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野心裏自然有數,也不多說,三兩句掛斷了電話,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覃北大概也聽到了七七八八,再結合自己得到的消息,也能猜出來顧小野現在的不上不下難得善後的狀態來。


    見她沉默了很久也沒動靜,桌上的粥也涼的差不多了,覃北忍不住磕了磕桌板,說道:“先吃飯吧,你昨天昏迷了那麽久,今天該吃點東西了。”


    可顧小野一抬起頭,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瞬時就勾起了他的同情心,他又有點不忍心了,聲音柔和了幾分,安慰道:“好了,快吃吧。公司的事情有時候也不是你一個說了算的,很多時候,無奈是無可避免的。”


    顧小野鬱悶地瞪他一眼,賭氣似得說道:“都是借口罷了!就是不願意傷害到自己的利益,就一個個畏畏縮縮,去犧牲底下的那群人。”


    “你不要忘記了,底下的那群人,他們也拿到了自己的利益。”覃北淡淡地說著,靠到了椅子裏,望著顧小野,若有似無地上下打量著。


    “那他們就活該被人犧牲嗎?同樣是企業的員工,為什麽白白犧牲的隻有他們?”她氣鼓鼓地追問道。


    覃北唇角微挑,“我沒說他們活該。我是說,每個崗位的人都有他們存在的價值,就像有的人負責管理,有的人負責接洽商務,有的人則隻負責按部就班的生產等等,發生事情大家都不願意,但總要找個對公司損失最小的人或者團體去解釋錯誤。”


    顧小野冷冷一笑,一雙眼睛淩厲地望向覃北,問道:“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嗎?”


    覃北暗暗歎息一聲,無趣地搖搖頭,心想,果然,她還是記著那件事,而且,耿耿於懷!


    他沒再解釋,隻是將她麵前的粥又推近了一些,說:“吃點東西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想太多。”


    他這明顯有打住話頭的意思,顧小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就低下頭來吃早餐。


    其實她並沒有什麽胃口,但隻要一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席話,瞬時就扒拉扒拉將麵前的粥喝得一幹二淨,看得覃北一陣皺眉問她:“還要不要,我再去買。”


    她搖搖頭說:“謝謝,不需要了。”


    吃過早飯,她靠到微微抬起的枕頭上休息,安安靜靜地看著吊瓶裏的液體在滴管裏一滴一滴地往下緩慢流動,忽然想到什麽似得,開口問覃北:“vk的那個合作,是不是你幫的忙?”


    覃北正在想要接下來要做點什麽,以免張市再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才好。顧小野這麽一問,倒讓他有點心不在焉地沒有聽清。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麽……幫忙?”覃北看著顧小野淡淡的神色,著實猜不出剛才的問題。


    “我說,vk的合作是不是你去和丹尼談的?”顧小野直視著他的眼睛,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情緒。


    覃北也不避開她,輕笑一聲,也不否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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