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延賓頓覺後背發冷,趕緊前傾上身,使出一招燕子甩尾,不僅避過了姬檀陰險的一劍,更用右腳從背後踢姬檀的頭顱。


    騰於半空中的姬檀右手化掌,擋住了有色延賓的一踢。


    待二人站定,有色延賓轉身氣衝衝地道:“哎,我說兄弟,你這也太陰險了,隻打三招,你就三招都取我後背要害,不是後腰就是後腦勺,這都誰教你的,這麽陰狠?”


    姬檀看著手裏的劍,用劍指撫了一下劍刃,說:“延賓兄,在下也無能為力,自小族中長輩便教導我等兒郎,練劍便要穩準狠,出劍便要招招奪命,如若每劍軟弱無力,豈不是如女子戲耍一般?”


    有色延賓一聽,不由得氣急,道:“那我們此刻是在鬥劍,說好的要點到為止的,你這樣狠辣的劍法,是不是應該克製一下?”


    姬檀笑著看有色延賓,那笑容有些邪魅,他說:“既然是鬥劍,延賓兄那就放心吧,在下懂得分寸,如果不是在下方才留手,恐怕延賓兄已然負傷了。”


    有色延賓一聽姬檀的話,心想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不由得認真了起來,道:“姓姬的,我有色延賓不需要你留手,那出真本事來,我們再來比過,我就不信了,憑你也能傷到我。”


    隨即二人又你來我往的戰在了一起,這一次有色延賓以快打慢,身似遊龍般左右交攻,將手中銅劍舞得風起一般。


    而姬檀仍舊是用一些刁鑽的招式,每每出劍奇詭,所刺之處均是有色延賓救所必救之要害。


    二人雖然你一劍我一劍的看似劍劍索命,招招動魄,但兩人戰了三十餘合,竟不分勝負。


    雖然兩個人在石坪上戰得正酣,但整場下來,還沒有看到二人之劍相擊在一起的時候,隻見兩把銅劍或纏或繞,唯有銅劍破風的劍鳴之聲響徹整個廊院。


    旁山風站在場外,看得真真是目瞪口呆,這還是他第一看人鬥劍,不由得為兩人的劍技折服。


    通貨這場鬥劍,旁山風由衷的對有色延賓另眼相看,也為之前自己的衝動感到懊悔。


    在石坪下的燕兒,此刻看著有色延賓在場中大放異彩,眼中更是流露出柔美的崇拜之情。


    秦叔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二人比鬥,心裏想著,這有色延賓看起來白皙柔弱,卻不想劍技竟遠勝常人,是一棵好苗子,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如果配上一把合適的劍,那這個聰明小子定當會成為一代人傑。


    秦叔看得津津有味,這時候燕兒卻問秦叔說:“大叔,那個姬檀他為何總是出手狠辣,萬一他傷到了延賓哥怎麽辦,燕兒不喜歡他。”


    “哈哈哈哈,燕兒,你有所不知,不僅姬檀一個人的劍技狠辣異常,幾乎所有的世族宗親子弟、王室貴族子弟,他們所學的劍技都以狠辣而聞名,這是因為他們自小所學的六藝便是如此,他們所學六藝,一半是為了修身養性,一半卻是為了保家守國。


    這些宗室子弟,不同於一般的國人野人,在他們的眼裏,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親族之人,另一種便是敵人。


    所以他們無時無刻都在防範著敵人,而這狠辣的劍技就是針對敵人而學的,一旦宗族遇敵來犯,他們隻有兩種結果,一是被滅族,二便是殲滅來犯之敵,為了宗族宗廟的延續,狠辣的劍技就十分有必要了。”


    “那姬檀會傷了延賓哥麽?”


    “燕兒放心吧,你那個聰明的延賓可不是那麽容易受傷的,你看他此刻出劍淩厲,而且快中求穩,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姬檀與延賓可能會打個平手。”


    不提有色延賓與姬檀相戰正酣,且說自姬驊宣布了連人劍在第二環節獲勝後,整個天下會坊裏,瞬間炸了鍋一般。


    “怎麽會這樣,那旁山風怎會有一把這麽鋒利的神兵??”


    “是啊,他一個無名小卒,怎麽得到這麽一把好劍,想我十年來遍尋華夏,都沒有遇到一把合適劍,更不要說像連人這樣的寶劍了。”


    “可不是嗎,誰知道這小子的劍竟如此厲害,削那三材劍就像割肉一般,害的我損失了兩千錢,可恨,簡直可恨至極。”


    “你就知足吧,才損失了兩千錢,我看該肉痛的還輪不到你我,我聽說其他幾大商團押注都在五千錢往上,這次他們可是虧大發了。”


    “你這樣一起說,我還真的有點幸災樂禍的歡喜,此番能夠看那些大商團吃癟,在下那兩千錢,就權當買樂子了,隻是那殷禾此刻估計已經笑得暈死過去了吧?”


    “哎,沒想到啊,本以為我等會小賺那殷禾一筆,到頭來卻被那家夥大發了一筆橫財,據我估算,那家夥這一趟要多賺十五萬錢呐!”


    “十五萬錢?一個諸侯國歲入也才三五萬,這豈不是說他邶風商團立馬可以富可敵國?”


    “哼,富可敵國?你我敢這麽想,他殷禾卻不敢這麽做,不說他們衛國國君能否容他們邶風商團做大,單說從唐國到衛國幾千裏地,他殷禾能否將偌大的財貨擔迴衛國也未可知呢!”


    “你是說……那些大商團要對殷禾……下黑手?”


    “噓!在下也隻是瞎猜一二而已,仁兄萬不可聲張,不過依在下猜測,這是八九不離十的事兒,暴風將至,我看你我還是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為秒,這不有句俗話說得好,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命要緊呐!”


    此刻整個天下會坊裏,除了一些小國的商團相互間竊竊私語外,那些大得商團卻明目張膽的表示此番賭注有所不公。


    “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分明是作弊嘛,害我等白白損失了偌大的財貨,姬川老商主,你倒是說句話啊,此次賭局到底算不算數,也好歹給我們大夥一個交代吧。”


    韓藍第一個憋不住,終於說出了自己想法。


    姬川從得知旁山風勝的消息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在喝茶,也在聽,認真的聽。


    此刻韓藍發話,姬川聽後,緩緩地放下茶盞,先是斜著眼看了下韓藍,有四下打量了一番眾人。


    他看到殷禾在自己身側一言不發,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反而沒有因為賭注贏了該有的絲毫喜悅。


    除了殷禾,其他人都一幅不甘想要毀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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