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麽難聽呢!什麽叫串通好了啊?”林蕾打著圓場,將她扶起來,坐下。


    林峰這才開口:“莫卿,你說說,小野……到底是誰的孩子?從哪家醫院抱出來的?我們可以去查。”


    “查?查什麽?”黎莫卿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顧小野,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顧小野早已經將頭垂下去,雙手捏著裙子的邊邊,微微發顫。


    這件事情,明明是媽媽說的秘密,怎麽到頭來,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搞不好,別人知道的事情遠比她早比她全!合著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而且就像個傻子一樣,費心費力,為了黎莫卿甚至想要刻意去接近覃北,去報仇……


    鼻尖一酸,仿佛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嚨裏,難受至極,她轉過身,偷偷地抬手擦掉眼角的淚,轉身衝黎莫卿說:“媽,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了,請你,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好嗎?”


    “小、小野啊……你說什麽……我不明白……”黎莫卿呆呆地望著她,起身抓著她的手,雙眼含淚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啊,我養你這麽多年,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現在也勝似親生的了吧,你怎麽……怎麽還要威脅我,不認我呢?”


    “我不認你?你叫我怎麽認你?我認了你,我真正的親生父母呢?我該怎麽辦?”顧小野雙眼噙著淚光,鼻子酸得厲害,她吸一下鼻子,問道:“媽,當年的事情,我能體諒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原諒你們殘忍地把我從我的父母身邊帶走。”


    “所以現在你是翅膀硬了,要扔下你媽我不管了?”黎莫卿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抽泣起來,“嗚嗚……這麽多年……這麽多年簡直……簡直是白疼你了!”


    “媽!這是兩迴事兒好嗎?現在說的是我身世的事情,並不是我要扔下你不管。”對於黎莫卿的強詞奪理,顧小野其實也沒辦法招架,畢竟,她喊了她這麽多年的媽,也把她當了這麽多年的媽。


    “你剛剛說的話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就是看著我沒用了,沒法給你提供優質的生活條件了,你就要拋下我,去攀高枝了?”黎莫卿越說越氣,氣得直抹眼淚,“你小姨罵得沒錯!你……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知道,你現在攀上你們公司的總裁了,生活過好了,就打算不認我這個媽了是嗎?我……哎喲……老顧啊,你怎麽不把我也帶走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黎莫卿根本不管在場的人怎麽看她,隻管對著顧小野哭著罵著,聽著她的哭聲,林峰眉心一擰,一掌拍到桌上,將在場的幾個人都震了一下。


    他冷冷地看著顧小野和黎莫卿,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們要棄養要忘恩負義也不歸我管,我隻管現在。”


    他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他這邊來了,輕歎一聲便道:“好了,現在我要開始讀老顧的遺囑,這是關於財產分配的部分,等我念完,你們有什麽意見再發表。”


    “等等!”黎莫卿大喊一聲,飛快地摸索著,扯住林峰的衣服袖子,說:“小野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遺囑裏,關於她的部分,是不合法的。”


    林峰蹙眉,冷聲道:“是你懂法還是我懂法?”


    一直坐在一旁的林蕾也忽然發話,對著黎莫卿說:“阿卿,你等我哥念完,念完再說。”


    黎莫卿皺皺眉,不置可否,顯然,在場的人幾乎沒人站在她這邊,她說的話,也不會真的有人當真。


    她喪氣地垂下胳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就在這時,顧小野站了起來,對著林峰說:“我不是我爸的女兒,遺產的部分,我放棄繼承。”


    “胡鬧!”林峰黑沉著臉看她,“你們都把遺囑當兒戲嗎?!這是死者的遺願,況且都是有法律效益的文件,是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黎莫卿冷冷一笑,哼了一聲,說道:“就算她有資格繼承,她又有什麽臉麵來繼承呢?現在成天和那個叫覃北的人攪在一起,以為我不知道呢?覃北是導致她爸爸去世的罪魁禍首,她倒好,跟仇人在一起,還給仇人生孩子!這樣的人,憑什麽繼承遺產?”


    林峰眸子微微一眯,望著黎莫卿,忽然笑了,他偏著頭,問:“你說是覃北導致的顧有才去世,有什麽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是誹謗,對方可以告你的。”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重,輕輕地,點到為止,顧小野站在旁邊看著,突然意識到,林家的人,好像也並不是那麽不可理喻。


    黎莫卿怔怔地望著林峰,似乎根本不明白林峰為什麽要這麽說,為什麽他要幫著顧小野要幫著覃北。


    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在一瞬間似乎跌入了冰窖當中,頓時凍得停在那裏,房子裏靜的嚇人,用心聽甚至還能聽到鍾擺噠噠噠的聲音……


    良久,林峰才淡淡開口道:“我先念完,念完了,你們有什麽事情……再說。”


    這次,沒人有意見了,靜靜地等著站在大廳中央的林峰念完遺囑的全部內容,遺囑裏,滿是顧有才對黎莫卿和顧小野母女兩的放心不下,一條一條的分配,幾乎算是一碗水端平。


    黎莫卿怔愣著站在那兒,黯然失神,而另外一邊的顧小野則擦擦眼淚,哽著聲音問:“林叔叔,這遺囑……是我爸……不,是顧老先生什麽時候立下的?”


    “他出事的前一個星期。”


    “這麽說,他是早就計劃好了要自殺了?”顧小野喃喃道。


    雖然這隻是一種推測,但這份遺囑思考的全麵性,無疑是給人一種無聲的肯定。顧有才一定是早知道自己會走投無路,所以才會在最後關頭,選擇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律師那裏立下遺囑。真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一旁的林蕾不忍心看她們哭喪著臉,見林峰念完,便示意旁邊的傭人端上茶水遞給母女倆,安排幾個人坐下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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