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野的東西早收拾好了,從小山村迴來她就沒有打開過行李箱,這會兒她將笑笑日常習慣用的東西統統打包好,就下了樓。


    覃北正坐在樓下的客廳裏,一言不發地盯著某個地方看著,顧小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麽也看不見……


    家裏的氣氛空氣的凝重,珍嫂抱著笑笑站在一邊等著,一旁,小保姆正抱著剛剛出生不久的寶寶,站在珍嫂的身後,珍嫂見顧小野下來,一臉為難,想勸又不敢勸。


    覃北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看了一眼,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低聲道:“孩子還小,她們和你一起過去。”


    “我不要,我自己……”讓這兩個人跟在一起,不相當於派人監視她和孩子麽?那和住在這裏,坐牢一樣有什麽區別?


    “不要挑戰我的耐力,這是我讓你帶孩子走最低的要求。”覃北同樣神色嚴肅,並且都沒等她話說完,直截了當說道。


    顧小野瞧他一眼,默默想了想,也沒做聲,也沒說行還是不行,隻是悶著頭,將行李箱拖著出了大門。


    覃北一個眼色過去,珍嫂和那小保姆立刻就抱著孩子跟了上去。


    連聲告別都沒有,顧小野等後兩個人上車後就直接吩咐司機開車了。


    到覃北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公寓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笑笑倚著珍嫂睡著了,小保姆懷裏寶寶倒是醒了許多次,車上有備好的熱水,衝了奶粉,顧小野將寶寶從保姆手裏接過來,抱在懷裏,耐心地喂著奶,這才算安靜了一會兒。


    公寓已經是被人打掃過,空氣裏有很新很淡的消毒水味道,想來是覃北讓人安排的,顧小野抱著孩子直接上了二層,又叫珍嫂把笑笑一起送上樓,小保姆和司機負責搬行李。


    在二樓的臥室裏,笑笑剛剛沾到床就揉著眼睛醒過來,她懵懂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悶聲問:“媽媽,這是哪兒啊?”


    顧小野剛將小寶寶放到嬰兒床上,聞聲轉過頭來看著笑笑亂糟糟的頭發,不覺笑了,“這是爸爸的公寓,我們在這兒先住一段時間。”


    “那爸爸呢?爸爸也來麽?”果然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這才分開多久,笑笑就三句離不開覃北,顧小野心裏吃味地想。


    可是她也不忍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的女兒,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她希望全部由她來承擔。


    珍嫂站在一邊,看著母子三人,有些於心不忍,想對顧小野說些什麽,但最終也隻是坐到笑笑旁邊,幫忙哄道:“笑笑啊,你爸爸最近很忙,忙著賺好多好多錢,給你買好看的公主裙,給你買各種好吃的零食,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先住在這裏,他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的。”


    笑笑似懂非懂地聽著,時不時偏頭打量著小野的表情,忽然嘿嘿一笑,問道:“媽媽,是真的嗎?”


    對於騙人這件事情,顧小野其實並不擅長,她微微窘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恩!珍嫂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要乖乖的,這樣爸爸才會來看你哦。”


    笑笑懂事地直點頭,撐著腰,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小大人一樣說:“好!笑笑一定會乖乖的,媽媽也要叫爸爸不要那麽辛苦哦!”


    顧小野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好。”


    事實上,帶孩子這件事情並不如顧小野想的那般簡單,為了能盡早獨立帶住兩個小孩,顧小野拒絕了珍嫂和小保姆要分擔帶孩子的請求,直接將笑笑和寶寶帶在身邊,導致這幾天她都有些睡眠不足,起床也晚了不少。


    這天,莫思琳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接了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等再接到電話的時候,人是清醒了不少,就是之前聲音已經變成了怒吼聲,電話那頭,莫思琳已經等了她半個小時,卻一直沒看到她人,有些怒火中燒,自然是要打電話來罵她一頓的了!


    顧小野接到這樣的電話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帶孩子把她的耐心給練出來了,莫思琳數落她的時候,她竟然內心波瀾全無,反倒顯得十分平靜。


    等莫思琳罵完,顧小野已經完成了刷牙洗臉的工作,聽到對方停下來,這才開口道:“約在哪裏?”


    那頭的莫思琳怔了下,怨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繼續罵了,直接報了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對於莫思琳的約見顧小野有些出乎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心裏一直有很多疑問想問她,但因為一直在查有關媽媽的線索,所以就耽誤了下來,這會兒正好兩個孩子還在睡,她便下樓去叫來珍嫂看著孩子,自己打車出門去了。


    一見麵,莫思琳就坐不住了,她神神秘秘拉著顧小野的手,坐到她的身邊來,壓低聲音問:“我去覃北的別墅找你,你怎麽沒在啊?你住哪兒啊?”


    顧小野淡淡笑了下,說:“我搬家了,住在清江小區,怎麽了?”


    “為什麽住那兒啊?怎麽不和覃北住啊?!”莫思琳更是滿肚子的疑問了。


    按理說,顧小野都給覃北生了兩個孩子了,理應正當名分地住在覃北的家裏,怎麽換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區呢?怎麽說,小野也比那個根本和覃北沒什麽關係的女人強吧?!


    想到這兒,莫思琳沒等顧小野解釋,直接問道:“是不是你和覃北吵架了?怎麽我看到別的女人住到覃北的別墅裏啊?”


    “什麽別的女人?”顧小野迴想著覃北堅定的態度,倒是不覺得覃北會讓其他的女人住進別墅,至少在那裏,還有不少她和孩子的東西。


    莫思琳見她不知道,情緒就上來了,聲音一大,“當然是野女人了!還帶著孩子呢!”


    她聲音大了,又是說的這種話,自然引來周圍一圈人的異樣目光,顧小野連忙扯了扯她的手臂,示意她壓低聲音。


    “公眾場合,注意影響。”顧小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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