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嘈雜的聲音過後,一進院門前聚集著七八十個奴隸,婦孺老弱盡在其中。


    雖然馬員的屬下隻有七個,但此刻他們盡皆配著長劍,如有些許反抗,不是吃一拳頭便是吃一鞭子,甚至如此這般地粗暴對待年紀大的家奴,更讓人憤慨的是,五六歲的小娃都被他們那蒲扇大的巴掌


    打了幾下。


    旁山風看在眼裏,卻是十分不忍,想要上前去阻止,卻被途平死死拉著不放。


    一盞茶的功夫,整個牛羊蓄裏都充斥著哭泣,哀求的淒慘聲音,而這一切對馬員來說,就像良城裏喧囂的熱鬧聲,他看著聽著舒服。


    “你們這些奴才都給我安靜,現在我問什麽你們就答什麽,休給我放肆。”


    馬員高亢嘹亮的聲音,震得整個牛羊蓄都在顫抖。


    他的話卻十分管用,之前還痛苦呻吟的老婦人忍住了疼痛,哀嚎哭啼的幼童被他的母親死死地捂住了嘴,整個牛羊蓄安靜的可怕,隻有陣陣涼風吹得茅屋唰唰唰地響。


    馬員就是牛羊蓄的王,他昔日的淫威還在震懾著這片冰冷的疆土。


    “爾等奴才,告訴我這些單衣,你們是從何處偷盜而來?


    ”


    馬元將右腳踩在一個跪著奴隸的脖子上,卻放眼看著其他奴隸,隻是他看得不是這些衣衫襤褸而帶著驚恐眼神的奴隸,他想看到的是能夠指認旁山風的證據。


    旁山風看著馬員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神氣樣,他忽然有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以往的旁山風,隻會逆來順受,沒有反抗,隻要有吃的,不會凍死,他便總是望著前方,因為那前方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但是此刻,他的心靈比他的身體還要高大,他感覺自己瘦小的身軀難以支撐起這顆碩大的心靈。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紅著眼睛死死地注視著馬員,而後者似乎感受到了這個敵視的眼神,扭頭朝著他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你,你來說,這些單衣到底是怎麽來的?”


    馬員用馬鞭指著自己腳下的奴隸,那隻踩在奴隸脖子上的大腳,猶自在那奴隸脖子上輕輕地跺著。


    跪在馬員腳下的奴隸,他艱難的扭起了頭,凸起的眼白似乎要把馬員淹沒一般,而後者隻有一種眼神,就是一種從未將奴隸放在眼裏的眼神,在它看來,奴隸根本就不是人。


    這個奴隸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迴答道:“不知道!”


    奴隸的話音剛落,他的頭就被踩在了地上,麵皮在地上摩擦,但他卻沒有哼出一聲。


    那個奴隸被馬員踩死了!


    一旁的旁山風憤怒到了極點,他顫抖著,他哭泣著,他無助著,仇恨著。


    這便是奴隸的命運,而他做過奴隸,他知道什麽才是奴隸。


    馬員迴過頭來,看了一眼旁山風,後者抱著途平哽咽著。


    馬員此刻並不在乎旁山風如何,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馬員再次揮手,七個壯碩大漢高舉著的皮鞭落下,響在那忍著病痛的老婦人身上,響在那消瘦的奴隸妻子臉上,響在躺著母親懷裏四歲時男童背上!


    四周的皮鞭歡響,庭院的土地冰涼,女人的肌膚敞亮,孩童的淚水汪汪。


    這一切景象就發生在熾熱而高高懸掛的太陽底下,但底下卻沒有溫度。


    不論馬員的屬下皮鞭多麽堅硬,也不論奴隸們被打的多麽淒慘,卻沒有一個人說出這些單衣來自何處。


    馬員十分惱怒,他實在想不通這些平時裏溫順的奴才今日是怎麽了,不僅殺雞儆猴了,還打了都有半柱香時間了,卻沒有一個人招認,難道這些賤奴真的被旁山風收買了,而且如此死心塌地?


    馬員覺得自己必須再進一步,非得逼旁山風自己招認不可。


    馬員揮手示意屬下停手,他先是圍著痛哭流涕的奴隸們走了一圈,看著這些奴隸們各個被打的衣衫襤褸,痛苦不堪,他就覺得高興。


    等走了一圈後,他終於在這七八十個奴隸中找了一個女奴。


    馬員一把抓住這女奴淩亂的頭發,將她扯到了旁山跟前,而這女奴的丈夫臂彎裏還護著一個四歲的幼童,盡管如此,那丈夫像發狂一般抱著孩子衝向馬員,但卻被馬員的兩個手下死死摁住,上前不得。


    馬員看著這個女奴,他發現,這女奴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衣衫淩亂不整,但這女奴的眉眼卻十分清秀,頗有幾分姿色。


    馬員嘴臉露出一抹壞笑,接著便聽到那女奴一大聲驚叫。


    眾人望去,隻見馬員手中多了一件東西,赫然是那女奴的上身衣褂。


    而女奴此刻雙重環抱,屈辱地喝著自己的苦淚!


    那個女奴的丈夫更像發瘋一樣嚎叫著,血紅色的雙眼,盡是恨意。


    馬員與他的屬下都為狂想不已,這笑聲在牛羊蓄裏來迴飄蕩,嚇得牛羊都不敢出聲。


    旁山風已然近乎瘋狂,他想要擺脫平伯的鉗製,他想為這些可憐的人們做自己該做的事,這些人不僅是他的屬下,更是他的同袍。


    旁山風的一舉一動,馬員盡收眼底,他的詭笑更加濃鬱也更加張狂。


    蹲坐在地的女奴已經是屈辱不堪,牙齒已然咬破了嘴唇,她隻想一死了之。


    然而她的不幸還沒有結束!


    馬員突然一把抓住了這女奴的頭發,開始往上提。


    女奴吃痛,便用雙手抓住馬員的右手,她雖然止住疼痛,卻春光盡泄。


    她必須在疼痛與屈辱二者中選擇其一,這是上天對她最為殘酷的考驗。


    可是為什麽上天要考驗她這麽命苦的一個奴隸女人?


    然而她卻選擇了尊嚴。


    之見她雙臂環抱,掩住要害,不論馬員的右手如何提高,她始終緊緊地咬著嘴唇,任由自己的身體離地而起。


    她的嘴唇流出了血液,她的頭發被拔掉了一大片,她就那麽吊在馬員的手底下,隻是緊緊地抱著自己。


    馬員對這個奴隸女人有些吃驚,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奴隸女人會有如此的忍耐力。


    吃驚歸吃驚,馬員冷哼一聲,給兩個屬下打了個眼色,隻見二人突然上前,來到了女奴身後,二人發著淫笑,將女奴的雙手扭到了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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