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真的發生了,但幕後的人不是我們,我們隻是拿著證據說話。”李老爺子的迴答,依舊和多年前一樣,沒有半點遲疑。


    李璟生怔愣一下,隨即問:“如果迴到當初,您還會這麽做嗎?”


    “會。”李氏的利益關乎著多少人的性命?如果單單是為了保護一個女人,他做不到。


    李璟生被老爺子的堅定弄得一時間心神不寧的,他痛苦不堪,望著老爺子,眼圈有些紅,聲音微微哽住,說:“您如果知道,當初為了這一切,我和林霄失去的東西,您大概就不會這麽做了。”


    “不管是誰,都不能讓李氏的利益受到威脅,璟生,包括現在。”李老爺子目光中透出少有的淩厲,這種淩厲在他退出李氏之後李璟生就很少見到了。


    “我的確想讓你們兄妹幸福,想要林霄這個兒媳婦兒,但你記住,你們的幸福是建立在李氏繁榮的基礎上,你們的未來和李氏掛鉤。”


    李老爺子的話猶如在李璟生的心上狠狠敲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什麽似得,慘淡一笑,說:“哦,原來您是這麽想的。”


    他說完,也沒管李老爺子是什麽表情,轉身徑直走出了老宅。


    如果是這樣的結合,他根本就不願意拉林霄下水。


    如果要痛苦,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受著,他真的不願意林霄再如以前一樣,陷入抑鬱,陷入……地獄。


    迴來的路上,空調開得很足,有點冷,顧小野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手背上忽然一熱,整個人就被覃北摟過去。


    她有些不習慣地想掙紮,卻不想覃北摟得更緊,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裏一般,他淩厲的下巴抵著小野的頭頂,輕歎一聲,說:“我沒住處了,迴去能借你的地方住嗎?”


    “為什麽.......”她問了句不期待被迴答的話。


    對於覃北,她的感覺可以說複雜到沒有邊際,不管是從前還是往後,她的心裏都沒有底氣。


    氣氛尷尬到窒息,顧小野隻好慌亂解釋道:“我、我是說……你為什麽沒住處了。”


    “我離開覃家了。”覃北目光如炬盯著顧小野,顧小野隻覺得身上燒得慌,越發搞不懂現狀了。


    所以現在……他真的無家可歸了?


    她有些恍神,正想著,覃北忽然輕飄飄問了句:“你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


    “沒有!”顧小野急忙否認,眼睛一抬就對上覃北深邃的眼眸,一眼看不到底。


    覃北忽然笑了,抬手摸了摸顧小野的腦袋,低聲道:“謝謝你。”


    車不出意外的開到了顧小野的小院前的一條路上,顧小野領著覃北往小院走,夜晚的鄉間小路沒有路燈,根本看不清,覃北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她前方的路,顧小野就帶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邊走邊解釋道:“你別介意,鄉間小路就是這樣的,前幾天下過雨,所以路有點不好走,平常不是這樣的。”


    她語氣裏的急切覃北全數聽到心裏,等她說完,他淡笑著迴她:“我知道。”


    千言萬語其實這麽一句話就好了。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走到院前,顧小野看看空蕩蕩的院子,走進去開燈,邀請覃北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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