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小石頭突然抽風一跳,蘇餘雙手懸空散開,下巴直接磕在了小石頭背上,吃了一嘴毛不說,嘴唇都出血了。最氣人的是小石頭還迴頭咧著嘴看了她一眼!


    嘲笑!明晃晃的嘲笑!


    蘇餘惱的伸出魔手,對著小石頭的腦袋一陣亂薅。


    山林間霎時充滿了蘇餘開懷的大笑以及小石頭急躁的哀嚎。


    該出手時就出手呀,世間哪來隔夜仇哈!


    “嘭!”


    “啊嗯!啊嗯!”


    後頭突然砸下來個東西,差那麽頭發絲點的距離,就砸到小石頭了!驚的小石頭蠢叫著暴退幾步,拉出了三根頭發絲長的距離!


    “咳咳咳~呃!”


    蘇餘被揚起的灰塵嗆得直咳嗽,正在心裏吐槽小石頭這懶的沒邊的腳力,脖子突然一緊,腳下一空!


    “咦?”抓鬮大典選定人還帶禦空飛行金手指?


    腦中剛閃過這念頭,一張絡腮胡插滿枝葉的大漢臉懟到了眼前,驚的她汗毛直立!


    “哈哈哈!真是稀奇!這深山老林的怎麽有個毛丫頭?”大漢的聲音渾厚洪亮,蘇餘隻覺得腦門子都是烏鴉在叫,嘎嘎的頭暈!


    “咦?”瞠目結舌這詞用來形容此時的蘇餘最是恰當不過了!


    不過剛還被它吐槽的小石頭啥時候跑出十米開外?


    小石頭遠遠的躲在樹後麵,瑟瑟發抖的看著這頭,眨巴著可憐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被橫空出現大漢提溜在手中的蘇餘,“可嚇死本石頭了!”


    沒救了,這貨懶的沒邊還慫的一批!蘇餘內心悲傷逆流成河,咋攤上這麽個二貨,能退貨不?


    “誒,毛丫頭!”大漢晃了晃手中的小人,可憐蘇餘被衣服卡的想吐隔夜飯,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


    “咕~咕~”蘇餘這肚子突然出聲,打斷了大漢未盡之語。


    得,隔夜飯沒的吐,肚裏隻剩酸水了!


    “咕嚕~咕~”十米開外的大樹後傳來一連串此起彼伏的聲音,其聲之大,驚起飛鳥數隻。


    大漢看著樹下那圓滾滾的驢腚,愣了一瞬,緊著接著爆發出更洪亮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驚起一林鳥雀!


    蘇餘生無可戀的隨著笑聲在他手中如同隨風飄搖的柳絲,飄來蕩去!


    “黔師弟!你再不放手,這珠圓玉潤的小家夥該無疾而終了!”音落,一身著白色直裰,頭帶方巾的清俊男子淩空而至。


    “啥??”蘇餘犯暈的腦袋狠狠的抖了一哆嗦,珠圓玉潤?小家夥?無疾而終?這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用詞!


    “李長青!”大漢一見來人,手一鬆,蘇餘悲催的與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


    大漢與白衣男子須臾間便你來我往的打上了好幾個迴合。打的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枝葉橫飛!


    當蘇餘吐著嘴裏的沙子,揉著屁股站起來時,又是“嘭”的一聲響,大漢再一次在小石頭跟前砸出了一個大坑。


    驚的小石頭發出驚恐的嘶叫聲。


    不過這次倒是長膽子了,隻在原地跳腳,就是叫的忒撕心裂肺了些。


    蘇餘收迴目光,看向淡定收腿的白衣男子,大漢同樣的落地姿勢,不難猜出,大漢方才所經曆的絕對不是第一次。


    看著男子輕拍衣擺,蘇餘暗暗吞了口口水,看看自個的細胳膊細腿,珠圓玉潤就珠圓玉潤吧,也是個美好的向往!無疾而終,嗯,時間無期限延續,也是個挺讚的詞。


    “呸!呸呸呸!”絡腮胡大漢跳出大坑,順手拉出死強著往後退的小石頭,“李長青,你過分了哈!”


    死強著往後退的小石頭內心很崩潰,“好可怕!”


    蘇餘別開眼,辣眼睛的小石頭,低估你了!


    “黔師弟,你倒是說說,師兄我怎麽過分了?”李長青微笑著扇著扇子。


    “有你這麽打仇人似的打師弟的!”大漢氣吼吼的說。


    看著大漢滿臉的斷枝與塵土,李長青扯了扯嘴角,“你這是咎由自取。”


    “我……”大漢一怒,拽著驢繩就要往前衝,驚的小石頭又是一陣亂嗷。


    “黔仲逵!”李長青一收扇子,輕點掌心。


    大漢猛的一急刹,乖乖立正站好,內心慌的一批:師兄這姿勢,得聽話!


    “之前是誰放火燒山?”


    蘇餘雙眼一眯,燒山賊哈!


    “我那隻是想做個叫花雞,才沒有放火燒山!”黔仲逵輕聲嘀咕,“也就燒了個小茅草屋。”


    蘇餘……燒山怎麽變成茅草屋了?不過茅草屋也不小了,嘶溜,肚子好餓!


    李長青又是一拍扇子,“是誰操斧伐柯,將好好的竹林,毀於一旦!”


    “我那是想砍竹子做個竹筒飯!”黔仲逵撇了撇嘴,“哪知道合適的竹子那麽難找。”


    嘶溜,肚子更餓了,蘇餘還沒吃過竹筒飯呢,她茅屋後頭長了一大片的竹子,從來沒想過還能做飯吃,也不知道竹筒飯是什麽味道。不過,操斧伐柯是這麽用的?


    李長青按了按眉頭,“又是誰差點令小家夥自縊而亡!”


    “我哪有……”黔仲逵順著裏長青的示意,看了眼蘇餘脖子上的紅印子,低頭道,“師兄說的是,師兄做的對,師弟錯了!”


    “啥!”蘇餘抱著咕咕叫的肚子一驚,你那一眼是幾個意思!“沒有沒有!不是不是!”


    自縊而亡,怎麽可能!這說的這不是我吧!絕對不是!蘇餘內心急唿。


    李長青沒理蘇餘,手藏在大袖後頭摸了摸自個的肚子,“那還不好好表示表示,沒聽見你誤傷的小家夥肚子餓的不行了嗎?”


    蘇餘到一半的手默默收迴。


    算了,啥都好,有的吃就成。


    嘶溜~


    當蘇餘配著竹筒飯啃完叫花雞,摸著肚子傻笑時想,自縊而亡就自縊而亡,反正這事不是她會做的。


    一頓飯下來,蘇餘也算認識了兩人。


    大嗓門的大漢是黔仲逵,白衣方巾的是李長青,兩人都是燭武殿的內門弟子。


    燭武殿是參商大陸排名前十的武道宗門,現今的頂流,是仙道宗門完全不能比的。蘇餘記得蘇田曾說過,他以後想去參加燭武殿的外門選比,他爹早兩年前當上了燭武殿的外門弟子,這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還給她描繪了燭武宗內弟子是如何的在蒼山之巔力戰群雄、氣勢萬千。還沒感慨完便被路過的杏花奶奶敲了個腦崩兒,“這一天天的,淨說些胡話,別學你爹,哪都別想去,豆子還不快去剝出來!”


    蘇餘看了看身邊的兩人,這氣質,和蘇田說的相差億點點。


    “小餘兒,你可知道蘇遠山?”黔仲逵冷不丁的問蘇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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