隋定幾人,都差點要暈倒在地,而林中的姬雪緣與隋聆二人差點就噴笑出了聲來。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熊璧仁突然對殷田說:“閣下這是買奴隸還是買牲口?雖然那旁山風本就是一個奴隸,但此處可不是奴隸交易之地,還望閣下勿要胡攪蠻纏,耽擱了我們的大事!”


    熊璧仁說話時的表情已經冷到了極點,其他人擔心或怕這巨劍大漢,可他熊璧仁卻不怕,自打臥病虎這個名號出現後,他熊璧仁的腦中就沒有怕這個字!


    殷田從熊璧仁的語氣中感覺到了殺意,而他暗自打量這個病夫一般的黃麵之人,從他身上感覺到的危險性是最大的。


    盡管如此,殷田仍舊從熊璧仁口中撲捉到了關鍵信息,那就是這個瘦弱的跟猴似的人,正是旁山風!


    雖然旁山風這個人是找到了,殷田卻又犯起了難來,心想,梨花這孩子,看上旁山風這瘦猴什麽了呢,而且梨花這才多大啊,怎麽就這麽草率的談起了兒女私情來呢?


    此刻正在與有色延賓在林子裏尋找出路的殷梨花,冷猛子地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這又是誰在背後說本姑娘壞話來著,本姑娘可從來都是英武不凡,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哦,不對,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可竟然會有人在背地裏說老娘的壞話,豈有此理,別讓老娘逮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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